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
云南的每一个地方似乎他都去过了,
DH州,我所好奇的地方。
大理,我记得那里有一片从范围上而言
日渐稀少的海。所以在那里,他一定更加的悲痛
伤心。一个中年男子汉会偷偷摸摸的在凌晨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面行走,抹几滴眼泪。
苍山他也去过,我看诗人写道。作为一个记者
为了几匹山脚下因为矿难,矿洞突然坍塌
而一并无辜受难,就像到死亡也还是人类陪葬品的牛羊。
它们应该是全身漆黑。黑的彻底,黑的没有一寸
不是被黑色所覆盖和占据。
在这里有一个有关于牛,或者羊的歧义。就像
一头牛或者一只羊,从它们被念出之时
用来表达它们数量的辅助用词的不同样式和发音
就已经存在了的各种差异。
就好像很简单,即使它们都吃草,渴了饮水
累了就寻一个舒适平坦的地方,在离牧人不远处
趴下来休息。
它们走路的方式和个头大小也是不同的,
我不知道这里不同这个词语是否合适,合适的意思
我想可能仅仅只是说,除了用这个词语我一时之间
再也找不到其他更能救急的词语了。
但好像我也没有准备对谁来诉说这个,也没有
什么事物是需要通过我,而应当被别人所知晓的。
所以我只是一个读者,读者雷平阳老师的诗歌。
联想到有关于云南,苍山这个地方。
更具体是当他作为一个记者,仿佛一个战地记者的化身
当一场矿难对他命运般的召唤并命定了他之时。
那黑漆漆的被埋藏在地底的牛羊,
由一种天然,地理上面被大幅度压缩却又自然之黑
所涂抹的牛羊,正存在了一种歧义。一种
揭示性。
一种云南的倔强与衰落,或者衰落与繁华,
接着繁华与因果,因果与一个当地诗人之间
两难情境的彼此纠结。
但远非这么简单,我只是躺在床上,随手敲着手机
用手机本身自带的笔记本偶然,又短暂的写下了
排比句一般的这几个关系。
但这正是他们对于一个远来客而言,本身合理的地方。
这就像那场矿难的揭示性,或者
可以说是替一些幸免于难者去亡故的生灵
它们的浑身漆黑的死亡,死亡里面所包裹着的
山坡上面云贵高原的青草香,泉水清冽,
都一一被暗含。
所以远一开始就被指定,是否在这里呢。
就像一切揭示性都不过是一些很平常,很普通
乃至很自然的事情。
老人们常说,一切都会过去的。在他们沧桑的脸上
在沉默的烟斗燃烧着旱烟的袅袅升里
这句话的意思或许带有少年郎的某种遥远寄托
带有,一切不过如此,老子却干不过的意思。
所以,云南是很大的东西,我觉得。
所以我觉得当诗人说爱,并且
这种爱隐藏于深沉,对旧日不幸的忧伤,
无法从过去的池沼中走出时
这种爱的罗列,需要很多年走过云南脊背上充满苦难的地名时候
不同城市的名谓组合有着云南很大的意思。
大如手掌,它摸过粗糙的根茎了。
我叫不出那些植物的名字,那些花儿
因此盛开在异乡人沉默与好奇里面的名字。
特别的鲜亮,
就像云南很大,很大的手掌
当它摩擦过这些,对于揭示性的痛苦
且是个痛苦痛苦于掩埋,有着许许多多
死亡的悄无声息和籍籍无名之时
它需要我的到来。它
暗示着,仅仅诗人本身是不够的。诗人
他爱着云南,爱一片黄褐色,太阳光有时候很毒辣的土地。
爱让来访者听粗野下流,又带有少许文雅的荤段子。
爱把群山入暮称作某种性爱的偶然失败,
姑娘逃离向了北方,
甚至更北。苦寒之地。
所以你或者我来了,你或者我
就会被诗人赋予一个有关于一个逃跑女人的莫名身份。
所以,如果我说,
我对于这份爱有什么陌生和迟疑
那么这几乎形同于我处在一个
事先就被重新解释,重新诠释了的话语之中。
没准我正处在日渐缩小了的洱海之中。
像在一团淡蓝色的气泡里面说话
我说迟疑与爱的关系
每当我对一切爱土地的眷恋有所迟疑之时
那爱不在前端,不作为原因
————而结果是因此他愈加的爱这份
久无法从过去的云南那里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