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尺宽的水醉云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折射万千仙光。
这是一件先天法宝,有镇压命格,滋养神魂道体的神效。
帐中躺着的身影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
伴随着越来越激烈的咳嗽声,那道身影混身上下,陡然间死气透体而出,如狼烟般滚滚而起,原本蓬勃的生机,急剧衰竭。
“小梅~小梅~咳咳咳咳…”
帐中原本仰卧的身影艰难的撑起来身子,声音喑哑的呼喊着,引得咳嗽愈发严重。
一道白衣身影闻声疾步而来,连忙拉开罗帐抬指斩出数道剑气,将榻上身影周身缭绕的死气尽数斩灭。
“师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榻上之人随着死气被斩灭,一张苍老如菊花一般的脸上青灰色渐渐褪去,听到宁凡询问后,发出微弱的气声道:
“水~水~”
宁凡闻言又取出一脂玉小瓶,以法力引出其中灵泉水喂给韩元极。
韩元极喝下灵泉后,面色红润了些许,又开口说道:
“徒儿,眼下这时疫闹的厉害,你抽空也去做个抗原,检测一下,当心染上了还不知道。”
“师父不要多心了,吾这等万古境修士,仙寿无涯,不过是区区时疫,纵然它再强千倍万倍,在我神灵神力面前也不堪一击。”
宁凡自信的拍着胸口说着,其态度不可一世,气焰极度嚣张,仿佛已经证道仙皇,统御诸天,弹指可荡平世间一切。
韩元极看着面前自信的宁凡,点了点头,心中不疑有他。
“对了,徒儿,为师嗓子痒得很,总是想咳,这喝水吃丹药都不管用,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韩元极又突然开口问宁凡,这个问题让宁凡微微一怔。
宁凡皱起眉头,思索片刻突然有一缕灵光自脑海中一现,随即拍手道:
“有了,师父你稍等我片刻。”
话音未落便急匆匆的拉过来一道传送门踏入其中,不消片刻便捧着一个瓦罐自虚空中踏出。
“师父,这是我做的麻辣鸡爪,你快吃个爪子让它给你挠挠。”
韩元极:“????好你个逆徒,讨打…咳咳咳咳…”
次日一早,宁凡只觉得脑中似乎被万千钢针搅碎,身体稍微一动,就有一股强烈无比的剧痛,瞬间如潮水般袭来!
这种痛楚直指魂魄深处,似乎肉身、神魂、神念……所有一切,尽数被反复千刀万剐、油煎磨碾,极度的疼痛之中,伴随着巨大的绝望,无法逃避,无法减缓,无法挣扎。
“咳咳咳咳咳咳咳~”
随着剧烈的咳嗽,一阵阵痛苦如山崩海啸
宁凡周身死意化作云烟萦绕,厚重死气以其为中心,凝结为大团大团的灰黑色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地面上也凝结出冰霜,快速生长成黑色的冰锥,迅将宁凡围绕。
连眉宇间,都笼罩了几分阴郁,似乎整个人都已被死亡笼罩,原本如大日中天的命火陡然衰落,摇曳明灭似星辰最后的绚烂!
宁凡身上爆发出熊熊雷炎,将周身死意、冰霜焚之一空,但接着死意自体内逸散而出,继续在半空凝结成霜雪洒落。
“师父~师父~”
“嗨嗨嗨!为师身强力壮,仙体不朽,今日已经感觉浑身轻…卧艸!我的乖徒儿你怎么了!”
韩元极看到宁凡一幅活不成了的样子,顿时大惊失色,掏出避天棺就将宁凡塞了进去,盖上了棺材盖。
宁凡在避天棺里面拍打着棺材盖:
“咳咳咳…师父,我嗓子痒咳咳…”
韩元极听到宁凡叫唤,急的原地转圈圈。
“嗓子痒怎么办?诶,有了,乖徒儿等为师一会,为师去去就回。”
一个时辰以后,宁凡看着压在他身上两个巨如山岳的的鹤爪,和避天棺外韩元极关切的那句【徒儿你吃个爪子,让它给你挠挠】,悔恨的泪水打湿了棺材板,不由得哭出声来:
“我就不应该嘴硬,呜呜呜呜呜呜呜…”
韩元极:“谁家水壶烧开了?”
另一边,光祖地渊中,一道癫狂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地渊。
“究竟是谁!竟然敢趁老夫睡觉时,将老夫双脚砍去!”
“是极,除了鸿钧秃贼,还有何人能做出如此无耻之事,鸿钧你该死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