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极,陆伯之事,你可见到可疑之人?”云恭璃沉声道。
“属下并未见到有可疑之人,如乔管家所言,花林外一阵白光过后,陆管家就躺在了地上。”
云恭璃本就皱起的眉头又紧锁了几分,世间能逃得过王府守卫眼睛的,寥寥几人,可这几人与陆伯无冤无仇,即使矛头对指嘉云王府,也不至于拿一老管家下手,除非......陆伯本就不简单。
想到此,云恭璃心下一怔,随即便下了指令:“陆伯之死,不得外传。”
“是。”
“乔伯,你先退下。”云恭璃凝视着陆伯的尸体,若有所思。
乔伯应声退下,但云恭璃并未选择在此后厅议事,而是瞥了眼追极,往花林走去。
“追极,你在王府当差多久了。”走至花林,一阵梨花香味袭来,叫人心旷神怡,云恭璃浅浅地闻着香味,不紧不慢道。
追极想了一下,顿声道:“属下自您幼时来到苍国,就在嘉云王府了。”以前的公主从不会像此刻这般站在他的面前,如寻常主子与随从说话之样,自持主见,光华耀人,若不是他日夜守在王府,他也会怀疑公主是否被人掉了包。
“你可愿追随我?”云恭璃望着追极沧桑却又带有些许杀伐之气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经她也是这样......
追极愣在原地,十几年了,那些试图闯入王府的侠客们给予丰厚的条件想叫他顺降,他二话没说,剑起剑落,不再理会,只为守护一人。今日,那个他等待了十几年的主人,终于说出了他想听的话,亏得之前他与兄弟们言笑,怕是自己老死了也听不到那句话呢。
云恭璃看着追极逐渐发红的眼圈,有些不明所以道:“怎么了?”一个魁梧大汉在自己眼前蓦地快要掉眼泪又不掉的样子,委实叫她有些接受不了,又不明白。
“公主,属下本就是你的追随者。”追极掩面抹去那几滴不争气困在眼眶内的眼泪,“咚”得一声跪地一本正经道。
“你可知本宫说的,是何种意思?”
“属下知道,追极愿起誓,今以主令,追之随之,生死定论,尽为主道!”追极眼神坚毅,这一天他本就等了太久,不愿再等下去了。
云恭璃有些诧异追极答应得如此之快,但本就是她有意收其为亲卫,如今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也是好事一桩,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她一贯以来秉持的法则。
“好,我要交予你一件事,陆伯,查!”
话虽不多,但追极知道云恭璃的意思,郑重地磕了个头,便领命办事去了。
花林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云恭璃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祥和,心境都会变得不一样。
城外碧微山,苍都附近最高山脉,山顶可见整个苍都景色。
宫无霜华一身祥云黑袍,负手站在碧微山顶,讥笑地看着脚下苍都屋舍棱台,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
“你若想要这苍都,何不自己去争。”宫无容临站在一旁为自己愤愤不平,这几年多亏太子暗中布置,他才得以在北澜皇宫精彩地“活”下去,但这也不是叫他替其在外做“坏人”的理由啊。
“怎么,你不愿意?本宫看你不是乐在其中么。”宫无霜华冷哼道。
宫无容临一阵语噎,想想太子说的倒也没错,起初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皇子,生母地位不高,母子二人在宫内更是举步维艰,后来得到了宫无霜华的扶持,他好像越来越迷恋权势,越来越喜欢掌控别人的感觉。
“楚韶那里,有何进展。”见宫无容临没有反驳自己,宫无霜华好脾气地问道,这也多亏事情一切进展顺利,尤其在这高山之巅,尽享苍都美色,心情自然也好。
“正在进行中。”宫无容临摸了摸鼻子,想起了楚韶在他面前病体缠身,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顿时也觉心情甚好。
宫无霜华嗯了一声,不再贪恋美景,轻功离去。玮天传来消息,青鸟被送到了北澜皇宫,父皇知晓后,对他非常不满,好一顿训斥,风央锦的这一出手笔,他自是要偿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