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萧微皱起眉头,一脸褶子几乎黏在了一起,他思忖了良久,才徐缓说道:“谢朗?南方人?应该死了好几百年了吧?你打听他干嘛?”
萧一怔:“师父,你认识他?”
老萧:“认识个屁,听过他的传说而已,当年号称中南第一散修。”
萧听闻,略显失望,反问道:“只是一个散修?”
老萧:“哎?你可别小看散修,那时候,虽然已经有了一些门派,但大多数都是骗钱的,随随便便一个散修,就能给他们清理门户。散修不为名、不为利,只专注修炼,所以,名门望族才供得起散修。”
萧:“那谢家在南方算大家族吗?”
老萧:“当然了,据说还出过几个大官呢,具体是什么官职,我就不清楚了。后来,谢家遭人陷害,满门抄斩。那时候,谢朗刚20出头,娶了媳妇才三年,好像还有个妾,三口人都是散修,正巧在外历练,得知家里出了事,便赶了回来,谢朗哪敢露面呀?只能暗自调查真相,据说后来他杀了仇家整整30几口人,从此以后便再无消息。”
萧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萨拉急切得插嘴道:“师父,谢朗就是我的祖先,他后来带着两位妻子,去了纳斯唯尼亚。”
老萧这才正眼打量萨拉:“哦?我说你这姑娘长相怪异,不像本地人。”
萧赶忙说道:“师父,这是萨拉,是你徒弟媳妇。”
“啊?我就说嘛,你这小子,不赶紧介绍,早知道跟你这层关系,我就不哭了,丢人!”老萧板着脸,嗔怪道,当他看向萨拉的时候,立刻变成了一位慈祥的老头,“闺女,哦,咋啦…..”
萧翻了个白眼,急忙纠正道:“师父,人家叫萨拉,不是咋啦!”
老萧有点不好意思:“哦哦哦,你看我,年纪大了,舌头硬。嘿嘿嘿,别在意呀。”
萨拉轻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的师父,我还没有汉文名字,要不,您给我起一个?”
萧一惊,赶忙制止道:“别别,千万别让我师父起名字,就他那点墨水,还是算了吧。”
萨拉嘟着嘴,嗔怪道:“萧,你别这样。”
萧赶忙开启了摆事实讲道理的模式:“你知道我师父叫什么吗?”
萨拉摇了摇头,萧继续道:“他叫萧大,自己起的,说是家里排行老大。你再看看我那师弟,萧乐乐,还有还有,这山门,开心就好门……”
看着萧使劲抱怨,老萧却乐得合不拢嘴,他想起爷俩总这样互相拆台,如同家常便饭。萨拉到不以为然,辩驳道:“可是,萧天机这名字就不错呀?”
萧:“你不提这个还好,知道他给我最早起的名字是什么吗?”
萨拉轻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已经期待萧爆出惊天笑话。此时的萧,彻底打开了话匣子,继续道:“他叫我萧机机。是我,拼了命才改成的萧天机!靠,你知道机机在我们这代表什么吗?”
老萧见徒弟如此口无遮拦,像喝高了一般,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他一边哈哈大笑,一边阻止道:“行了,快别说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伸出满是泥污、血污的手,直接按在了萧的嘴上,萧来回闪躲,执意要一吐为快。
此时的萨拉,一头雾水,还在静待下文,却见爷俩已然笑得前仰后合,顿时羡慕之情油然而生,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萧的仁慈,都源自于师父老萧,他这大半辈子,不与人争斗,能谦让就谦让,能迁就就迁就,落了个好名声,虽然穷,但人缘还不错,要不然为了萧乐乐,他怎么能从山下村民手里借来那么一大笔报名费和路费呢?要知道那个年代,老百姓也不宽裕。
所以,萧放走了张纯阳师徒,也放走了张冲,临行前,没有任何嘱托,萧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多说无益。不过,威胁的话到是说了一句:“如果再为非作歹,我定然屠了你的山门,苍天在上,厚土为证,我说到做到。”
张纯阳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为老江湖的他,知道萧的本事比自己高得不是一星半点,于是斜眼瞥了张冲一眼,见张冲早就作揖拜谢了,他也不能甘为人后,便满口答应下来。至于陆少阳,是被祥鹤门众修士用一辆平板车推走的,反正命是保下来了,还能不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萧见祥鹤门一行人已经走远,便猛地回头,质问道:“平板车哪来的?”
老萧得意的回道:“我卖给他们的,一两银子。”
萧:“靠,师父,你真行。这样的钱也赚?”
老萧一怔,反问道:“那不然呢?这么多人,吃啥喝啥?”
则良辰吉日,姜云阳、姜妍兄妹正式拜了师,排在萧与萧乐乐后边,成为开心就好门的第三位和第四位徒弟。在萧的强烈建议下,开心就好门也被迫更名为燕云山燕云门,至于那些来历不详的石像,被当做垃圾运走了,老萧显得异常失落,他拖着疲累的身子,缓缓走回偏殿。萧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便跟了进去。
萧:“师父,是不是又面子挂不住了?”
老萧叹了一口气:“唉,人家姜妍兄妹初来乍到,咱这山门本就寒酸,再让张纯阳那老小子一折腾,更没法用了。”
萧顺势走到老萧跟前,像小时候一样,跪在地上,双手握住老萧的手,说道:“师父,不就是钱吗?我有。”
老萧一怔,嗔怪道:“你哪里会有钱?我告诉你,不义之财不能取。山门净地,不得染污。”
萧嘿嘿一笑,解释道:“您就放心吧,我赢了比赛,这钱都是正儿八经赚来的。”
老萧顿时咧开了嘴,笑了起来:“哈哈哈,哪呢哪呢?快拿来?全拿出来,我跟你说,小孩子身上不用留钱,放师父这安全。”
再次听见师父骗人的鬼话,萧顿时有些动容,他沉默了片刻,低声提醒道:“师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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