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恭璃正视着宫无容临的眼睛,想到百花宴上他的数次挑衅惹事,挨了打却不能马上得到医治,再端看今日这些安排,说话直言不讳,不计后果,便试探道:“你与北澜太子,应该不是世人所认为的那般不友好吧,说直白些,北澜二皇子,是不是一直在为北澜太子做事?”
宫无容临眼神露出亮光,还有心思笑着打趣道:“你猜!”这女人真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本宫没那么多闲时间去猜来猜去,二皇子没急着反驳,没恼羞成怒,不就是间接说明了本宫猜的并无二致。”云恭璃心底已有了些许答案,若背后的推手是宫无霜华,那她倒确实遇上了强敌,继续道:“所以今日为何不见北澜太子现身呢?既然这么看得起本宫,关键时刻怎会不在呢?”
“公主心思玲珑,本宫甚是欣赏。”宫无霜华笑着从一旁的酒肆破门而出,身后还跟着一位黑衣掩面女子。
宫无容临似是早已料到太子会现身,向旁边站了站,将中间的主位留给了对方,此举已经昭然若揭,北澜二皇子与太子,本就是一丘之貉。
云恭璃冷笑,果然如她所料,池塘里还有一条大鱼。
不远处列队守门的将领察觉到事态不对,那北澜二皇子早先时候遣人来告,说什么在等公主一叙,而且传令官来宣旨也并未搭理二人,他便没有多想,可如今突然又出现北澜太子,认真想来未免有些太过凑巧,便对身旁的侍卫小声吩咐着偷溜过去进宫向皇上禀明一切。
“公主别来无恙啊,百花宴一聚,还未来得及和公主叙话,如今公主急着走,本宫自然是要留人的。”宫无霜华今日还是一身黑衣,只不过衣服上多了些金色暗纹,看起来整个人都尊贵无比。
站在他身后的掩面女子自出来时就一直低着头,看不见容颜,可云恭璃一眼便知对方底细,外表隐藏的再好,短时间内也改变不了自己的走路习惯,个头身形。
略过宫无霜华的两次打招呼,云恭璃叹了口气,淡淡道:“云忆,别来无恙!”她是多么不希望在这种场景下见到云忆,只不过事与愿违,恐难转圜。
掩面女子身子一颤,缓缓地抬起了头将面纱拿下,果然是云忆。
马车外面站着的乔伯倒没多大的反应,早在陆伯死后,公主派人查案,后面风族暗卫也加入其中,又怎么会查不到一丝线索,只不过公主念在都是旧人,一直想给云忆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次出城便是最好的试探,可惜对方还是做错了选择。
马车里面的两个女子眼睛都要看直了,尤其确认真的是云忆后,都觉得太过不可思议,若不是墨宁拦着,她们真想出去问个究竟,替云恭璃撑场面。
“你没想到吧,呵呵,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公主?还是云恭璃?还是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名字?”云忆愤恨道,其细长的指甲掐进肉里,更是双眼通红,咬牙切齿。
众人一愣,有些不明白云忆此话何意,唯独云恭璃与宫无霜华,皆淡然自若,不为所动。
“所以这就是你背叛嘉云王府的理由?”云恭璃冷笑道。她早知与乔伯商议事情之时听到的声响来源于云忆,可还是留给她一个机会,只因斯人已逝,多年守在嘉云王府已是不易,这些“老人”自然想能留一个是一个,可惜了。
云忆指着云恭璃,眼神迷离,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自己一吐心声,“你知不知道,公主从来都不会不理我,从来都不会背着我做其他事,这么些年,我与公主足不出户,在府里生活的自由自在,可是为什么这一切都要变,为什么……”
说着说着,云忆瘫倒坐在地上,嘴里却依旧呢喃着为什么。
宫无容临向旁边挪了挪脚,看云忆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只恶犬,生怕对方扑过来反咬一口,嫌弃道:“真是晦气,你说你都做了什么事,才把人家逼成这样。”
云恭璃只觉这人说出口的话跟楚韶一样的讨人厌,回怼道:“二皇子的伤这便好了?好了伤疤可又忘了疼,还是一直伤着好。”
宫无容临再次被嘲笑挨打一事,顺间变了脸色。
“公主,任你怎么说,今日这城门你都出不去。”宫无霜华阴翳一笑,抬起了手,身后的随从立马会意,过来将疯魔自语的云忆拉了下去。
云恭璃看着不远处城门看守的一队士兵,人数不多,倒也能应付,就怕北澜的这尊大佛不挪脚,也准备了人手等着她。
“若不是云忆告密,你也不知本宫要这时出城,所以许氏旧宅,你可以派人阻拦,为了给楚韶封城延误时间,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可如今本宫要强闯武安门,北澜太子要明目张胆地帮着楚韶吗?北澜皇帝知不知道?”云恭璃道。
搬出北澜皇帝这个说辞,便涉及到了国事,若宫无霜华阻拦于她,便是太子与他国皇帝勾结,对北澜皇帝而言,这并不代表什么好事,也断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