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也来了?”
骆秉承和解宫海走到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的人们忙碌着,骆秉承皱起了眉头不悦地说道。
“谁啊?”
解宫海看看这些穿僧袍的女尼和搬运工人,他谁都不认识。
“何志伟!”
骆秉承气哼哼地说。
“哪个是?”
解宫海赶紧问。
“那个扶着招魂幡的家伙。”
骆秉承用手指了指。
“嗯,我也看他也不像干活的工人!”
解宫海不认识何志伟,虽然在骆秉承的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但人太多,他也没记住。
“他来干嘛?”
骆秉承想不出来何志伟的目的。
难道是故意来向自己示威的吗?
他把扣押的房本和现金,归还给了普济,普济肯定是对他感恩戴德,所以他知道这事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跟着来了。
“他是化妆来调查吗?”
解宫海脑洞大开地问。
“我没告诉普济,是您请她做法事,我只说是我的一个朋友。”
骆秉承仍在思索何志伟来的目的。
“唉,他真是一块狗皮膏药,不知死,还真敢往上贴。”
解宫海冷笑了一声。
“咦?怎么章一楠也来了?”
骆秉承突然发现了章一楠。
“那个女记者?他爸是章汝耕?”
解宫海问。
“嗯!”
骆秉承眼睛盯着窗外,眉头紧锁,应了一下。
“哪个是?我怎么没看到。”
解宫海有点着急。
“那个穿僧袍,戴僧帽,有头发的那个女居士!”
骆秉承指了指斜前方。
“都是穿僧衣带僧帽,看不出来哪个是居士哪个是和尚!”
解宫海看着十几女僧,他分不出来哪个是。
“站在椅子上,往围廊上拴横幅的人。”
歪着脑袋,靠近骆秉承的视线,又指了指。
“哦,是她啊?她就是武泓鲲的第一美女卧底?”
解宫海第一次见章一楠,没有太特别的感觉,穿上僧袍,也不是很好与众女尼区隔。
假小子一样的性格,外表却也没有彰显出来。
职业女性,被裹在肥大臃肿的道袍里,也看不出什么干练特质。
不施粉黛,五官端正,脸也干净。
“不知道她是不是武局的点子。不过,她穿僧衣混进来,却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骆秉承分析着。
“看来,武局派他们来暗查啊!”
解宫海感到沮丧,秘密场所,居然被武局找到了!
“之前,武局知道这里吗?”
骆秉承问。
“不应该知道,这个地方除了你们几个至亲的人,没有外人知道,你老婆孩子,我都没让他们来过这里。”
解宫海有些含糊,不知道武泓鲲从哪打探出来的消息。
“我也没告诉过他们!”
骆秉承确实是没有说过,他可不想夫妻之间,都是重叠的朋友圈和活动场地。
“这么说,武局应该也不知道这里,饭店里的员工,也只知道我是七先生,我的朋友,来这个房间谈生意,也只是知道,我是这里的顶级贵宾而已。”
解宫海对自己的保密能力,还是推崇至极。
“嗯,看来他们俩,是冲着我来的,他们偏要找出什么事,来陷害我!”
骆秉承觉得他们俩,就像一对死缠烂打的泼皮。
“这个普济和他们关系不错。”
解宫海说。
“我去赶走他们!”
说完,骆秉承就要冲出去。
“也不用赶走他们。今天正好没排客人,而且那个普济大师,确实有点道行,居然能够看出假山上,没做法事封印,让吊死鬼得以逃脱桃木剑阵法的绞杀。”
解宫海说。
“那我去赶走何志伟和章一楠!”
说着,骆秉承又要出去,他咽不下这口气,这俩货公然捣乱示威。
“你朋友开的饭店,就让你朋友他们去赶吧!你出面反而不合适。而且还不能确定武泓鲲是不是知道这里,就不要打草惊蛇!”
解宫海说完,就走到桌边,按了叫铃,女经理走了进来。
“你去吧昨天接待尼姑的人,找来!”
女经理答应后出去,一会儿,来了一个穿西服的客服人员。她问:
“七先生,您找我?”
“你昨天告诉尼姑们没有,外人不得进来?”
解宫海问道。
“说了,她们说庵里用的法器太重,尼姑们抬不动,就找了几个工人!”
客服人员恭敬地回答。
“好,一会儿布置完法会现场,就让他们出去等。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围观!”
“好!七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昨天你告诉她们没有,居士也不行!”
解宫海蛮横地说,之前,他也没有这个要求,是临时加的条款。
“噢,那我没说!”
