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代价,你想多了。”风央锦将头偏向一方,想抽出自己的手腕,但奈何有些使不上劲。
很明显的,风央锦不愿讲出事情真相,并不愿意告诉他关于这个谜题的答案。
“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云氏有那么好?怎么以前不见你对她上心,你们不过才认识多久,何至于为了她如此!”墨宁越说越生气,气涌上脑,直接将自己的酒壶砸在了地上。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只听到墨宁粗重而又急促的呼吸声萦绕耳畔。
过了许久,风央锦蓦地开口道:“这是我亏欠她的,也是我应该做的。”他虽严肃,但表情里更多了几分柔情。
“你不曾见过她,何来亏欠一说?”墨宁突然觉得这酒就这样轻易被砸了甚是可惜,只得起身又拿来了一瓶新的。
“这事以后你会慢慢知晓,关于我身体一事,你也无须担心,暂时死不了,我来也是顺便想问你,可曾见到无阙?”风央锦不愿在此事上多浪费时间,转移了话题。
无阙,曾经为逐玥国百年世家星氏长子,后来成为侠客,出游四国。
“未曾,怎么了?”墨宁不解。
“我只是有种预感,无阙可能会与宫无霜华在一处。”风央锦沉声道。
墨宁愣了下,显然他从未想过会出现风央锦说的这种情况。
“百花宴不见他人影,苍国正好出了所谓的叛乱,楚韶哪怕再神通广大,也做不到短时间内拥有数量庞大的精刃兵器。”风央锦细细分析道。
墨宁摸索着自己的鼻尖,不以为然,“那也说明不了无阙与北澜有瓜葛。”
“楚韶起兵需要钱财,人力,物力缺一不可,他一个王爷,就是从小开始积蓄,也远远达不到这次叛乱的水准,除非,背后有旁人支持。”风央锦紧锁着眉头,想使劲起身,奈何从嘉云王府过来路上损巨大,现如今真是一点劲都使不上了。
墨宁看其难受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搭了把手,将风央锦扶了起来,并在后方放了一个靠枕。
“无阙一族擅兵器不假,可是这也代表不了什么,还有你,自己都快瘫了,还有心情想这想那的。”
风央锦道:“你帮我去趟嘉云王府,传个话。”
他想用手掐诀恢复些仙力都做不到,所以有些事也只有拜托眼前这人了。
能将这局“棋”下得如此“漂亮”,也只有北澜太子可做到,明里,宫无霜华看似对嘉云王府没想法,可暗里细想,又总有些不对头,关于云恭璃的传言那么多,他又怎会做得熟视无睹。
只不过墨宁对云恭璃的印象并不好,直接回绝。
风央锦无奈道:“我若能自己动,就用不着你去了,这件事旁人去我不放心,很重要。”
“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还有,我是有条件的。”墨宁冷笑道。
“你去告诉她,北澜与楚韶合作已久,身边人不可再信,苍都不安全,速离。”
如今楚韶已经上位,做起事来会更加得心应手,宫无霜华也未离去,这二人接下来的目标极有可能是云恭璃。
墨宁嗤笑,“说白了你还是放不下她。”
“个中缘由事后我细细讲与你听。”风央锦再次催动仙力,可依旧没用。
“我可以去一趟,但条件就是,你得告诉我你要付出的代价到底是什么,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墨宁很严肃地看着风央锦,手中的酒壶早已被他放置在一旁,看得出来,这次他很认真。
风央锦本不想说,可如今他不说,只怕墨宁不会挪步,思前想后,他只得让墨宁先发誓不准告诉旁人,才肯讲道:“在嘉云王府之时,刘一针曾看过我的脉象,告诉了我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方法。”
“风族仙力有盈有亏不假,但人者之上,诸神者神力却是盈满于池,从未听闻过神者动用神力还会有反噬一说,便是因为成神者已将身,心,力,体与天地万物化为一体,不生不灭。”
“这倒是,我们确实从未听过那些神仙还会遭受动用神力的反噬之苦,而风族不也是用的仙力吗?又为何会有反噬一说?所以刘一针的意思,是要你成神?”墨宁道。
风央锦投以赞赏的目光,继续道:“风族仙力与神力同宗不同源,这源力都不一样,使用起来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刘一针的意思,是洗精伐髓,重塑仙力,一切从头开始。”
“所以你被毁掉的一半仙力,正合你意?你如今这般,就是为了后面重塑仙力?”墨宁逐渐回过味来,茅塞顿开,他就说嘛,这人以往多么精明,怎么会轻易被人屈拿。
“没错,重塑之路并不容易,所承受的痛苦只会比以往反噬之苦更甚,但我必须这么做,却也不能告诉旁人。”风央锦目光有些低垂。
“旁人倒也算了,你为何选择瞒着你的那位心上人?”
“选择重塑,是为了今后能够正常地站在她身旁,不会因为使用仙力而反噬,你知道,有些时候会因为残败之身耽误很多事。不告诉她,是我不想她心里有负担,她有她的路要走,我也有我要完成的目标。”已经将此事告知,风央锦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况且墨宁发了誓,若说出去,他必不得善终。
过了许久,墨宁长叹了一口气,未再问多余的话,而是顺手捞起酒壶,戴好面具出了门。
情字当头,生死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