“疼痛是杀手需要克服的痛苦之一,如果这点程度直接昏过去,只能说你的承受能力太差,而这也是我对你训练的第一课。”
M毫不理会那瞪来的眼神,她依旧是非常漠然,哪怕酒精清理伤口已经结束,M仍一直保持压住的姿势,其没有打算起身放开我的意思。
听M说出这是训练的第一课,我先是小楞了会儿,才幡然醒悟,这居然直接就开始杀手训练了吗?
但是,刚才酒精的刺激真是一种折磨,不得不说她真是太残忍了。
M翡绿的冷眸子看过我面庞一眼,对我刚才的表现极为不满意,这鬼哭狼嚎的叫声,她听在耳里觉得太吵,若是受点伤便大呼小叫,只怕日后执行任务中枪,我会痛到哭天喊地。
她的声音沉下来,用着命令的口吻道:“接下来你要在痛苦中忍住自己的声音,如果敢发出一声大叫,我会直接用酒精浇到你额头的伤口上。”
听着像是威胁一样的话语,我绝对不会认为她是在开玩笑,很想大声抗议,可那种生不如死的酸爽,我哪还想再体验第二次,立马认真连连点头,表示屈服。
M将酒精的瓶口塞住,放回了身边的盒子里,紧接着,她轻轻移动我的手臂往下反转,让左臂上的伤口更加暴露在她眼前,这样利于她接下来缝合伤口。
这次她不再是用手压住我的左臂,而是直接移出左脚的黑靴,一把踩住我的左手腕,牢牢压住,另一只腿仍是保持着膝压的姿势,牢固顶在我腰后的关节上。
这次缝合伤口,M需要用到两只手,于是她腾出了双手,总之我还是被她死死压在身下,不能动弹丝毫。
M始终是我行我素的态度,她用酒精擦拭双手后,利索拿起了无菌布上的缝合针,替我缝合伤口便是最后一道工序。
见她非常干脆果断的拿起缝合针,我脸上见鬼般,浮现出惊恐的神色,双眼死死盯着她:“等会儿,你该不会就这样直接缝合伤口了吧?麻药呢?麻药呢!!”
M用着看白痴的眼神看过我一眼,她刚才已经说过,忍受痛苦是我的第一课,她显然是不会对我使用麻药之类的药物,这样利于我更好去体会剧痛。
痛觉是杀手最需要去克服的感觉。
因杀手是一件冰冷的工具,若是因伤势带来的痛苦而半途退缩,这将可能成为日后任务失败的原因之一。
作为真正的杀手,在没完成自己任务之前,哪怕身负命危的伤势,依然需要执行到底。
所以,杀手必须无视痛觉。
“麻药!麻药啊!!不然我会痛死的!!!”
我骤然是大声怒喊了起来,就这样直接缝合伤口,我是一万个不愿意,才刚体会过伤口撒辣椒水的感受,现在就直接缝合伤口,我不得疼死吗!
听着杀猪一样的叫嚷声,M有些不耐烦的冷冷道:“闭嘴!”
眼看她将要拿起酒精瓶,我顿时是哑然止声,乖乖闭上了无法发出反抗的大嘴巴子,可我的身体没有放弃抗争,剧烈挣扎起来,绝不屈服。
见我想要反抗,M踩住左臂的黑靴顿时用力摁下,我当即痛呼出一声,感觉手臂要脱臼了!!
“最好记着不要发出声音。”
见我老实下来后,M无视掉我投去的恼火目光,那银色弯钩的缝合针在灯光下格外夺目,目睹着M纤细的手指向伤口逼近,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此刻无论我如何反抗,M都是不会停手了。
一想到血腥的缝合伤口场面,我僵硬的移开了视线,不敢直视接下来发生的画面。
我紧紧闭上双眼,煎熬咬着牙齿,左臂上的肉块轻微颤动,这点程度不足以影响到M的发挥,她手法异常娴熟的在伤口肉边,插针穿进入,把线拉出来。
我的身体在疼痛神经的刺激下,似遭受电击般剧烈激颤起来,M依旧是稳如泰山,把挣扎压制最小。
我疯狂从肺部喘出粗重的气息,表情已经被剧痛改变,痛苦的低吼连连不停,缝补针从肉中穿过,紧随在后的黑线也在肉中慢慢摩擦滑动,太折磨疼痛神经了!!
