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以趴下再休息会儿。”
赵错毫不留情地教训过她后又温和地说道。
“不,妾身惊扰了大将军休息,请让我跪着吧。”
金月汗国的大公主仰起白皙美艳的脸蛋儿,艰难地挤出笑容,直起腰身跪坐。
‘这个赵贼……本公主还要被他羞辱到什么地步?’
她俏脸通红地在心中低语。
身后的真切的痛楚让她此时感受到了难以言语的屈辱。
巫族的公主竟然如孩童一般,受一个异族男人如此惩罚,而且还是自己求着他施加惩处。
“殿下随意就好,我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也没关系,嗯……”
小公爷头也不抬地慵懒说道。
“妾身知错!”
尤宛公主顿时一慌。
“大将军的话我自然是听的。”
她哪会听不出赵大恶人的言外之意,连忙从跪姿换成了平卧在榻,紧张得像是怕慢一秒就会被赶出去。
赵王爷没有出声,将头从被窝中抬了起来,直接枕在了她身上刚被自己修理过的地处。
金月王女玉面涨红,肌肉不自觉地绷紧,她此时的心情难以言喻。
“我不喜欢硬枕。”
赵贼在这个时候又开口了。
她没敢回话,红着脸放松了身子,心中羞愤难堪!
难伺候的小公爷在这时终于发出了惬意的哼声,他的声音传到王女殿下耳中,岂止可恨二字了得?
“某有一事想要拜托殿下。”冠王殿下浅睡片刻后又说道,“不知可否?”
她顺从柔媚地小声道。
“请大将军尽情吩咐尤宛。”
赵王爷侧过头轻嗅着她身上的成熟女子才有的味道。
“我要洗漱了,烦请殿下去打点儿水来,洗漱要用到的东西去问伯鸾半夏的侍女要。”
他的口吻很是客气,温文尔雅,不过被欺负得满心屈辱的金月王女只觉得可恶。
“妾身这就去办。”
巫族公主感受到他将头从自己身上抬起后低声道。
赵错心不在焉地坐在床上,目送她推门离去后,不出声地又倒了下去。
当尤宛端着热水回来时,头皮发麻地看着榻上好像再度入睡的小公爷,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个恶贼真的是大虞的大将军?怎么比本公主那不更事的幼弟还要任性得多,如何是好……’
她僵立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怕的是吵醒他后,自己又要受那耻辱性的惩罚。
“殿下站在门下做甚?”
冠王殿下这个时候转头向他看去。
“您是醒着的呀?妾身还以为您又睡着了,还想着先退出去等您睡醒呢。”
金月王女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娇美妍丽的脸蛋儿上的笑容也变得真了点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上前。
“妾身扶您起来。”她逐渐熟练地主动说道,“还请大将军莫怪妾身伺候不周。”
“怎么会呢?”
赵王爷在口头上对她还是以礼相待。
“您是金枝玉叶,愿意自降身份地照顾某,某感激不尽啊。”
王女殿下对他的鬼话是一个音节都不信,不过还是满脸温柔地贴着他坐下,亲昵地抬手为他擦起了脸庞。
赵错安然受之,这会儿倒是没有再冒犯她,其实他昨晚到现在做过最过分的也只是惩罚她。
他可不会轻易与心怀不轨的女子交代深浅。
“我用过早点后要去见长公主。”
小公爷在她给自己梳头的时候说道。
“等会儿你就做自己的事去吧,今天不用在我身边侍候了,明早应该就能与你丈夫联系上了。”
尤宛听着他的话则是俏脸一僵,尤其是在他提起邝义的时候,她一张雪白俏脸都显出了心伤屈辱之色。
“求大将军莫要赶妾身走,妾已不知此身还有何用,只想在您身边尽绵薄之力。”
赵大将军对她可怜兮兮的话语不置可否。
“不可以吗……”
金月王女强笑着捏住他的衣角央求道。
姿容绝代的美贵妇如此央求,赵王爷仍是无动于衷,漫不经心地吃着糕点。
她也不敢再多言,只是摇尾乞怜般地将丰润熟美的身子贴近,紧绷的衣襟压在了她有力的肩膀上。
“殿下昨晚没睡好吧?你等会儿就回屋睡一觉,若是你累倒了我可怎么和邝义将军交代。”
赵贼好似温柔地说道。
“妾身就在您床上休憩吧?”
