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海的行政中心在人民广场,旅游的话大家都会去江边滩看一看,真正地理位置上的中心是在华山街附近一带。这里同时也是沪海市人文中心,华山街周围绿树成荫,二人合抱粗的梧桐树证明了这里的街道起码保持了百年的原汁原味。
华山街周围的每一条街道都保持了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老味道,秋风扫过街道两边的梧桐树,吹落满地的梧桐叶,红的,绿的,黄的,铺在马路上,再看街道的景色,像极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这个区域里很多老建筑都是挂上了铜牌的历史保护建筑,眼前的这一栋花园洋房也是保护建筑,它是由三部分组成,大门口有一栋板型的两层老楼,一楼停车,二楼是宿舍。还有一栋简约大方的小楼应该是近几年新建的。主楼是一栋三层楼洋房,青砖,红瓦。最引人注目的是屋子的周围的彩绘玻璃窗,它给这栋主楼更添加了一份高贵,一份神秘。
大门外面门牌下挂着一块单位的白色牌子,上书《沪海市彩票管理中心》几个字,今天这里格外忙碌,时不时有穿着立领西装的人进到院子里。
院子里的花园不算太大,但是院子里有小池塘,假山,花圃,草坪,还有一片小竹林也算是五脏俱全。在池塘的一边就是那一片小竹林,那栋新建的房屋就在竹林后。
房子的内部是一个能容纳五十人的小型剧院,舞台上白色荧幕前放着一张长形的讲台,讲台后并排坐着三个人。他们正在开会训话,台下坐着三十一个人正在投入地听讲,大家都认真地记着笔记。
这时大门被人推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这人身穿一套和在场所有人一样的深色立领西服,进来后马上收起了和场上所有人一样的千篇一律的官方表情,换了一副嬉皮笑脸表情,左手挠着后脑地给四周围的人鞠躬表示歉意。
讲台上这时一个四十多岁,一脸苦大仇深的女人严厉地说道“马德才同志,你知道你迟到了多久吗,先找地方坐下,会后单独来汇报。”
“是金部长。”
马德才一点也没有迟到的自觉,没有在后排角落随便找个座位,而是来到第一排最显眼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主持会议的是一个精神矍铄,满目慈祥的老人,但是如果你和这个老人对视的话就会发现他有一双洞察世事鹰隼般的双眼。
老人见突发的插曲暂时告一段落接着主持会议道
“正式的会议议题已经讲完了,各个省的负责人汇报也已经做完了,现在说一些题外话。”
说着老头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继续道“这几年我们总部一直留在沪海市,各中的原因大家都清楚,沪海是华夏未来二十年发展的重点,不得有失,好在现在一切都上了正轨,那些大家族,江湖人在沪海的争斗也暂时告一段落,所以,经过我们《民间宗教及特殊事务处理委员会》,所有委员讨论后一致通过,明年我们总部将会迁到南越省。”
老头说到这里把目光投向了刚坐下的马德才身上。在场的所有人接着把目光都投了过来。
能被秦道看上的人都会有某些异于常人的特质,阿福的遇事冷静和分析能力,阿禄冷峻外表下实则有一颗不顾一切的内心,陆欢喜的玩世不恭遇事不乱,龚港生那非一般的执着和坚持,马德才的厚脸皮。
此刻被这么多同事注视着,马德才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有些人来疯似的满脸张红,两眼都射出了金光。他马上腰背挺得笔直地站了起来,想发表一下豪言壮语,来表示一下自己的决心。
未等他开口,老头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接着说道“小马啊,你先别着急,你的能力我们都非常清楚,一会单独再说,香江现在是新老政权交接的重要时刻,来年更会风起云涌。所以希望小马同志你一定要做好打硬仗的思想准备。”
老头又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听说最近江湖上有人悬赏百万联众币的巨额花红在找一些孩子。
我还了解到,今年六月乌墩镇牵扯十几条人命的惨案是因一个叫沐子山的孩子,八月琴川市一家五星级酒店里发生的恶性暴力斗殴事件,是因为一个叫张歧路的孩子。”
“我还听说,香江首富的三公子秦道和家族闹翻了,然后跑到东宁岛也被这些人盯上。还不止这样武当的新掌门,东宁的季华堂,龙虎山的......悬空寺的......丐门的......百花门的......还有沪海张家的张念儿。......”
