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馆,宫无霜华倚在软榻上,一手掌书,一手扶鸟,十分惬意,若除过时不时从后侧传来的惨痛呼喊声,这屋子的气氛倒真是十分“祥和”。
青鸟好奇地探着脑袋,瞧着宫无容临的惨状,时不时叽叽喳喳地叫几声,好似在嘲笑趴在床上的某人。
玮天恭敬地站在一旁低着头,除了嘴唇时不时抖一抖憋着笑意,别无他状。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宫无容临愤愤不平,如今倒好,谁都可以看他的笑话了。
这一顿打,真是让他无地自容,丢了面子不说,最主要的这都过去快一日了,怎么还是这么疼。
宫无霜华不以为然,“你若真记仇,也寻不到本宫头上。”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宫无容临噘着嘴小声嘀咕着,这挨了打,没有好言安慰他倒也罢了,竟然还来挖苦他,真狠。
宫无霜华嘴角上扬了几个角度,正好瞥过进屋给玮天报信的暗卫,手中的书卷也随之翻了一页。
“主上,二皇子的酬金已到,附有一瓶伤药。另苍皇有旨送往嘉云王府,请许氏前往月明宫受封。”暗卫走后,玮天如数相告。
宫无容临一听酬金,耷拉下去的脸立马又来了精神,“哎,本王又有钱了,太子可别跟我抢啊。”
只是这一不留神使了劲,宫无容临更觉伤痛不已,上一秒还精神抖擞,下一秒便听“嘶”声传来。
宫无霜华懒得搭理,而是有些邪魅道:“嘉云王府这是又有大动静了。”
“受封哪里算得上大动静?况且这也不是嘉云王府受封啊。”宫无容临不解道。
“她这是要走了。”宫无霜华的书卷又翻了一页,表情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宫无容临撇了撇嘴,这人又在谋划事情了。
“玮天,这家养的雀鸟,也该放出去透透气了。”宫无霜华抚过青鸟的后背,趁其不备揪了一支羽毛拿在手中,惹得青鸟嘶叫不已。
玮天领命,转身便走。
“她在那人身边待了那么久,难免有二心。”虽然宫无容临心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就是要故意说出这种话去招惹宫无霜华。
“你这伤,也该好了,不好怎么去办事?”宫无霜华终于舍得给去一个眼神,尽管这眼神中皆为对他人的算计。
“本王好不容易休息几天,就不能多休息几天么,楚韶一事,本王功劳不浅。”宫无霜华冷哼一声,将脸偏过一旁。
若不是他这几年暗中与楚韶勾结达成默契,这最后说不准谁也捞不到好处呢。
宫无霜华冷笑道:“要不要再伤深一些,多躺几年,若腿断了,这后半辈子都可以躺着。”
“本王伤好得差不多了,明日就可以办事,说吧,做什么。”宫无容临只觉后背发凉,赶紧动了动自己的双腿,他可不会觉得这人在开玩笑。
“这池里的水太清了,水至清则无鱼,那叶衍的兵马走动地有些快了。”宫无霜华勾起那摄人心魄的眼神,将书卷款款放下,“本宫也要去看一看旧相识。”
宫无容临望着宫无霜华离去的背影,有些沉默,这人喜好管别人的事管上瘾了,却也不得不让人心悸,幸好不曾与他为敌。
城外,墨宁望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风央锦,不禁猛灌了自己好几口烈酒。
“酒多伤身。”风央锦道。
“你劝我酒多伤身,那你自己呢?这算什么?情多伤身?”若不是看他这次伤得不轻,墨宁是真想给他两拳。
风央锦轻叹了口气,“这和情不情的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这不好好的,还没死。”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你本就被毁一半仙力,你是如何做到再次动用仙力,还不会死的。”本来二人离了些许距离,说完自己的疑虑后,墨宁顺手捞起一把椅子走向了床边。
风央锦顿了顿,有些犹豫。
墨宁气不打一处来,又不能打他,更不愿拆了自己的家具出气,只得又灌了自己几口烈酒,怒道:“你对我有什么可隐瞒的,左右我一个大男人,难不成我还对你动心?”
“我用了刘一针的留给我的药方,可短时间恢复真气,并且压制仙力四散。”风央锦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就不来他这里休憩了。
墨宁却皱起眉头,将手搭在了风央锦的手腕上,探得的脉搏却是微弱地几乎感受不到。
“那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天道万物都有公平法度,逆天而行,总要付出代价,所以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墨宁正经道。
他很清楚风族立世的那些规则,所以更加了解风央锦所要面临的是什么,失去一半仙力并不意味着之后所受身体反噬的疼痛会少几分。
更何况,听说,这男人在百花宴为了某个女人可是出足了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