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宁难得的竟看到风央锦独自一人喝闷酒,之前都是多话不叫他喝,今日倒好,自己先喝上了。
一杯一杯地下肚,却没有丝毫神清明目的感觉,而心中的烦闷感却是愈演愈烈,酒精麻痹不了风央锦的大脑,这酒,解不了他的困惑,属实与其无缘了。
“别再喝了,这样喝酒,伤身。”墨宁规劝道,自己却是喝了起来,不过他一直都是将酒当茶水喝的,长期以往,早已习惯了。
“有时候我竟在想,若风族不存于这世间便好了。”风央锦有些自嘲,世人都觉风族是多么神秘尊贵,竟会天上仙人才会用的仙法,可世人却不知,凡事都有两面性,拥有了寻常人得不到的仙法,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墨宁愣了愣,一个族中的下代王者,却说出不希望这族群存在于世的话,这样的思想很危险,也好在他这里鲜少有风族的人来往,否则真叫其族人知道,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你,怎么了?”墨宁有些担心。
转了转手中的酒杯,风央锦道:“无事,体会一下你这种颓废的感觉,发觉还不错。”他不会如墨宁一样沦陷进颓废的旋涡里出不来,何况事情并不是那么糟呢。
墨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的担心十分多余,却也不想再搭理这个疯子,转了个身,便背对着风央锦,独自一人接着与酒做友去了。
风央锦玩味地摇了摇头,二人没有说话,屋内气氛倒是安静了不少,这种安静的环境,或许能让他做出最后的决定呢。
因为边关生乱,苍都收留了很多前来投奔的百姓,而距离边关生乱已经过去了数日,路上行走的一些难民,也终于到达了心中的目的地。
最先到达的百姓被安置地非常妥当,叫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但随着每日人数增加,难民营最终蔓延到了要设置在城内偏僻的胡同巷道上,开销巨大。
前面几日尚能支撑,这几日,本是浓稠的米粥,都换成了稀粥,于是开始有人不满,有人叫嚣,甚至激进信奉天神的,更是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嘉云王府,在人群中游说着妖魔鬼怪之论。
这一切,楚帝知道吗?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罢了,凡是遇到天灾人祸的,那么多官员,谁能保证各个都是清廉正直之人呢?
嘉云王府近日门口的围拥者越来越多了,尤其这两天换了食物后,有些难民竟拖家带口地直接住在了王府门口,只要有人出来,必遭唾骂,走哪跟哪,也不打人,就是在身旁膈应你。
也好在凡是在嘉云王府干活的,上到管家,下到奴仆杂役,每个人都经过了千挑万选,也通过了守卫的考验,没有人会背叛,更没有人会因为旁人的言论而改变自己原有的立场。
云恭璃也丝毫不担心外面的叫嚣,倘若真是难民喊上一喊,累了自然要离开领粥,因为律法的规定,倒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只能动嘴皮子功夫,不能动手,又有何惧?若不是难民而是有心人为之,也不用担心,因为本来就是闹得越凶,她百花宴的“行动”就更加地顺理成章。
她现在真正为之担心的,是湖底监狱底下的众伙计,楚韶本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暗地里会怎么对待这些无辜之人,不用细想都知道,而种种过往的账,总有一天,她会向其讨回来。
从志空那里拿过来的心法,对她来讲属实是一大助力,古穹界她从不会看这种低等心法,如今倒是要靠着这东西“发家起步”,还真有些讽刺。
花林内一待便是一天,旁人也不敢打扰,云恭璃双腿盘坐在树下,双手掐诀于丹田之上静指空中,如入无人之境。
一个位处“神界”的尊者,现下虽如同被废了武功要再次修习,所花费的时间也是比寻常人要少很多,毕竟悟性这东西怎么样都丢不掉,一天过去了,云恭璃再次睁眼,丹田内满是仙气。
谁说她习不会仙法,呵,可能原本的“公主”肉体凡身确实不会,但她自古穹而来,与原身汇聚一体,总会留得半身仙骨,这修习起来,属实顺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