老头一口气说了十几个青年人的名字,然后又顿了顿看了眼场下众人的表情后说道“我刚才说的任何一个人不出十年他们的成就注定会高过在座的所有人,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涌现出这么多可以称得上天纵之才的孩子,这是怎么了,当然还有很多当得上天之骄子的少年人我刚才都没有提到,这些我们华夏的天才年轻人为什么又会被境外势力盯上?谁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主楼洋房三楼的书房一抹余晖透过彩色的玻璃窗洒在了古色古香的中式家具上。没人会怀疑这里的每一件家具和每一件古物摆设的真假,要是这里都有假货的话,那么全华夏就没有真东西了。
马德才推开房门,书房里现在坐着三个人,他向坐在雕龙太师椅上的二人招呼示意后,来到书桌前对着老头恭恭敬敬地说道“郭老,我来作季度汇报了。”
郭老连忙摆手道“好了,好了那些东西我们都看过了,现在我有别的事情问你......你和秦家的那位秦道少爷是不是很熟悉。”
马德才被这么一问冷汗就开始冒了出来,他知道和一个这样背景的人牵扯在一起是一件很犯忌讳的事情,领导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照不宣也就算了,但是这样被当面提起就相当不妙了。
郭老看马德才这副德行。马上放柔了声调道“小马,你先坐,我们不是在质问你什么。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之前十来年你只是民特委里的一个普通文职工作人员,一年前开始屡破大案,奇案,为人也是八面玲珑,办事妥当,你的领导被你一个个的送上了高位,你这些年来的晋升速度堪称奇迹。但是,这一切都是在你在认识秦道之后的事情。”
被郭老头这么一通敲打后,此刻马德才已经浑身湿透了。
郭老头看着老汤煲得差不多了,话锋又是一转道“你提交的关于联众国金融入侵香江的报告,上面非常重视,大大的激赏了你。我们这次叫你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这个秦道。”
一番话语下来到底是要捧还是要踩马德才还是非常清楚的,当即马上把秦道的一些事,包括家族里的,学业上的,修炼上的,怎么破家的细节一五一十都说了一遍。
说完后房间里的三人都没有表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马德才知道自己说得还不够。他又把秦道在东宁岛遇到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秦道在东宁的日子里阿福和马德才是有密切联系的,马德才是秦道的底牌之一,万一在那里和东宁官方发生纠葛的话可以通过他让华夏官方适当的介入。所以他非常清楚的知道秦道在东宁那边的一举一动。
详细听完秦道在东宁的事迹后,三人分别问了一些问题。然后又不置可否地沉默了。
俄顷郭老头又开口问道“还有吗?我们想多了解一些他关于金融造诣方面的事迹。”
马德才仔细想了想郑重地说道“他的金融手段有多厉害我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在两年前就开始准备独自对抗那些联众国的金融炒家了,秦道这个人有些特别,他对于华夏文化和自己作为华夏人这个身份的认同感非常强烈,这是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民族自豪感。这让他对华夏名族有种无法解释的责任感。”
郭老头有些好奇地问道“是吗?这样的年轻人非常不错。那么为什么他想要独自面对那些人呢。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还是有什么不满吗?”
话题会扯到这里马德才多少是有些察觉他们的目的,他斟酌着言词说道“他说过,越是庞大的机器,越是复杂,也越是精密,他要做好各种准备,不管是顺风还是逆风,最终有没有助力,他都会去面对。”
看着这些人满意的表情,马德才总算是暗自松了口气。
他接着补充道“我记得最近一次见到秦道是在香江,那时他有和我具体说过一些关于明年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估计明年的金融大战会以千亿甚至万亿联众币计,那么如果他准备独自面对那些巨鳄的话,这两年他的累计应该也相当丰厚了,这也能侧面证明他的金融能力。听他说在联众国他还有一个团队,二年前已经在那里布局打钉子。”
郭老听到这里表情放松了很多,像是松了一口气道“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放心了,到时候可以全力的支持他。”
听到这里马德才终于也松了口气。刚要表一下态。郭老又说道“对了,你有多久没和他联系过了。”
被郭老这么一说,马德才突然发现,自从他们去东宁后他基本每天都会和阿福通电话,最长三天也会通一次电话,但是此刻想起来好像已经有一周没有接到他们的电话。马德才的冷汗又开始噌噌地往外冒,秦道不只是自己的靠山,也是他的伯乐,更是他的朋友。
他马上问道“郭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郭老此刻也有些脸色凝重地答道“一周前他们在公海上的一艘游轮上和欧罗巴人,倭国人,还有联众国的几大势力有过一场冲突,之后他们没有回香江,也没有再去东宁,他们的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