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病弱女修后
南华宗进入沉川谷的弟子人数本就最少,两个半月下来,折损的也最少,等到最后一天即将离开时,总共少了六人。
其他门派、家族及散修,大多却是是减员五至六成,然而即使这般,整体的死亡率还是在所有人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毕竟来之前,谁都知道风险所在,进入这里便代表着生死由命。
后来,云开才知道当初故意跟一剑门王平等人透露她家底丰厚之人,前些日子也步了王平等人的后尘,死在了沉川谷中。
而那人正是当初快下飞舟时想通过云开与黄玉茹、李科一起组队的同门女修。
云开听说对方竟因为自己没有如其所愿,便想借他人之手杀人,顿时也觉得人心果然隔肚皮,有些人大概真是本性便恶。
到于那名女修的死是意外,还是其中另有原因,黄玉茹并未提及,只道这样的人死了才好。
云开听后也没为那名女修之死感到任何不忍。
知道别人对自己使坏,她可没那么大度以德报怨。
如今人死了自是万事皆消,若没死,事后她也得找人回敬一二。
结界终于再次开启,云开跟在黄师姐、李师兄身后,带着吞天顺利离开。
宁哲第一时间便看到了云开平安出来的身影,终于安下心来。
“出来了就好,这一趟可还顺利?”
宁哲亲自上前迎人,见人完好无损活着出来,自然便关心起云开这一趟的收获。
当初这姑娘偷偷同他提及过的梦境,说实话他是不怎么信的,可现在却多了几分期待。
“宁老师放心,一切顺利。”
在外面,云开不方便多言,但只需一句顺利,本就知晓那么一点儿内情的宁哲,绝对可以听懂。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宁哲顿时眼睛都亮了,整个人高兴极了:“走走走,先上飞舟好好休息,其他事回宗门后再说!”
那种隐秘不可能在这里继续提及,所以他当下大手一挥,示意陆陆续续已经出来的南华宗弟子都赶紧上飞舟,现在便直接启程返宗。
简单扫了一眼,宁哲便知道这一回自家宗门弟子折损极少,根本不是其他门派所能比的,于是乎,这心情也就更美了。
“老师,有个事我想单独跟您商量。”
云开没有依言上飞舟,转而叫住了宁哲径直说道:“这里离陈郡挺近的,我想趁这个机会,回家看看,之后再自行归宗。“
“你确定现在一定要回?之前我已找人重新替你安排过,若是你家中有什么变化,会有人第一时间报去宗门。”
宁哲没想到云开会突然说要回家一趟,不过他倒是理解这孩子的想法与心情。
他也从不觉得修仙者必须摈弃一切亲缘感情,只不过陈郡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云开就算回去,也不可能见到任何想见之人。
“多谢老师,不过,弟子还是想回去一趟亲眼看看。”
云开早有计划,这一趟势在必行。
也不仅仅只为了回家看看,更主要的是她现在不能就这么毫无所知的一头扎回宗门。
这次带队负责人换成宁老师后,她这个看似临时起意的请求就更加容易得到许可。
果然,见云开态度坚定,宁哲也没劝说、反对:“既然这样,那就让黄玉茹或者李科送你。”
宁哲纯粹只是担心云开独自在外行走的安全。
毕竟现在这孩子在他眼中也就刚刚炼气一层,随便来个强壮厉害些的凡人怕是都对付不了。
至于掌门那儿,有没有第一时间回去复命倒是次要,云开自己心中有数,能做出这个决定自然是无大碍的。
“宁老师,这回就不麻烦黄师姐或李师兄了,我有吞天陪着,去往的又是凡俗地带,不会有事。”
云开将还没正式介绍给宁哲知晓的吞天拉了出来:“这是吞天,现在已经是我的契约兽,它可厉害了,有它跟着我就够了。”
再说,她身上还有保命之物,其中便有宁老师给的,都还没有动用过。
便是没吞天陪着,独自上路也有保障。
宁哲早就注意到了云开身边的这头大灰狼,虽然有些嫌弃云开的第一只契约兽只是血脉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狼妖,但好歹已经有着相当于人族筑基初期的实力,暂时倒是能够随身保护云开。
“吞天?这名字你取的?”
听到吞天之名,宁哲却不免笑了:“行吧,那你就带着吞天早去早回,安全第一,有什么事传讯给我。”
他的传讯符,给云开的都是最好的。
就算他回了宗门,哪怕云开在陈郡也能够联系得上,无非就是快一些、慢一些的区别。
商量好后,宁哲便让云开便带着吞天先走,剩下的,他会替其处理。
当然,走之前,云开也没忘将身上采得的银霜草拿出,让宁哲老师回去后帮她直接上交宗门。
……
吞天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得沦落为云开的座骑。
在沉川谷那一回是为了逃命,也顾不得那么多讲究,但现在……
“不过就是请你顺带搭载我一下而已,反正我又不重,更占不了你背上多少地方。”
云开哪里不清楚吞天的抗拒心理,自是及时沟通:“那么远的路,难道你想跟我一起走过去?我可没你厉害,现在不会飞也没本能御器飞行,只能靠两条腿赶路。你确定要陪着我一起走过去?”
吞天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若是不同意的话,总不可能它在天上飞,云开在地上靠两条条慢吞吞走?
