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战国之今川不息第一卷初闻北岭栖凶鸟第一百零五章天罗由于冈崎城离樱井城非常之近,今川义元便把粮草辎重和50马廻众留在了冈崎城南城城下町内,由银杏、绯村羊羽和早坂奈央看管。自己则带着剩下的50马廻众和檄盾备的1200人,跟在松平长亲的1300宗家直辖身后,在天文9年年9月27日渡过了矢作川,进驻安祥城。当天下午,大军南下向樱井城进发。
今川义元本人没有率军投入战斗的意思——他不想为了松平家的家务事而徒增伤亡。如果松平长亲解决不了问题,他再投入战斗也不迟。因此,今川军只是在后方远远地看着,扮演着监军的角色。
樱井松平家同样有着1300左右的兵力,在纸面上和松平宗家的部队不相上下。不过眼下,松平家全族均已归附松平广忠,只有樱井松平家一家被指为叛逆,士气低落不已。眼看着松平宗家和今川家的讨伐军已到,不少人心里都打起了小算盘。松平信定本来在城外列阵准备一战,见此光景也不敢野战了,匆忙撤回了城内。
松平宗家的部队抵达樱井城北门外后,附近福釜松平家和藤井松平家的部队也先后赶来会和,堵住了樱井城的西门和南门——而樱井城的东门紧靠着矢作川。眼看已经无路可逃,松平信定终于放弃了抵抗,遣使投降。
不过松平信定的态度却令松平家的族人非常不满——之前你不肯归附,如今死到临头了才降服?这种反抗的姿态,注定了樱井松平家不可能一点惩罚都不接受就保留旧领。因此,松平长亲强硬地要求樱井松平家开城受降。兵临城下之计,松平信定也没有拒绝的资本,只得大开四门,自己也将双手自缚,前来向松平长亲认错。
松平信定当着众人的面,在松平长亲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像个3岁的孩子一样。松平长亲看着自己当年最疼爱的孩子落到如此下场,也是于心不忍,抱着松平信定痛哭起来。今川义元对这父子相认的剧情并不是很感兴趣,自己带着马廻众等在了本丸外,琢磨着晚饭该怎么解决。
夜深了,城里的松平宗家的部队还在四处忙碌,搜寻着可能潜藏的樱井松平家的余党——今川义元倒是觉得大可不必,松平信定自己都没有抵抗欲望了,找这些又有什么必要?不过既然松平家的人想要折腾,他也懒得管。
不过松平长亲的谨慎倒也给今川义元提了个醒——他自己毕竟是孤身率军在松平家的领地里,万一松平家中有那么一两个人心急脑热的人,因为不满今川军插足三河,想要刺杀自己——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于是,当松平长亲邀请今川义元进天守阁共进晚餐时,有些担心的今川义元婉拒了这个请求,准备和部下们一起用餐。
没过多久,天守阁里就响起了觥筹交错的欢笑声,看来松平信定的投降事宜已经处理完了。闻着天守阁里传来的香喷喷的饭菜气味,又看了眼自己和马廻众们手上拿着的粗粮,今川义元不由得有些后悔了——应该进去一起吃饭的。
就在这时,今川义元忽然看到一小队骑兵打着火把在夜色里向天守阁驶来。近了些才认出,那对骑兵簇拥着的正是松平广忠。
“松平殿下?”今川义元见状便笑着打招呼道,“您也是来赴宴的吗?”
然而松平广忠看到今川义元后,神色却忽然变得狠厉起来,骤然扯着嗓子大吼道:“快跑!今川殿下!快跑!曾祖父要对您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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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松平广忠身边的十几个骑士就是大惊失色,一拥而上地堵住了松平广忠的嘴巴,把他控制起来。今川义元这才发现,那十几个骑士不是松平广忠的侍卫,反倒是三木松平家的松平康孝的旗本——而松平康孝本应正留守在冈崎城。
虽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今川义元已经知道大事不妙。
“快走!”今川义元当机立断,招呼着马廻众一起往马厩跑去,准备夺马而逃。那十几个错愕的松平家旗本还没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没能追上。可是这里的变故似乎也被天守阁察觉了,天守阁的楼顶瞬间燃起了熊熊火光——在一片漆黑里格外醒目——那是信号!
今川义元只听到利箭离弦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他下意识地俯身躲避,只感觉三四发羽箭从头上掠过,右臂也骤然传来剧痛。
黑暗中,无数羽箭从本丸城头和天守阁的方向射来,猝不及防的马廻众顿时就被射倒了快十个,连今川义元本人的右臂上也中了一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无数松平宗家和樱井松平家的部队合兵一处,从天守阁里冲出,向今川义元杀去。马厩也已经在樱井松平家部队的控制之下,断然无法接近了。
“走,我们去北门!”
今川义元情急之下只得率众步行逃走,试图从本丸北门冲去。可是他初来乍到,哪里熟悉樱井城的地形,看到往北门的大街被堵住了,就只得无头苍蝇一般的乱跑。他在小巷里不停地绕圈,试图接近北门,可是无论绕到那里,前面总是有松平家的人在等着,逼着他狼狈不堪地在追兵攻击下左躲右藏。
樱井松平备和松平宗家的旗本已经处处设伏,堵塞了几条要道,让今川义元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原来他们刚才的调动并不是在搜查余党——而是在事先构筑对今川义元的包围圈。
“我去……”被逐渐包围的今川义元捂着自己的伤口,已经是面色铁青,“这是在搞什么……”
“殿下!往这边!”
