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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的线条

《群山的线条》
下降一些,同时又模糊上一点
相比于诗人眼里群山的秩序,从一个知识分子
未曾言明的有所依靠到另一处,仿佛一直被
等待,等待言明,等待来者和来者语言揭露的
风光之美。我更爱的是,穿行在高速公路上面
从济南到故乡那些隐藏在暮色阴影里面的,群山的
线条。
坐在汽车里,透过车窗眺望远处的暮色。我仅仅能看到的
是济南的群山,南部山区这些连绵不断的线条
跳跃和起伏。这条线竟然对于我渴望它断裂的企图嗤之以鼻。
我不得不打起精神,在对群山线条的连续目睹那里
不免陷入了一场彼此之间的相互对抗。
我都没有认真看它线条的具体轮廓,那里到底属于哪个镇子,哪个镇子上面的那个村庄
哪里的人儿曾在山脚下出生,长大。被群山环绕着
度过了他的一生我都不了解。群山给予我的只有它如此粗糙的轮廓。
甚至我觉得一切事物只有到了夜晚才开始向着每一个济南人
而不是外乡人更为坦诚的敞开了自己。
我爱敞开这个词语,以前通过海德格尔我偶然读到了它
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它真正的含义,敞开。按照我们自己的生活里面的理解
就好像有什么从两边徐徐的打开了自己
它不再扭扭捏捏,像个带有拒绝或羞涩姿态的小媳妇。
而敞开,这个莫名的词语,他被我使用,扮演一些
无聊的高大上时,为了防止它坠落向人们追问的
意思何为的风险,
我便常常以生活中偶然的提及来使用它。
我在一场入秋后预示着天气转凉的秋雨之后使用了它。
而这个使用的含义在于我深知这个词语的并不恰当和并不合适,
或许暮色的如约而至反映了这种并不恰当,于是
敞开这个词语便在它,通过它自己往暮色里面
群山的线条的深入那里
来把那个观者之所以为我的情景,如此冲突的以暮色里面,只能看得到线条
来做了体现。
也就是现在和此刻的意思,甚至这此刻的不断绵延
等它如此不愿意停顿它那线条的到了景物清晰的白天
意思上面也还是此刻的意思。
更为准确而言是此刻的如此具体又冲突于
暮色与敞开,线条与具体。
所以当诗人言说他来到了一处,以诗歌上面诗人后期行万里路的
水草丰美之地时,他所言说的事物充满了可疑。
使那个人儿沉默的并不是劳作一生的群山下的宿命
反而听到水草丰美又把,劳动者脸上沟壑起伏的线条称作丰美之时
农民的沉默才是必然的结果。
无声的农民,我觉得这是一个恰当而准确的词语,
我觉得在暮色里面之裸露出常常迷幻人心的群山线条那里
有着中国人几千年来的农民的不幸。
走入群山的沉默的暮色里面是多么平常的一件事情。
一个人劳作了,种植庄稼,当夜晚来临时他收拾了农具
向着家的方向缓缓移动。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些事物总要在我试图给予它一种短暂之时又准备着反转
那么,那么当暮色里面只能在车厢看到的
皮肤不断的线条真的就是如此简单的简单的形式不成,
难不成对于任何的粗糙而肤浅的思考,或者
对于一种难能可贵,放松沉默下面,身体在舒张里面
偶然得出的群山的线条这些的爱好和倾向。
一种极其微小的东西,一种东西对于事物的托举
一种东西暂时无法脱离暂时的瞬间和渺小
在行驶的汽车上面它只能更为久远的是一种暂时
有那么一种滑落向居住样子一般的情形
好来暗示和反驳的,就像一种临近
像我所复述的,只是诗人对于某种居住之根基的
复述的复述。
于是我分明是一种回声,
夜晚的回声它所久久回荡于群山以线条所给出的边界
那近邻的农民并不否定一种群山之美
于是从诗人的水草丰美那里,接着从一种瞬间和暂时的
并不宿命一般的如此众多的忽略
它们正是以群山遮掩掉了自己几乎全部的部分
好来暗示
人需要以理解自身的存在之渺茫而并不以人来
规定一切的存在辽阔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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