于是乎,最后吞天还是飞着去的。
为了不耽误赶路,只能把连飞行都不会的小可怜虫云开带上,反正也不过是顺便而已。
然而吞天不知道的是,很多事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渐渐习惯成为自然。
一人一狼直奔陈郡而去,不过在半道时,云开便让吞天载着她换了一个方向,先去另外一个地方。
吞天倒是无所谓去哪儿,反正它也搞不清云开家原本在什么地方。
不过没过太久,云开便不让它继续飞行。
一人一狼下地靠两条腿或四条腿继续赶路,因为这附近已有人烟,为凡人聚居之地。
“就你讲究,飞过去碰上个人还能把人吓死不成?”
吞天不乐意云开为了迁就几个可能遇上的普通人委屈他们自己,哼哼着表示它不高兴。
更何况这种乡下偏僻之地,人口本就并不密集,加之现在天都快黑了,能不能碰上人还得两说。
“主要是怕你太辛苦,你都飞了这么久了,反正也快到了,下来走走权当放松休息一下。”
云开想要哄狼,那是顺手拈来。
听到她这话,吞天果然不再抱怨,心情瞬间就好了,昂首挺胸地走得格外轻快起劲。
“你家就住这种山沟沟边?”
走了一会儿,吞天发出灵魂质疑。
凡人跟修仙者可不一样,在它印象里,住这么偏僻之所的基本都是穷光蛋。
“我家不在这,回家前,我得先去见个人。”
云开简单解释了一下:“事先便约好了的,若是我能活着从沉川谷出来,便来这里找他,他能够替我解答很多重要谜团。”
“他是什么人?知道的东西能比我堂堂神兽还要多?”
吞天不由自主开启了攀比之心。
“他知道的当然没你多,不过那不一样。都是下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咱们这几个月在沉川谷里与世隔绝,有人帮我们打听留意着,这样我们就可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云开把自己与吞天放在一个阵营,将另一人仅仅只当成替他们做事的工具人,一下子亲疏便区分了开来,牢牢说到了吞天的心坎上。
吞天并不在意什么谜团不谜团、消息不消息的,它在意的只是云开对它独一无二的态度。
“那就好,是前面那个人吗?他在看我们。”
吞天满意了,抬眼看到前方一处池塘边站着的男子时,立刻察觉到了不同:“他修为比你高,按你们人族来讲,是差不多快要筑基了,这人靠得住吗?”
真打起来,它可不一定打得过,毕竟人族战力本就比其他种族相对要强悍一些,而它也并不擅长战斗。
不知不觉间,吞天已经开始主动替云开考虑起安危之事来。
“放心,靠得住,不会打起来。”
云开也一眼看到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吴尽,领着吞天很快走了过去。
“吴师兄,你曾说的半年之期,我是不是已经平安度过了?”
再见到吴尽,这便是她最想问的第一句话。
从前虽不曾明言,可云开早就猜到,吴尽不止一回提到的半年之期,当是她的某个死劫。
算着时间,此时应该已经超过了那个时间节点。
“是。”
吴尽看到云开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也是感慨万千。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云开不仅活了下来,而且还极大的改变了不少人、不少事。
一线生机,正是云开无疑!
“去屋子里详谈,我说过的话作数,如今你有任何问题,皆可问我。”
他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云开进了这处典型的农家小院。
这里是吴尽的一处临时落脚点,今日过后再离开,往后应该都不会再回来。
云开客随主便,临进屋子前却是摸了摸吞天背上的毛毛,交代道:“你帮我们在外头守着,别让任何人窥视偷听去了。”
这是明面上交代的话,暗中她还补充了一句,说她真正能够相信的只有吞天,旁人谁都没法绝对可信。
正是最后暗中补充的这一句,让吞天二话不说便照做了。
毕竟当着外人的面,它还是云开的契约兽,帮着看守放风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你什么时候契约了一头狼?”
关上门后,吴尽好奇地问起了吞天的情况。
这屋子里的动静,除非他放水,否则不会再被第三人听去,所以提及高高兴兴守在门外的那头狼,吴尽也没什么顾忌。
他总觉得狼妖这种契约兽,貌似不怎么配得上云开,毕竟血脉实在太过普通,将来潜力着实有限。
“是在沉川谷内遇到的,它还救过我的命,挺好的。”
云开简单说了一下,并没打算与吴尽过多解释吞天之事。
其实就算她真契约的只是一头普通狼妖也没什么,更何况吞天还并不是一头普通的狼。
吴尽本也只是随口一提,听云开这么一说自然不再多嘴。
毕竟契约兽这种事,关键还是契约双方觉得合适就好。
“吴师兄,现在可以开始说正事了。”
云开神色瞬间变了,整个人带着审视与锐利,直视着吴尽的眼睛:“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如果我没有安全度过你所说的半年之期,原本的我,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事到如今,吴尽自然不打算再对云开刻意隐瞒什么。
他张了张嘴,想要将记忆中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云开,但不知为何,开口之后,却发现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吴尽神色一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却还是有些不太确信,再次张了张嘴想要重新尝试。
可结果还是一样,关于记忆中的具体种种,他竟无法直接对云开提及。
或许不止是云开,那些事情很可能没办法对任何人直接明言,只不过他以前也从未打算说出来过。
像是有着某种限制,有着什么特殊力量或者规则制约,一旦他打算把那些记忆内容说出来,便被强行制止,根本说不出来。
云开自然也发现了吴尽的异常,转瞬明白过来:“那些事情,你没办法真接说出来?”
吴尽也很懊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是才知道会这般。
“那试着写写看?”
云开在一旁出着主意。
不过,这法子估计也很悬。
她看得出来,吴尽要说的事恐怕涉及到了某些规则,所以才会被限制,之前连吴尽也没想到,才会如此。
果然,写与说结果都一样,只要内容一旦涉及到吴尽记忆中那些事情,他的手与嘴一样,全都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