客服也不反驳,只是回答实际情况。因为老板永远都是对的,不对,也对!
“那现在告诉她们!”
解宫海强调说。
“好,我这就去说。”
客服人员说完就要走,又被解宫海叫住。
“你记住这两个人,让保安和门童,也记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冒充客人混进来,也让监控室盯着他们,防止他们两个翻墙进来。”
说完,解宫海把何志伟和章一楠,指给了客服人员,重点关照。
不一会儿,客服人员带着一名保安,走到对面围廊,找到了普济大师聊着。
“普济大师和罗钺铭母女俩,还真是挺像的。”
解宫海是第一次见普济方丈,发表着感慨。
黄色僧袍,外披红色袈裟,红色毗卢法师帽,慈眉善目,白皙的面庞,俨然是得道高僧。
“是,我也觉得很像!”
骆秉承附和着。
“听罗钺铭说,她记忆中只见过她妈妈两次,每次还总说她是孽障。而罗钺铭也不喜欢她妈,从小跟着姥姥姥爷,她对妈没有什么概念。”
解宫海发表着感慨。
这时普济大师,走到何志伟跟前,聊着什么,保安就跟在后面。
一会儿,东西都摆好以后,三个工人和何志伟开始往外走,保安紧跟在后。
何志伟走到窗户跟前,往玻璃里看,似乎想探究出什么名堂。好奇害死狗!
骆秉承和他近在咫尺,用死亡凝视,逼视着何志伟,有些茫然的脸。
骆秉承能看见何志伟,何志伟却看不见房间里面。何志伟还用手,下意识胡噜了一下头发。
“这家伙真不知死!那天下大雪真应该撞死他!”
骆秉承恶狠狠地说道。
“不着急,一定先要找到罗钺铭日记!再动手不迟。”
解宫海淡漠地说。
“这家伙已经休假了,怎么还不消停?”
骆秉承猜不透何志伟的目的。
“章一楠化妆成居士,混进来,本身就不简单,也许是武泓鲲私下授意的吧?就想查清我吗?”
解宫海自言自语道。
客服人员还在与普济交涉。一会儿,普济不情不愿地走到章一楠跟前,说了几句话,章一楠旋即走上了围廊,又从他们面前离开。
“这个傻妞瞎起什么哄!跟她八杆子打不到的事情,她来掺和什么?”
骆秉承不理解,这个记者费劲吧啦,到底想做什么!
“我已经叫人去查了,她到底是不是武局派出来的人。”
解宫海说。
“较真儿的人,都很难缠!”
骆秉承对于这俩人联手捣乱,烦透了。
“混日子的人,也不堪用。”
解宫海随嘴一说,但是骆秉承却感到了压力,说着并非无心,但听者绝对有意。
骆秉承没有接话。看着尼姑们仍在忙碌工作,香案、香炉各色法器已经就位。
黄色,白色的招魂幡,旌旗挂满了歪脖油松周围,假山也压上了,很多黄色绸布条,与对面房顶上,未融化的雪混为一体,颇有几分阵势。
骆秉承一度怀疑,新年夜,那块掉下来的雪,是冤死鬼的恶作剧,要不怎么会那么寸,正好砸进了脖子里呢?
李瑞塞进自己领口的雪,都没那么准。
普济法师亲手拿着符咒布条,双手合十,嘴唇不停波动,咏经的样子十分庄重,没有敷衍的迹象,这个老尼姑也是一个较真儿的人。
她不时地把符咒挂在树枝,压在假山,地灯上。黄色的绸带,红色的字符,煞是炸眼。
客服敲门进来说:
“七先生,无关人员已经请了出去。一会儿,您还见普济大师吗?”
“我就不见了,你全权处置。给每位师傅的供养,都加500。”
解宫海看着这阵势,不输大寺的住持,而且普济大师,更虔诚用心。
他没有被章一楠何志伟坏了情绪。自己近段时间的不顺,都是被这个吊死鬼害的,除去了心头隐患,一切都会云开雾散。
“七先生,您让我们重点关注的那俩人,女的,坐回车里脱掉了僧袍,确实不像居士。”
客服汇报着两人的动向。
“她是记者!”
解宫海插嘴说。
“那个男的,围着咱们饭店转了两圈,似乎在找缺口,还试图混进大门,被保安拦住了。”
“他想找死吗?”
骆秉承怒了。
“让保安领上大黄,在围墙内圈巡视。他要敢翻墙进来,就放狗咬他!”
解宫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