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国皇帝邀约,北澜太子不能拒绝,公主质子先前拒绝进宫太多次了,再拒绝也不是个事,看来皇宫非去一趟不可,云恭璃属实有些不情愿,但并未说什么。
只是风央锦倒有些不乐意了,他觉得自己被轻视了,什么时候这般叫人无视过,“怎么不叫本尊也去叙叙旧呢?”既然云恭璃要去,那他自然也是要去的。
“自是不喜欢你去呗。”宫无霜华旁边讥笑,继续添油加醋。
志空倒是习以为常,只是秦相并不习惯,倒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但又想到祭春前风族少主也出现在苍都,不难保证祭礼上的雷劈是否有风族的手笔,索性叫这几人一起回去,也省的到时大费周章。
“那便也请少主上车。”秦相微福了一礼以示邀请。
“慢着!”正当风央锦眉头上扬,毫不客气地想拉着云恭璃要上第一辆马车时,云恭璃开口了,她看着志空,暗有所指,“叶府嫡女随本宫一同上山,却迷失了方向,本宫四处寻找,依旧未果,还请志空道长替本宫寻找一番,日后必有重谢。”
志空笑了笑,应承了下来。叶娇扬,此刻应该还在寺内休憩。
这三人的互动皆收眼底,惹得宫无霜华心生反感,在路过风央锦时他特意警告地向其瞥去一个眼神,走上了云恭璃身后的那一架车。
“你说什么,云恭璃和宫无霜华被带进皇宫了?”楚韶阴翳地站在王府里,将满腔的怒火化作了一掌直劈向通禀的侍卫。
侍卫闷哼了一声,他双手捂着心脏的部位,瘫倒在地强忍着蚀骨的痛意道:“是......是的,还有风族少主。”,嘴角溢出的鲜血在宣告着他的生命即将结束,侍卫瞪大了眼睛,向楚韶递去了求救的眼光。
“哼,废物。”楚韶瞥过侍卫的丑态,再次挥去一掌,给予了他最终的解脱。
在场的家奴早已习惯了类似的场面,他们将侍卫快速地拖出了楚韶的视线之内。没有人会去怜悯些什么,起初的不理解也已随着时间所淡化,每当宫内的眼线前来禀告,落得的下场无非就是如此!
楚韶淡漠地看过地上的血迹,随即走出了王府。去往皇宫还不至于用车撵去代步,一街之隔而已。
马车上,风央锦期待着云恭璃说些什么,但对方就是不肯搭理,像小猫挠心,惹得他一阵难受。
终于,这二人之间莫名其妙的怄气,最后还是风央锦落了下风。
“璃儿,我以后,不会丢下你......”风央锦柔情似水地看着云恭璃,与他在崖上的模样判若二人,他以为她是生气他的不告而别,那些说书的都说这种情况男子要先低头做个保证的。也好在这马车有帘子,不然叫旁人看去,定是会吓死的。
云恭璃微倚在一旁,有些惊讶风央锦会这么说,她以为他还会先发个无名火的。不过他二人才见几面,这种暧昧的话语依着云恭璃的性子,更多的只会觉得此人轻浮。
“你我二人关系还未到如此程度,所以少主无需如此。但那日相救,我还是要说声谢谢。”带有疏远的话语像把利剑直插胸腔,风央锦一时气塞,忍不住得咳嗽了起来。本来红润的脸庞也是瞬间变了颜色,恢复了本该的病态白。
风央锦转过一旁,用宽袖遮挡起脸部,不愿云恭璃看到他那煞白的嘴唇。而另一只手,则是快速地在空中打出一个诀,封住了因伤四散的仙力。
“你怎么了?”云恭璃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一出,风央锦竟成了这副模样,看样子,应该是受了伤。
拿下风央锦遮挡的袖子,云恭璃看到其虚弱的样子,大惊失色,马上拿起了他的手腕把脉探查。只是她的医术不咋样,也只探得风央锦受了严重的伤,并无其他。
治疗尚需知晓患者伤残部位,云恭璃连风央锦伤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会治疗一说,一时间,气氛倒有些尴尬。
风央锦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将手覆在云恭璃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以示自己无大事。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你这......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云恭璃很是不解,如果是因为那天救她受了伤,但是,风族少主,不至于动个武就伤成这样。
“与北澜太子打了一架,无碍。”风央锦不会说出真相,天地两极公平万物,风族之人擅仙力,但不敢轻易受伤,因为若擦破点皮,就要舒缓几日,倘若受了内伤,至少闭关半月才能痊愈。这个秘密,外人从不知晓。
风央锦先前救了云恭璃已经损耗仙力,又碰上北澜太子挑衅打了一架,还未闭关治疗,听闻楚帝派人去往恩泽山,他又急吼吼地赶来,虽然用诀封住受伤部位,但总说气急攻心,云恭璃一疏远,他便一时气塞,那诀自然就失了作用。
云恭璃听到风央锦与宫无霜华打了一架,脸上顿现几条黑线,不解道:“你们二人打什么架?”
“是他挑衅在先。”风央锦也不知怎的,急着解释不是他主动要打的,生怕云恭璃误会是他挑事。
“你不要搭理他都是,受了伤疼的还是你自己,你先好好休息下。”云恭璃缓了缓语气,看着他面色果真好转了一些,心下的担心也少了几分。
而风央锦却来了精神,突然支棱起来,“你是在关心我对不对?”
云恭璃单手扶额,有些郁闷堂堂的风族少主,怎么有时候就像个孩童,不对,是比孩童还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