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嫣笑道:“呵呵,这我知道,你先走吧,出门帮按一下门边的呼叫服务员按钮,我累了一天了,再加个钟。”
告别唐瑜嫣,换好衣服走出洗浴中心,我拨通了谢玲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我笑着说道:“哈,就知道你没睡。”
谢玲在电话那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天天躺在这里,还不能吃东西,白天早就睡饱了。”
我说道:“好的,那我明天再带一些肯德基去看你。”
谢玲说道:“滚,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找我。”
我说道:“六医院前几天跳楼死了一个姓周的女医生,这事你知道吧?”
谢玲说道:“都有三个护士跟我聊起过了,当然知道,不就是在游泳池被一个男孩性骚扰,她老公暴打男孩,结果反过来被网暴,周医生被医院开除,然后想不开跳楼自杀了吗。”
我说道:“周医生生前有个好朋友,也是这个医院的护士,找到我说想找律师帮周医生伸冤。”
谢玲说道:“内科的护士们知道我是律师,也问过我了,我和她们说不可能的,游泳馆的监控都没拍到性骚扰的画面,反而将周医生老公殴打男孩的画面拍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反转。而且这些都是护士们的一面之词,她们作为同事肯定是听周医生这边的解释,说不定事实本来就是网上传的呢。”
我说道:“对方开价一万五!”
谢玲说道:“我靠,那么豪爽?哎呀衣食父母有困难,我们会努力克服困难的!就算护士们说的是假的我们也要想办法变成真的!”
我笑着说道:“去你的,不过对方说只能先给五千,事成之后再给一万。”
谢玲说道:“也行,五千块,目前不用开庭,就提点法律意见也不错,反正就算达不到客户要求,这五千块钱我可是不会退的,要在委托代理合同里面写清楚。”
我说道:“奸商,这件事我挺感兴趣的,签好合同后你教我怎么取证即可,我来跑。”
谢玲说道:“这不是废话吗?我现在这个样子只能担任总指挥,你们小的们出去跑。或者,你不和李健他们说,你自己独吞代理费提成也行,谁让我和你更熟呢,我保证不跟他们讲。”
我说道:“不要,我不能违反原则,而且他们也许也能搭把手。”
谢玲说道:“随便你。”
我说道:“那我明天晚上和周医生那个护士朋友去病房找你。”
谢玲说道:“好!大概几点?”
我说道:“七点出头这样吧。”
谢玲说道:“行吧,要是我爸妈来,我就叫他们晚上七点前离开好了。”
我说道:“......我就那么不受他们待见?”
谢玲说道;“嘿嘿,我妈可凶了,后来还盘问了我几次和你的关系。”
又和谢玲东拉西扯几句,挂掉电话之后,我刚想拦一辆出租车,想想自己的存款,于是缩了缩脖子,往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去。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我背着装有“伪装”夹板和绷带的背包,从锦绣花园出发,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再次来到六医院附近。
当我正在一家沙县小吃吃东西的时候,手机短信声响起,我拿出手机一看,是唐瑜嫣发来的,只有三个数字“156”。
于是我胡乱将剩下的炒面刨进嘴里,将边上碗里的汤喝完,一抹嘴,起身朝不远处的昨晚那家洗浴中心走去。
按照昨天的流程放好东西洗个淋浴换好衣服,我空着双手来到了洗浴中心的156包房。
进去之后,看到唐瑜嫣正坐在按摩床对面的沙发上,而周医生的魂魄则站在一边。
见到我进来,唐瑜嫣用法力探测了一下门外,接着用鬼话说道:“来了,那我们开始聊正事吧。”
我也用鬼话说道:“咦?不是先按摩吗?”
唐瑜嫣说道:“你想得美,我刚才已经按过了,我们直接切入主题。”
我走到唐瑜嫣边上的另一个沙发上坐下,看向周医生,说道:“周医生,那天对不住啊,职责所在。”
周医生一脸木然地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二位了。”
唐瑜嫣说道:“法律上的事情,韦策来说吧。”
我点点头,对周医生说道:“按照时间节点,现在对那熊孩子的伤情鉴定应该还没有出来,公安机关要等鉴定结论轻重,才会决定是走行政处罚程序还是刑事侦查程序。”
周医生脸色一沉,说道:“那不是熊孩子,那就是个畜生,还伸手进我的泳衣里面......这哪是孩子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可是全世界都不相信我,呜呜呜......”
我等周医生停止“哭泣”,接着问道:“我听唐法师说,你不知道那男孩家住在哪里,是吗?”
周医生说道:“是的。”
我说道:“在公安机关会有记录的,因为民警对你们是分开做的笔录,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是在哪个派出所,我到时候想办法去看一下。”
周医生说道:“是在唐山路派出所,主办这个案件的民警叫谢力,男的,大高个,大约三十来岁。”
唐瑜嫣看了我一眼,说道:“法魂律规定,在衙门使用法术查探衙门事务,可是罪加一等呢。”
我低头思考了一下,说道:“那我就用律师的方法去查探。”
唐瑜嫣说道:“看来我真的找对人了。”
我说道:“这只是其中一步,另外一步呢,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去游泳馆实地查看一下。”
唐瑜嫣说道:“在游泳馆用法术,虽然违规,但也不那么严重,你打算看什么?”
我说道:“见机行事吧。”
唐瑜嫣说道:“那其它步骤呢?”
我说道:“没想好。”
唐瑜嫣瞪了我一眼,说道:“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你的,你怎么就那么敷衍!”
我说道:“本来案件的办理,就是要抽丝剥茧,查明真相,获取证据,我现在连这个茧的丝在哪里都没找到,怎么可能清楚茧里面有什么,更怎么能知道下一步要如何继续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