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记忆都跟邪能者化身的郭洛临有关系,所以首席大人在窥视到过往的第一眼就觉察到这跟过往跟探员没什么关系。反倒是像某人一开始堕落与憎恨的心路过程,那个人时刻伴随着很强的恨意。
首席大人甚至嗅到了令自己讨厌甚至一样憎恶的味道,双方的心境竟是如此相似……反而是探员这边一直被当做工具的秘密倒成了公开的内部机密,甚至传言他可能是冒名顶替又另有隐情的野心分子。
至少真洛临利用这个载体传播着自己的过往与仇恨的种子,联盟也好,帝国也罢,任何组织都会对这对兄妹产生的力量感兴趣。破碎的内心与悲惨的遭遇让真洛临走向了无比黑暗的复仇之路,而探员则是他主动舍弃的人性与怜悯化身。
“虽说你只是个载体,但你拥有的一切则是我在过去抛弃的一切。怜悯别人只是在彰显着自己的懦弱与致命弱点,姐姐到现在依旧生不如死,甚至连洛怡也不愿意跟随之前的脚步把你打造成一个完美的武器。也难怪她会在最后改变心意,她给予了一切希望的开始……正如你是我失去而未曾想过的人生缩影化身那般,而且也确实通过自我意志走出了自己的人生。”
真洛临把探员残存的意识化身带进所有记忆存储的内心空间,这些漂浮又陌生的记忆片段全都是真洛临生前所经历过的事情。也就是让首席大人窥视的所有探员过往的来源,感情他在窥视着真洛临的记忆。唯独探员自己就算认清自己现在存在的理由甚至那点微小的价值,可他的过往从一开始就是空白。
“我知道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干扰你继续活下去的事实,就算自己选择放弃也不会让洛怡就此对你选择任何抛弃的选项。尤其是你从她漫长的挑选中真正被中意的那个,也可以说她是真的找到我所确实的部分是可以忘却一切开启一个崭新的生活。”
探员却只能仰视高高在上的真洛临而没有任何办法逃离这个可怕空间,光是听着这洛临的话语就不自觉体会到他对一切的恨意每时每刻都在增加。无论是自己还是现在如日中天的联盟都是他的憎恨对象与强烈怨恨的源头,探员这边倒是无法理解付出生命的背后什么都没有却为什么会如此吸引强大的真身。
这份强大的恨意只会让探员有些无法自主在他那强烈的意识空间呼吸,可以说他憎恨的一切正是探员恨不起来甚至无法改变态度的一切。联盟纵使拥有邪恶的内核也带着可悲报应的特性以自己的方式让这个世界进步,可帝国旧民与联盟秩序的分歧也是这个时代最大的问题。
或许这个世界更需要像探员这样致力于平衡而奔走的存在,对一切没有任何自己内心最憎恨的情感宣泄。反倒像工具发挥这样自己存在的价值与作用,可惜真相就是这么残酷……
“现在就算继续称呼你为载体也不能改变你作为郭洛临走出了自己的人生,这么说来在你身上也确实看到了一丝可能得希望。只是你作为载体的事实无法改变,帝鹰教社会想尽一切手段把你夺走并带到我面前。纵使我会认出是你也未必会像现在这样对你暂时友善,漫长与空洞的岁月不会像现在这样让我的心境跟你保持一致。憎恨与复仇才是我坚持下去的理由,而你现在必须向我证明自己的做法或许有让改变心意的可能。”
说到底真洛临还是不愿意伤害这个无比羸弱的载体,他的做法也确实让一切变得无限接近自己所设想的可能。到底是复仇为主旋律的个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复仇之果,还是说一致被视为软弱象征的怜悯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希望之光。
显然探员现在如此失魂落魄的表情之下也已经告知那个可悲的答案,真洛临也不会鼓励他成为希望而努力。因为他本身就不是众人所期望的希望,更不用说他的怜悯加速了更多人的死亡……探员能够拥有站在真人面前的勇气就已经是他的极限,没有妹妹洛怡所连接的空间就让变成现在这样失魂落魄的状态。
如此微薄的意识也全靠在外界强大的辅助系统在维持着,真洛临也没办法短时间突破系统设置的障碍而完全掌握探员这个载体。看样子辅助系统智能似乎察觉到真洛临的出场时间十分有限且有所条件,随后辅助系统智能小兔也化为人形而进入这个有所减弱的特殊意识空间。
“洛临探员的状态出现危险信号,正在启动邪能抵御机制而反击邪能侵蚀。”
谁知刚刚悲天悯人的真洛临突然狂笑不止,原来他一直在伪装自己真正的用意而进一步瓦解探员的心理防线。刚才小兔也是通过刺激探员在外界的本体而让探员有所回神防御,不然他脚下原本坚实的黑暗大地就会变成无尽的深渊而吞噬探员的意识。
“不愧是联盟拴在身上的最后防线,不过他内心因为联盟的高端操作而极度动摇。就算我不去引诱他也足够等着他自己投入黑暗与憎恨的怀抱,我的帝鹰教社会加速这个过程。纵使你自己的内心世界拥有这个智能来维持也总会存在深处于内心的最大弱点,正如你所动摇的内心会放大你那致命的弱点一样。”
真洛临可是无时无刻都在传播着邪能与憎恨的种子,毕竟探员可是深处关押特殊邪能者的地方。而且那个地方可是有着他无比书写的人,可惜那个人多半会把探员一时半会当成自己。不过这样反倒是让事情简单不少,当然真洛临不会那么容易让探员完好无损地离开……
“仇恨的种子已经传播,这个世界将会越发绝望。你那可悲的怜悯很无法拯救那些人,他们的生命只是一个消亡的数字却无法掩盖你所带来的毁灭印记。”
随着坚实的大地变成无尽的泥潭,探员最终以如此令人不舒服的方式离开了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