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去与叶将军会合。”楚帝顿身坐在一旁,若有所思道。
云恭璃点了点头,并未反对。
许禧安心里也知道,这确实是目前来讲最好的法子,只是此举,便意味着她又要重蹈覆辙,去帮扶楚帝。
“姐姐可先回去休息下,时候尚早,一切还未有定论。”云恭璃看出了许禧安有些犹豫,换做是她自己,她也要纠结许久。
许禧安轻轻嗯了声,先行离去。
即使她能放下,可有些人依旧放不下心里的羁绊,她又凭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一棵树上吊死?
楚帝蹙着眉头,张了张嘴道,“她怎么就这样走了?”
云恭璃懒得搭理,丢下一句“自作孽,不可活!”,留楚帝一人风中凌乱,便去寻风央锦了。
那人身体有异样,可就是不说,总归还是去看一眼,也可放心些。
只是她再次扑了个空,风央锦不在院中,负责打扫的侍女回禀,那床上的被褥纹丝不动,想必人早已离去。
云恭璃忍住心头未名的怒火,深吸了几口气,转身去了许禧安的住处。
进了屋,便看到许禧安独自一人坐在椅上,时不时唉声叹气,颇有些自怨自艾的感觉。
“姐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云恭璃蹙眉道。
许禧安愣了一下,没想到云恭璃会追随过来,又见她神色不安的模样,不禁担忧道:“你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恭璃摇了摇头,转而替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你愁容满面,我过来看看,也可开解一二。”
许禧安神色稍缓,心上一阵温暖,难得有人还会在意她的情绪。
“不瞒你说,我始终下不了决心。”不知怎的,尽管与云恭璃熟络没多久,但她出奇地愿意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毫不掩饰。
“我并不想与楚帝再有瓜葛,可印玺一事,总是让我觉得我在帮他,可这与从前,又有何不同。”
许禧安越说越难受,过去种种如一根倒刺扎在心腔,难以拔出,不动则已,一动则疼。
云恭璃不知该从何安慰,转念一想,便将吩咐给追极的事情一并说道:“淳妃的那件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我相信你,这件事定有误会。”
淳妃心头一颤,眼眶里逐渐汇聚泪珠,“妹妹这是何必呢,我已欠你一份天大人情,如今到了偿还人情的时候,我都犹豫不决,你还帮我……”
“这份人情,我本没打算让你还什么,你若说要还人情,也不是这般还法。我说的带你出城,不是为了帮扶楚帝,而是不想你再困于此处,况且……我也要走了。”
云恭璃轻轻叹了口气,她还以为许禧安的犹豫是因为旧事重提,缠绕心头,不曾想竟是为了偿还人情。
许禧安有些出神,却也追问道:“妹妹要去哪里?”
“逐玥有些事情,我需要回去查探一二,至于楚帝,我想将他送到叶将军那里,未来的路如何走,与我无关。”
“原来是这样……”许禧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也是自进屋起她第一次笑得比较轻松。
云恭璃同样莞尔一笑,“所以说,你大可不必纠结印玺一事,我那计划,也是出于一个考虑,你若将印玺交出,依着楚韶的性子,极有可能将你困于皇宫,届时想再出来,只怕难矣。”
寻常受封在哪里都可以,如今楚韶非要将地方选在月明宫,答案昭然若揭。
“你说的不错,楚韶是想将我架在火上烤,哪怕我配合他,打开月明宫的密室,之后会发生何事,谁也说不好,我这身份,在宫里本就是个尴尬的存在,楚韶这人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只怕不会允许我这垫脚石的存在。”许禧安正经道。
“所以姐姐心情放松些,届时我想你离开苍都,寻一处好地方重新开始。”
“是我多虑了,妹妹,谢谢你。”许禧安真挚地向云恭璃行了一礼,是以对她的极大感谢。
云恭璃笑了笑,突然觉得,将心里话说出来一些,便也能释怀一些。
就好比与许禧安聊天的这些时间里,她全然不会有那个心思去想其他人,其他事,心情自然也变得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