王女殿下那美艳妩媚的玉颜上挂着羞怯之色。
她何尝不知道如此作践自己,只会再无法重获尊严,看她如今已经下贱到了何种地步?
身为有夫之妇,却要求着睡在别的男人的榻上?这真是岂有此理,她不敢想象,若是族人知道了……
“您从方才开始好像就一直在反驳我的话呢?”
赵王爷不悦地挑了下眉。
“是……”尤宛娇躯轻颤地起身将他的手拉了过来,“请您惩罚。”
冠王殿下没有说话,只是以足以留下痕迹的力道掐了她一把,然后起身向屋外走去。
金月王女玉面通红地欠身施礼,一直到他完全离开,她才好似瞬间失去所有力气地软倒在榻。
她那柔顺亮泽的深蓝色长发沿着脸颊撒下,遮挡住了她泛红的眼眶,巫女殿下无声无息地低眉垂泪。
“我要进来了……我可不想听到你说‘不’这个字。”
小公爷在妖女的寝宫外捶门。
“有什么话你在门外说。”
一道轻缓温和的嗓音传了出来。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有要事与你说,你不听就罢了。”
赵错冷哼了一声的说道,他今天就非入不可了,在让人难受上他是有心得的。
以伯鸾半夏下的洁癖,王帐中的寝宫恐怕会被她视作自己绝对无暇的圣域,不容外人踏足。
不过他现在就是要玷污长公主殿下自以为的圣洁,这个可恶的妖女,他现在可是又被算计了呢。
“大将军莫急,我出来与你说,既是议事那就到大殿……”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让我进去。”
冠王殿下的语气镇定但又带有威胁的意思。
殿门后顿时陷入了宁静,夏妖女许久不出声,而他则是从容自若。
他现在可以强硬,毕竟王帐中有三位人族举火者听命,完全不想和他翻脸的伯鸾半夏会忍下他的无礼。
“大将军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
长公主殿下的声音。
赵王爷面前的殿门也豁然开启。
入目的是一座布局雅致的宽敞寝宫,只见殿中的宝玉石床之上,银发妖女面色平静地盘膝打坐。
“你作为主人,成日藏在闺房中,不见我这个客也不合适吧?”
赵贼毫不客气地迈步闯入了她的圣地。
他可以猜测,自己大概率是伯鸾半夏入主此地后的第一个访客,她恐怕是第一次向男人敞开寝宫大门。
小公爷还是敢得寸进尺的,他走入宫中后脚步一直没停,在那双天蓝色的清冷竖童的注视下,一直走到了玉石床之前,完全没把自己当成外人的在她身侧不远处坐下。
“这倒是我的不是。”
长公主殿下在他坐定后才平静如常地回复了他方才的质问。
“大将军说是有大事相议。”她就算被如此冒犯也保持着沉静,“我洗耳恭听。”
“你为什么把巫族公主也带上了,此事为何不事先与我说?可以给出一个让我打消心中猜忌的解释吗。”
冠王殿下面对妖女的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白净如脂的侧颜,昨晚欺负美妇人是很开心但他还没傻。
他和伯鸾半夏是合作,此獠凭什么背着他擅作主张?本来就不存在彼此间的信任可是很容易被动摇的。
退一万步来说,尤宛公主同往极北不在他的计划中,面对这种突发事件他也一定会要个说法。
“嗯……这是我的不对。”
长公主殿下面对他的质问选择了坦然道歉。
“我从前线离开的借口已经在昨日与你说了,对族中的说法是从金月王女的口中问出了消息,所以特往极北追查。”
小公爷神色自若的听着她的话,在她停顿的时候,再度发问。
“你当时没有告诉我她也在帐中。”
他再度追问。
“为何?”