“我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这该死的冷血杀手!!”我近乎是要把自己嘴里的牙齿全部咬碎,内心如发狂的野兽破口大骂,真是一点都不考虑我的痛苦感受,真是太冷漠了!
M就宛如在缝补一个破旧的玩偶,随意且又娴熟的扎下一针针,每一次缝合针从血肉中穿过,那动作,不紧不慢。
我的脑中全剩下疼痛在神经中回馈,简直是生不如死,冷汗在我痛苦与狰狞的面庞上不停冒出。
我就是屠宰场里的一头猪,任人宰割,M则是屠户,没感情切着猪肉,我痛苦的用着额头敲击着地面,想令自己的疼痛好受些。
最后,左臂上相互分隔的血口,在缝合线的帮助下,已经紧密贴在了一起,M将黑线打结剪断,再涂上一些药水之后,熟练用无菌纱布包住,彻底替我包扎住伤口。
她那沉重如山的身躯从地面起开,M淡淡看过趴在地面的我一眼,道:“这次没有发出声音,还算不错。”
我奄奄一息趴在地面上,此刻完全是想放声大哭,真不知自己是怎么撑过去的,这折磨人的痛苦过程,终于是结束了。
我的面色彻底是被疼痛折磨至一片煞白,身体发软趴在地面没有一丝力气,被粗暴对待一番过后,我是一副事后虚脱的半死不活模样。
“剩下你自己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M没有投来任何关心的目光,甚至不曾再多看我一眼,只把医用酒精留在我跟前,她便收拾起刚才使用的缝合针,把那些东西经过消毒清洗后,干练的放回了原处。
看着眼前的酒精瓶,我是心生阴影,然后又看向自己左肩上被整齐包扎的伤口,我有泪难流,咱也不敢再多趴一秒,赶忙起身拿起酒精,尽可能远离M。
若是我慢吞吞的清理伤口,恐怕会被她一瓶酒精直接浇到头上。
我从一旁柜上抽出一根棉签,蘸上些酒精,对着一面镜子,轻微擦拭额头上的伤口,那伤口只是撞在地面上破皮,伤口程度五毫米不到,不需要大费周章的进行包扎。
清凉的酒精刺激在皮肤上的伤口,不禁令我轻轻痛呼一声:“这酸爽……简直不敢相信……”
清理完额头上那一点小伤之后,我毫不客气的从柜上取出一片创可贴,对着额头上的伤口贴了上去,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莫名觉得贴上这创可贴后有一分小帅,想来应该是我长得太俊了。
“跟上。”见我将自身的伤口处理好后,M脸上的面具还是那般死物的漠然,对我留下一句话后,她率先离开了这一尘不染的医务室。
这位冷漠杀手的指示,我可是不敢有半点怠慢,急忙踏出脚步,跟上了去。
自从左臂的伤口被缝合包扎之后,也或者是体验过酒精刺激之后,伤口的疼痛已不再明显。
然后,告别留下痛苦记忆的医务室,我一直是无声跟在M的身后,而她一直没作任何说明的走在前面,貌似正打算带往某处区域去,冷清的地下内室让人身体发冷,心中不禁再度生出不好的预感。
我快步跟上M无声的脚步,打破了安寂的气氛,在嘴上忐忑出声问道:“M……我们接下来又要做什么?”
M从面具下斜来冰冷的一眼,好像是在说我的脑子真的那么蠢吗?接着,她漠然背对着我说出了两个字:“训练。”
“训练?我靠……现在直接开始训练了?!!”我的身体突然是一战栗,整个脚步僵硬在了原处,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可看着M那冰冷的身姿不停向着训练区域前往,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杀手训练恐怕会非常可怕与折磨人,我想,自己需要一些时间做好心理准备,我急忙指着左臂上刚包扎的伤口,大声抗议起来:“我身上还带着伤,而且这是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不可能直接进行激烈的训练运动吧,就不能让我休养几天吗!”
“除了左臂之外,你的身体和右手不是还好着吗。”M不作回头,那寒冷的声音直接扎了过来,差一点在无形间贯穿过心脏。
我也是楞了楞,竟发现有点无言以对,M不再容我进行反对,她再次以强硬的语气重复了刚才那一句话:“少废话,跟上。”
我一脸委屈至极的跟上去,这位看似娇小柔软的女孩,散发着不可忤逆的冰冷气息,我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只能乖乖顺从她的意思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