慌乱之中,只听到本丸东门城墙上响起一声大吼——那是大泽基胤的声音。今川义元此刻也顾不得别的,在乱箭和追杀中带着人就向那边冲去。兵荒马乱中,只见一队松平家的武士忽然从屋敷屋顶跳下,乱刀向今川义元砍去。今川义元猝不及防,手臂上还带着伤,一下子被扑倒在地。
危急关头,马廻众的副笔头赤井黑高大吼着赶到。他一刀捅翻一个来犯者,但那个松平家的武士居然死死地抱着武士刀不放。赤井黑高没工夫和他角力,抛弃了自己的武士刀,赤手空拳地向另外几个袭击者打去,抡圆了的铁拳愣是把那几个持刀披甲的武士打得连连败退。
赤井黑高一把提起地上的尸体,以可怕的臂力把尸体舞得虎虎生风,连人带刀地向松平家武士们抡去,把那几个进犯者砸得眼冒金星。
“玮成,在吗!”赤井黑高大吼一声,就只见混乱中冲出了另一个壮汉。吉良玮成把双剑抡得大开大合,硬是杀出一条血路。而赤井黑高则拎小鸡般地把受伤的今川义元背到了背上,跟着开路的吉良玮成一路向东逃去,身后的马廻众们也且战且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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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东门抢回来!”
松平信定此刻正亲自率领着部队围剿今川义元,却发现本丸的东门不知何时被今川家檄盾备给占据了。眼看今川义元已经跌跌撞撞地要从那里冲出去了,他赶忙组织部队反攻。
“殿下,那里的箭太猛了!”松平信定麾下的马廻众笔头从门口灰溜溜地退了回来,“门口边的那个旅宿二楼全是今川家的箭手,我们正面上不去。”
“那就从城墙上打!”松平信定大手一挥,麾下的另一支部队便在旗本武士的带领下快步沿着楼梯往城墙上冲。然而还没等他们冲到城头,就看到一片火把向楼梯上扔来。漆黑的夜里,这火把晃花了松平军的眼,也把他们自己照得清清楚楚。而今川军的士兵们则在黑暗中,乱刀乱枪捅向了这些火把边的活靶子。
“靠,守门者有几把刷子啊。”松平信定往地上啐了一口,随后立刻带着自己的弓箭队开始绕路,“咱们上东北那座东荣家屋敷的屋顶,从那里有个角度可以直接射击城头!把那些今川军都给射下来!”
松平信定和大队的箭手靠着自己对自家居城地形的熟悉,即使不打火把也可以熟练地在大街小巷里穿梭,很快就摸到了东荣家的屋敷边。几个士兵简易地打了个人梯,就把弓箭手们一队一队地暗中往屋顶送去。黑夜中,谁也看不清楚。
然而还没等他们立稳脚跟,就看到几发火箭向这边射来。被打中的松平家弓箭手吃不住痛,惨叫了一声。听到这喊声后,本丸东门的墙头立刻响起了一片预警声。
“放箭!”松平信定大吼着下令,看着屋顶的弓箭手们把一轮密集的箭雨射向了城头。然而城头的今川军们早有准备,躲在墙垛后规避了这一轮射击。还没等松平家的箭手再来一轮,就只看到墙后的今川家箭手们翻身而起,反过来就朝着屋顶一轮羽箭袭来。无处躲避的松平家弓箭手们顿时被射到一片,哀嚎着跳下屋敷来。
“靠,他们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屋顶?他们难不成比我还熟悉自家的居城?”松平信定已经忍不住骂娘了,一时怒火攻心,带着自己的旗本就要走街巷间的小路冲向另一座上墙的楼梯。然而他的部队进入小巷一半后,忽然就只见小巷两边的屋敷里暴起了十余个今川家檄盾备的旗本,乱刀向毫无防备地松平军砍来。
“这里居然还能有埋伏?”松平信定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他们又怎么知道这里是必经之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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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今川义元好不容易率领着马廻众的残兵们冲到了本丸的东门门口。在墙上指挥防守大泽基胤一看今川义元到了,立刻就举火为号,下令各部撤离。
“骑兵第一排,掩护殿下!弓兵第一排,立刻去二之丸东门外的仓库二楼布防,看到我举火为号后就向主路放箭!弓兵第二排,停止攻击屋顶,撤回城门上方掩护友军撤退!步兵第一排分散到二之丸内的街区里埋伏,就按我事先的布兵图!步兵第二排,去控制现在还没人管的二之丸东门,走小路,不要走大路,顺便指挥本家辅兵撤离!步兵第三排、第四排撤回本丸东门边,沿阻敌人!步兵第五排现在立刻反击,短暂打退敌人后掩护友军撤离!”
大泽基胤流水般地发布着命令,本人则把马匹让给了今川义元,护送着他东去。
“大泽,你怎会对这樱井城的地形如此了解?”今川义元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忍不住向大泽基胤赞道,“要不是你守住东门,我就要栽在里面了。”
“防守之法,首推地利。我们大泽家家训,无论到了何处,武士的第一要务都是摸清地形。在下下午进城后就在城里转悠了。”大泽基胤胸有成竹地向今川义元答道。
“后面还有几十马廻众没撤出来,东门还能坚持多久?”今川义元看了眼身后混乱的战局,有些焦急地问道。
“殿下放心!”大泽基胤右手握拳,重重地锤了锤自己心脏的位置,“殿下要在下坚持多久,在下就守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