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宫无霜华,风央锦在一处屋顶站住了身,不愿放开手中那纤细柔软的腰肢,他如抚羽毛般轻柔地拍了拍云恭璃的后背,轻声道:“璃儿,宫无霜华在此,让我来。”他并无隐瞒云恭璃之意,只是他与宫无霜华之间,注定了见面必有一争。
云恭璃敛下眉目,有些惊讶宫无霜华还未离去,但她想做的事情与其无关,她亦能感觉得到这二人之间总有种莫名的气氛。
“可是你的伤......”云恭璃神色凝重,纵使她与宫无霜华无话可说,但她做不到视风央锦的伤势于无物。
风央锦摇了摇头示意他并无大碍,用手指向了一方。那里灯光幽暗,檐角上凸出的金凤展翅欲飞,“这便是皇后许氏所居之处,守卫稀疏,你可以安心过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云恭璃此刻真的怀疑风央锦是不是对她使用了读心之术,若说他知道她有所行动可以理解,但他又是如何知晓她行动的具体计划?
“你想通过皇室掣肘楚韶,皇后是最佳人选,毕竟皇室中人也只剩这位名义上的嫂子了。”风央锦浅笑,解释着云恭璃心里的谜团,“你幼时曾与皇后有过数面之缘,你笃定她不会对你太过。”
云恭璃抬头认真地看着风央锦,虽是深夜,但月色皎洁,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同样也认真地看着她,四目相对,她倒是有些明白“西居奇锦”这句话了。
“所以你也知道,那批刺客是楚韶派来的!”云恭璃不再疑问,而是肯定了风央锦与她一样定知对方是谁。在苍都她只得罪过楚韶,如若不是楚韶想杀了她,还会有谁呢。
风央锦眼底闪过一丝锋芒,那日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也知晓你定会与楚韶为敌。”风央锦隐藏了刺客的另一个事实。
“你可真是玲珑心,尽观天下事啊。”云恭璃似笑非笑,欣赏风央锦魄力的同时,也有些感慨若这样的人物成为了谁的敌人,可真是倒霉不已。
只是风央锦不这样想,浅笑着抚了抚云恭璃的头发,说道:“你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不然,天快亮了。”
话毕,云恭璃愣了下,是啊在这耽误了些许时间,再不行动,真要天亮了。
似有埋怨之意地轻推了下风央锦,云恭璃正视起眼前的那座宫殿,临去之前,还是不放心地叮嘱着风央锦注意伤势。
“少主可真深情啊!”待云恭璃走后,宫无霜华从某处信步而来,虽然听墙根不是君子所为,但风央锦的墙根,他必要一听。
“你又想做什么?”风央锦挥了挥衣袖,踏风而落,站在了宫无霜华的对面。
“你不是知道么,不然也不会过来。”
“说吧,这次又想比什么?”
“轻功!”
宫无霜华冷不丁地留下二字,轻功离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与风央锦见面必打,竟成了他很是期待的事情。
而风央锦更是无语,有些时候,他觉得宫无霜华已经有些病态了,但是,他还是要同其比试。
也许这就是二人之间的一种默契,一种独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相处方式。
皇宫,西街,朝立门,苍河,碧微山,两尊黑影在月下进行着速度的角逐,难分胜负。两年时间,宫无霜华的轻功竟是飞速提高,好几次都差点超越了前方不远的风央锦,着实令轻功独步天下的风央锦好一阵纠结。
“不比了,累着本尊了。”风央锦的轻功在不知不觉中早已使出了六成的力,即便如此,他与宫无霜华依旧拉不开该有的距离,近两百里的距离了,再继续跑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锦少主的轻功貌似是退步了,还是说,伤势严重了。”宫无霜华嘴角微扬,迎风而立于风央锦的前端,眼神略有轻蔑。若不是听到云恭璃说其伤势如何,他竟真的以为那次比试风央锦全身而退。
“太子还是那么喜欢青鸟,这天上的食肉动物可是多了去了,太子可一定要保护好你的!青鸟!”风央锦冷色道。论轻功,他并无兴致再与宫无霜华相比,可是要让他去捉一只幼小的鸟,他还是蛮有兴趣的。
“你可以试试。”宫无霜华平静道。
风轻柔地灌进二人的月牙长袍内,填满了衣袍内部的多余空间。风央锦嘴角微微扬起,身形闪动,如飞鸟凌波,皎如闪电一瞬而过。只见他的影子在月色下游动于宫无霜华的周际,比眨眼的速度还要快,且幻化不定。
宫无霜华试图过阻止风央锦的抢夺,然在出招速度上他终究还是不敌风央锦......
还是原来的地方,还是一袭白衣,只不过这时风央锦的手中,多了那只宫无霜华最爱的青鸟。
“不过是只有翅膀的畜生,也值得你争抢?”宫无霜华盯着被风央锦捉住脖子的青鸟,眼神阴翳。
青鸟挣扎在风央锦的手中凄凄而叫,迎风而泣。宫无霜华心上一惊,但还是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