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若在空气稀薄的地方拿出使用,药效便会减半!回春堂本就敌方狭小,这么多人守在这里,哪有新鲜空气流通?我觉得诸位现在还是散去吧,待冯将军醒了,自会召来你们回话。”云恭璃很难为情地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墨宁,目光如炬,却面无表情道:“公子,你说对不对?”
墨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才觉得喉咙有些舒适感,继而恶狠狠地盯着云恭璃,恨不得要将她大卸八块吞进肚里。
又一次,被这女人推进了早已划好的陷阱!
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放在了墨宁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很讨厌这种被很多人盯看的感觉,让人难以控制地浑身冒出鸡皮疙瘩,还觉得毛骨悚然。
但极不适应的同时,墨宁思路尚清明,云恭璃之所以急不可耐地要支开这群人,想必有她的目的,而他们在此相遇本就是缘分,他本打算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就去叶将军府寻她,如今这人找上门来,倒也省的他多跑一趟去分享情报了。
“是,没错,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墨宁像个木偶人露出了职业性假笑,自己说服并安慰着自己,这是他最后一次帮这女人,一定是最后一次……
话毕,不出意外,士兵们又有了新的议论内容……
“刚刚这公子不知道喂了将军什么东西,这会儿将军看起来比刚才要有所好转!”
“是啊,刚才我还见将军面如尸色,现在竟有了些许血色,这不就是起死回生吗?真是神医啊!”
“我也觉得……”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人片面之词难以让人轻信,但有了别人的附和,便不一样了,尤其是服用了风族秘药的冯安现下确实情况好转,让他们对墨宁的话更加信任有加。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二位医治照料将军了。”先前有过沟通的士兵此时拿出了态度,诚恳地向二人行了一礼,毅然转身欲走出回春堂,亦给众人带了个好头,有样学样。
“放心吧,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你们可收到关于张将军的消息?派去增援的将士可有回来?”云恭璃抱拳回了一揖,沉声询问道。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似在互相推诿谁要出头回答,又好似本就不知救援结果,更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是那名士兵,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些与他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下了战场却畏首畏尾,胆小怕事的兄弟,不禁长叹了口气,回过头言道:“暂未收到关于张将军的任何消息,去救援的兄弟也没有音讯。”
云恭璃双目闪过一丝忧虑,转瞬不见,继而看着士兵,意味深长地询问起人家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在军中可有军衔?”
“我叫袁祁勇,就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并无军衔。”士兵愣了下神,有些惊讶军师竟会对他感兴趣。
“冯将军有你这样的得力干将,是他的幸运,你且带兵下去吧,待冯将军醒了,我自会联络你。”云恭璃宛然一笑,这样的人才难得一遇,仅做一名小兵可惜了,等冯安醒了她定要好好举荐一番。
名叫袁祁勇的士兵并未多想,而是很听话地应允了下来,又对众人说了几句先离开让他们医治的话,便推门走了出去。
士兵们也自知在这待着不但帮不上忙还会耽误医治,遂成群结队地悉数离开了屋子。
但他们并未急着归军,而是自发在外将回春堂围了两层,各个精神饱满地手持武器呈防守状态,用自己的行动向过往的人们宣示,此地被封!不准进入!给冯安营造了良好的治疗环境。
屋内,云恭璃长吁了口气,毫不见外地搬了把椅子坐了上去,身心略感舒适,便顺口提道:“不是说这回春堂是危重病人的救治场所吗?怎么我过来没看到其他伤者?”
“这你就要问问冯安的手下了。”墨宁嗤笑不已,回春堂本就地方狭小,这群士兵竟做出将伤者与医者悉数送到旁边隔了两间店铺的驿站之事,本以为那些伤者与医者定会共愤,不愿劳顿搬走,没成想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一个人反对与反抗,也是奇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