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统和皇权的双重压迫下,李闲羽无奈地接受了那让人不想去面对的现实,但是心属放下的他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一心为道的执着少年了。
有些事,有些人,一旦发生,或者下定决心改变,就再也回不去了,诸如李氏某人,诸如发生在李氏某人身上的某某事……
确实,少年意气问仙途,谁都想作一位白衣飘飘、其质如仙的少年郎,但问题是仙途的水很浑,且深不见底,一个不留神儿,白衣染污,仙气不在,到那时你还剩些什么?初心可在?
诚然,谁都想意气风发,独登大道之巅,慨叹一句:此生我不负大道,大道不负我。但问题是大道负了你,你又当如何?可否:便是大道负我,我亦不负大道。
如是,天道昭昭,众生芸芸,每一个生灵都有自己的位置,而大道独巅只有一个。于是,满足于当下的,心灵超脱于当下,或许只是很平凡的一世,但一世而安、一世足矣……
而不满足于当下的,心高诚如天,身体如囚笼,心困于身,亦如身处囚笼。有道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心高本欲超,因身不得脱。
于是,不满足者心处囚笼已成常态。毕竟,真实的阶层总是呈金字塔分布,而不满足者多处于下,下者人数最众。以最众求最寡,败如常矣。
是故,不满足于当下的人要习惯于失败的常态,否则次次失败,心灵永无解脱,就如同那被绷紧的弓弦,能量无处释放,最终不是弓折了,就是弦断了……
而李闲羽也是一样,他苦求于道,把自己的身心绷地紧紧的,不敢教一日闲过,最后也果然未成善果,大道忽崩殂,一去三十年,沧海尽桑田,初心已不复。
初心不复,大道有悔。这或许是最可怕的心劫,但李闲羽已经不在乎什么劫不劫的了,甚至于道途都已经放弃了。
无所谓了,就那样吧。或许这很丧,但现实之残酷,面对冰冷,又有几人还能始终保持初心,激情满满地接受一次又一次源自冰冷的摧残?
或许丧才是众生的常态,不丧不足以为众,称孤而道寡,鲜矣!丧者以为众,芸芸而从从,人多而势未必众。
正所谓:大道险远艰如冰,求道路途白骨骷,欲求不满多是怨,怨积诸天又是劫。
故而,李闲羽选择先和自己和解,不管大道之途如何,我求我心超脱,心安泰,处之则自然。
当然,他的安泰自然注定不会长久,毕竟这种咸之又咸的道,系统这种靠吃打工人红利的黑心资本家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打工人总想着偷懒耍滑,不要996,拒绝007,这怎么行?要是所有的打工人都无心生产,效率怎么提上去?效率提不上去,利润从哪儿来?没有利润,老板吃什么?
老板没得吃,下面的打工人能落得好吗?显然不可能,毕竟以老板这种自私的生物,我若吃饱,你们兴许还能有口汤,我若饿着,就是狗啃的骨头都能给你榨出二两油来……
而打工人呢,虽然他们一直都处于最底层,但他们才是一切财富的最初创造者。劳动创造财富,但不均衡分配创造有财富的人,而有财富的人显然与创造财富的底层劳动者无关。
很明显,这是矛盾的,但矛盾的主体,说到底还是利益的纠葛,老板想多拿,就必然有人要少拿。而打工人就充当了那被迫少拿的角色,尽管他们没有什么权势,但他们也不傻,总要想尽一切办法来维护自身的权益。
因此,新纪元关于打工人和资本家横跨诸天纪元的利益之争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开始了。承接着上一个时代,延续至无限远的未来,跨学科、跨领域,诸天鸿蒙皆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