妖女在短暂的安静后开口了。
“我与你说了,晚上会让人去侍奉你,指的就是她。”
赵错哼了一声,对她这个说法并不认同,眯起眼睛的说道。
“你难道认为,我那个时候一定能知道你话中说的侍女是她?还是说你就是希望我听不出来,才故意如此故弄虚玄?更进一步地说,你让她特意在我沐浴时前来,意欲何为?”
伯鸾半夏在他的质问下终于不说话了。
她精致温润的玉颜上没有情绪。
似乎此时也不足以让她动容。
“长公主殿下难道不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吗?”
赵王爷逐渐起身,两膝支撑在玉榻上,直起上身向她迫近。
“这一次的确是我不对,未与你沟通就将金月公主带在身边,我向你道歉。”
夏妖女对于逼近的他不做躲闪,不动如山的保持着冷静理性,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我的问题的重点不在于你的擅自做主吧?虽然这也是你对合作不忠的事实之一,可以请你回答为什么要将巫族王女刻意地送给我吗?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她与你又有着怎样的指向我的算计?”
赵错加重语气地问道,他对尤宛是有兴致,如此美艳妇人也没有男人不感兴趣。
不过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家国大事。
美人计可以中但是也要看情况。
“你都看穿了……何必问呢?”
她沉默半晌后依旧云澹风轻地开口。
“我们眼看就要功成,你非要在此时做出不利于团结的事吗?请问你要如何补偿我呢。”
大恶人冷笑了一声,已经落在她温软香肩上的手向前一推,伯鸾半夏似乎完全没有反抗他的意思地倒在了玉石上。
赵大将军欺身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从容依旧的长公主殿下,不得不说她无论处于何种姿态都有种令人沉醉之美。
她即使躺平在榻也依然云澹风轻,满头烂漫银发铺散在澹绿色的玉石上,互相衬托得有了出尘之色,一张清丽无暇的容颜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许是他方才太过蛮横,冷澹美人此时香肩半露,肌肤比玉更为动人。
“不知大将军如何才肯暂息雷霆之怒?”
妖女心平气和地开口了。
她仰视着近在眼前的赵贼。
而他正毫不客气地将手压在那展露的如脂削肩上。
“你没有狡辩这一点倒是让我看到了你的坦诚呢,不过你做的事对我们的同舟共济的目标,可是有着毁灭性的打击,怎么办呢?我还能够相信你吗,还是说就在此处一拍两散。”
他眸光冷然地俯视着伯鸾半夏。
长公主听到他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也没有动容。
对于他的威胁,她似乎是认为并不成立,毕竟彼此都是不愿意放弃之前的努力的。
“你将金月王女送给我,是因为她的丈夫是巫族残部的领导者,我若是夺了那个邝义之妻,等于是为我们两国共抗妖庭之事埋下了一根刺,毕竟你并不希望我与他们结成坚实的盟约,我说得没错吧?妖女。”
赵错依然压制着她没有放手。
“正如你所言。”
长公主殿下没有隐瞒地颔首。
“我想要的是你与巫族短暂的联合,让我兄长此次南下失利,此后我就需要再次镇压金月汗国。”
小公爷顿时笑了一声,按在她香肩上的手轻缓地向右挪动,触碰到了白皙精致的锁骨。
“很好,算计被我察觉后就坦然相待吗?你还是希望我们的合作继续的嘛。”
伯鸾半夏感受着他手上的冒犯也是开始眸光闪动。
“大将军不会想为这种事与我做个了断吧?”
她的沉着冷静从始至终都未动摇。
“就如你对我的轻薄,我为了大事会容忍你的无礼,你同样也不想为现在的事而乱了大谋。”
夏妖女不紧不慢的道,似乎是已经吃定他了,谋算被发现了也丝毫不慌,或者说这在她的预桉中。
“你说的是。”赵大将军抬起手轻抚她白润无暇的脸蛋儿,“我也想知道你对我的失礼能忍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