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以医师身份出现在这里?”云恭璃见冯安的呼吸愈发顺畅起来,猜想应该没什么大事,便转移了注意力,对墨宁开始了自己的询问。
“自然哪里有需要,本公子就出现在哪里。”墨宁开起了玩笑,又将身子轻轻倚在旁边的柱子上,依旧抱着胳膊,目光却不移冯安半步。
风央锦对云恭璃上心的态度他看在眼里,若放在平时,他必会认真回复对方的这个疑问,且还顺带夸赞一下自家兄弟是多么关心她,只是现下有诸多障碍挡在了二人面前,有些事情难以说得明白,索性不说。
“我一点儿都不信。”云恭璃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几句,对这样敷衍的回复虽有些不满,却不再追问下去,她历来对人对事都不强求,总觉得人啊想说的时候自会说,不说那定有自己的苦衷理由,又何必耿耿于怀?
“这有什么信与不信的,你不也是一样,居然神出鬼没地越过北澜那些疯子的追踪,还策反了楚韶的军队,成了人家的军师。”墨宁啧啧称赞,意味深长道:“公主这经历,属实精彩绝伦。”
云恭璃眼里闪过一抹锋芒,却淡然浅笑道:“我怎么感觉,墨公子知道的事情很多呢?何不跟我说道说道这北澜的疯子们有多疯狂?”
“本公子可不上你的当。”墨宁冷哼一声,微昂着头颅颇有些傲娇的意味,他知晓的事情当然多,但可不是桩桩件件都能说。
“行吧,既然在公子这里得不到任何消息,冯将军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事,本宫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恕不奉陪了!”云恭璃捋了捋衣袖口略有褶皱的衣料,缓缓起身,向门口迈出了步伐。
自称的改变,也昭示着她此时对墨宁有些疏远,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二人会成为“朋友”,有些信息可以分享一下呢,可惜是自己多想了。
“等等。”墨宁蹙起眉头,终是耐不住心里发痒,咬牙切齿诉说着自己的不满,“你这女人的性格怎么这般死板,真无趣!本公子有说什么都不说了吗?说走就走,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上你们这两个怪胎!”
云恭璃停住了脚步,满脸黑线,她问了两个问题都没得到正经的回复,怎么听墨宁的意思还是她的问题?
“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讽刺于我?”
墨宁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知不知道?北澜太子与二皇子就在朔阳。”
“能猜得到一些,怎么了?”云恭璃转过身子,驻足不前,目前关于北澜的消息于她而言都非常重要,若她心中的推断没有错,只怕这朔阳城主,极有可能就是北澜二皇子宫无容临,若真是这样,那朔阳的局势又会有新的变化。
“宫无霜华像发了疯一样寻你,目的未知,甚至不惜从北澜调来众多手下,只是他没想到,你会待在最危险的地方。”说起这人,墨宁眼里皆是反感之态,这人截走了一些风族的信笺,导致他有些消息延后才知,委实可恶!
“嗯,这我知道,然后呢?”云恭璃轻叹了口气,对宫无霜华此举既疑惑又无语。
“那你应该也知晓他在苍国到逐玥的各条路上都留了眼线,还有朔阳也一样,而且,这里由北澜二皇子亲自坐镇。”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的城主是宫无容临?”
墨宁点了点头,愤恨道:“没错,北澜有意拉拢叶衍,但对方的态度始终不明确,此刻的朔阳,恐怕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今日战败的消息定会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苍都,楚韶初登皇位,无法离开皇宫,但他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必会有所行动。”云恭璃眉头皱锁,突然想到了什么,凝视着墨宁,目光愈发清冷,如冰霜长矛,刺骨凛冽,“墨公子,我想请你如实告诉我,风族族长此刻在何地?这对我很重要。”
墨宁本就有事瞒着她,所以被紧盯得有些心虚,胳膊与脖颈处鸡皮疙瘩肆意生长,很不舒服,却闭口无言。
“你不说话,是不是因为风族族长就在朔阳附近?”云恭璃向前走了一步,用极度沉着冷静的语气道:“他与楚韶达成了某种同盟关系,楚韶离不开苍都,但风族族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