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师内传出喊杀声之后,守将便眼巴巴的看着张世泽,可张世泽不为所动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城外。
京城内,就像是之前杨永明所说的一般,内城的守军基本都是在贵勋控制下,甚至有些贵勋就在叛军之中。
因此,叛军进展非常的顺利,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内城,随后继续向皇城中突进。
朱纯臣等人此时更是兴高采烈,谢升,光时亨等人也是高兴无比,毕竟现在看来大事可成,荣华富贵,封侯拜相更是指日可待呀。
首辅陈演此时在府内脸色发白,他此是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京师生乱了。
文渊阁,蒋德璟在此值夜,其他人此时乱作一团,蒋德璟大呵:“有何可乱!”
众人见其镇定若长,心中也稍稍安定。
这时方正化率一队锦衣卫而来,向蒋德璟行礼道:“蒋大人,咱家奉皇上指令率人前来护卫大人。”
蒋德璟点了点头。
此时朱纯臣已经率人来到了皇城门下,在这里遭受到了勇卫营官兵的奋力抵抗,一时间也无可奈何,形成僵持局面。
而外城墙上,张世泽焦急的盯着城外,突然,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张世泽脸色一喜,援军来了,立刻大呼道:“快,快开城门。”
守将虽有迟疑,但在这种情况之下只好按照张世泽的命令去做。
城门刚打开没多久杨永明便领军来到跟前,见城门大开,顾不上其他立即打马入城。
入了城之后,杨永明并未立即前去平叛,而是让骑兵休息在门口等待后面的步军前来。
张世泽与守将急忙上前,看清骑兵之后着实让他们震惊了,这支队伍人人身披甲胄,还有一些人身着重甲。
人人武器装备精良,光是站在那不动,那气势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绝对是一只精锐中的精锐。
没多久,远处便出现一条长龙,甲轴兵器在月光下散发着寒光,等个队伍一言不发,只有如闷雷般的脚步声在夜空中回荡。
整支队伍犹如沉寂的巨龙般向京师快速移动。
这一幕看的守将眼睛都直了,虽还未见,但不用说,这又是一只精锐中的精锐。
要知道,深夜负重行军对于士卒的要求是极高的,哪怕是家丁也不一定可以如此。
何况还要保持如此高的纪律性,别忘了,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因营养不良而患有夜盲症。
一到了晚上就跟个瞎子一样,若是有人夜袭那就完了,自己为将多年,如此军队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
然而今天自己见到了。
周遇吉到了之后,杨永明当即开始布置任务,由周遇吉带一千轻骑以及五千步兵,和英国公所部兵马一同前往京营镇压。
自己则与其他将领带着剩余人马直扑皇城平叛,随后众人便分头离去。
此时的朱纯臣气急败坏,将从京营带来的弗朗机炮都用上,虽然提高了士气但还是难有进展。
守将见叛军开始攻城,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便将轰天雷按之前所学的数个绑在一起扔了下去。
此时杨永明之前所说的那些武器已经打造了出来,并且装列到部队上。
只听数声巨响之后浓烟散去,城下已经是死尸遍地,虽有活着的,但也在痛苦的哀嚎不止。
其他城门守将听到声响之后也是立刻照做,然后便退往内城。
朱纯臣在听到声响后也是一惊,心中想到了什么,不由有些惊恐起来,但随着皇城被攻下而将其抛之九霄云外。
心中只剩下无与伦比的兴奋,随后在通过甬道将宫城四门围住之后,所有人也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其他人是因为宫内的京营和女人,运气好说不定一会儿自己也能体验一把皇帝,睡个皇帝的女人。
而朱纯臣等人则是因为大事将成,脑海中想的一切即将以变为现实。
此刻内城中崇祯也已经换上了他的战甲,这时刘文炳匆匆来报:“陛下,叛军已入皇城,现已在内城城下。”
崇祯点了点头并未惊讶,而是看向唐王笑道:“现如今不知唐王有何想法?”
朱聿键当即跪道:“臣愿效犬马之劳为陛下平叛。”
唐王此时看明白了,皇帝既然敢留在这儿想来是已经有万全的准备了,再加上陛下之前说了已经将皇后等人送离了京师。
而太子现在也没有在,想来应该是准备孤注一掷了。
崇祯点了点头,这位王叔祖他还是明白的,那也是个头铁的人。
崇祯开口道:“既如此,刘文炳,你带唐王下去换上战甲并拨与五百士卒,朕倒要看看唐王是否真能一战。”
随后崇祯留下保护潞王以及看押福王的人之后,也向内城走去。
此时的朱纯臣脸色难看,这和他所预期的完全不同,这内城的防守太过强悍,还有那轰天雷的威力也着实强大。
他们已经强攻数次,但都被打退了下来,军队更是被那轰天雷搞得停滞不前。
朱纯臣只得加码道:“凡率先攻上城楼者赏银万两,宫中女人也皆可享受。”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人听到之后,顿时有一些胆大之人跃跃欲试了起来。
此时,城楼之上突然传来了万岁之声,勋贵们听后往上一看,只见隐约间看到一个被人拱卫着的身影。
那是,当今皇帝。
崇祯看着城下之人开口道:“成国公好大的手笔呀,你率大军至此是想做什么?”
朱纯臣定了定神说:“朱由检!你暴虐无德致使人心离散,现京师之中百官人人自危。
你已不足以奉宗庙,你若识相自愿退位,择贤者克继大统,到时新君仁德定不会为难于你。
如果你赋予顽抗,等到大军攻入之时切莫后悔。”
崇祯听此笑道:“你口中所说的新君是太子,还是朱由崧那个废物?”
“什么!?”朱纯臣心中一惊,怎么可能?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拥福王上位的,不随他……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朱纯臣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个惊悚的想法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