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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九章 吞噬母虫

吞噬虫母
仙灵母树半分机会也不会再有。
那只能着眼于眼前,八卦镜,星图,阴阳殿的一砖一瓦都要带走!
方能解胸中恶气。
阴阳殿巍峨雄伟,宽阔宛如一座小城。黑白两色基调,分明是死城,却因光影黑白而呈现出一种律动,宛如活着。
一座活着的城。
众目睽睽之下,尘封千万年的城门打开。三尺厚的城门缓缓开启,半点声音也没有,白色刺眼的路面出现,无人敢第一个踏上去。
随着阴阳城门洞开,黑白两色日月悬于城上。
似在旋转,又似凝滞不动,而众人眼中的城却开始了白昼与黑夜的交替。
放眼望去,空无一人,空无一物,耳边却似乎回响着人间烟火笑闹声,岁月似在轮转。只一眼,却像过了千万年,他们变成亘古的神,尘世变成指间的沙,时间长河奔流轮转,河边凝望的人已经过了数个轮回。
张晓渔一声哀嚎,抱着头蹦起几丈高,头朝下重重砸向地面。
静止的人们这才回过神,城仍是死的,日月不过是刻画的印记,看迷了眼才会觉得悬于天空之上。而张晓渔,却撞得头破血流,人事不省。
春来挥动长枪,将伺机要杀张晓渔之人逼退,幻红尘抖手祭出美人殿,十几道美人杀出。龙象一众少年惊呆,他们突然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战无暇与花子谦分别上前,显然要保张晓渔。一个要还人情,一个要卖人情。
他们动了,天宫与剑宫便动了,立场分明,实力强弱不消说。
“此子乃联盟叛逆,击杀良机近在眼前,战兄想做什么?”有人质疑。
“战无暇从不乘人之危!”
“包庇罪犯,此乃谋逆!”又有人厉喝。
“大帽子一顶顶的,扣得舒服吗?人家倒想问问,这小子触犯了哪条律法?联盟可曾发出通告?还是说,几位要代天后出声,判这小子死罪?”
“勾结深渊?加入圣火教?亦或是引虫族如星空?”
“好像都没有吧?”
“杀人便杀人,脏水却要泼到咱们天宫,不知你脖子上有几个脑袋,够不够老娘砍的!”
说话的竟是虎如意,商人之女算盘打得精。阴阳殿只开一门,差点要了他们这些人的命。若不是张晓渔一声惨叫将他们惊醒,或许就真的千万年站下去,化成白骨,化成齑粉,尚不自知。
她倒不是感激,而是觉得张晓渔怕是破解阴阳殿的关键。天宫出行,仅战无暇得了金灵,这不够,远远不够!阴阳殿必须进去,必须得到更多。
糊涂人不解其意,聪明人脑子一转,便想明白了。
他们如何想如何打算,张晓渔浑然不知。此刻已经进入了虚幻的世界,或者说一个噩梦,或者说是一段过往。
是燕原。
初到燕原的奶娃娃,日夜啼哭。他哭的时候不是哇哇大哭,而是默默流泪,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里,尽是哀伤。彼时周围的林子里,鸟都不愿停留,因为不忍听。
两名少年尽心尽力照顾,便是亲生父母大抵也不过如此。
高一点的黝黑俊朗,夜夜抱着奶娃娃,整夜整夜不得睡。
矮一点的白皙阳光,日日追逐野兽挤奶,只为那孩子能多吃一口。
……
孩子长大了,两位少年也长成了青年,脸上的笑容日益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愁眉不展。孩子总会伸出胖胖的小手,将紧皱的眉头熨平,奶声奶气的哄两位哥哥开心。
青年想离开,却舍不得孩子,一日拖一日。
……
一道红色倩影,总在实现边缘。
端茶倒水,煮水烧饭,是仆从。
话不多,心却细,两位青年待她也客气。
……
慈祥的老人,喜欢坐在茅屋门口,看着孩子满院撒欢。
只是不经意处,眸子里的慈爱会消失,里面像是藏了一片大海,时而风平浪静,时而惊涛骇浪,变得很复杂。但,孩子望过来时,永远如慈父一般,温暖,闪着光。
……
青年走了,孩子变得沉默。
因为不辞而别,相伴多年却没有得到一句再见。日日坐在门口等,好像又回到刚来的日子,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眼中只有绝望。
……
原来,老人并不老。
不经意的回眸,那人身上光芒散去,从风华绝代谪仙化作风烛残年的老人。老人淡淡一笑,他便睡着了,再醒来已忘记了所有。
……
“主人,当如何?”
“且看着,九为极,端看这一次。”
“咱们杀了他八次,这一次也不会有意外的。”
“但愿如此,凡事小心为上。这回他来的如此快,总不太对劲。”
“主人放心,孟婆汤一日三餐喂着,便是大罗神仙也什么都不记得。”
“嗯。为了达到目的,我不惜毒杀十二位创世神,决不能因他而败。”
“省的,其他人我再叮嘱几回。”
“嗯,没事了,你且去吧,三娘。”
……
仿佛寒冬腊月,不着寸缕站立在北风之中,刺骨的冷一切都无法让他温暖;
仿佛万丈深渊,不停地坠,远远没有尽头;
仿佛天下最大的笑话,而他就是那个笑话。
张晓渔喷出一口鲜血,迷蒙得睁开双眼,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他那么努力,终究还是一个笑话……哈哈哈哈哈,笑话啊!
这人怕是疯了!
忽然自残,醒来又开始傻笑,笑得涕泪横流。韩无欲说得都是真的,他的确是他养大点的,没有韩无欲与雷斯庭,他的童年大约只有黑暗,那橘子皮一样的文圣大约不会假装慈祥。他的慈祥都是给那两人看的,即便他们走后,仍习惯性慈祥。
那他算什么?被所有人抛弃……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春来看着那双哀伤的眼睛,心忽然很痛,张开双臂将不住颤抖的张晓渔抱在怀里。轻轻拍打他的背,在他耳边细语。
许久,张晓渔才安稳下来,将头埋在春来的胸膛,一动也不动。原来,高大的青年怀抱虽然温暖,却如此瘦削,他背着沉重的命运,一步一步踏实得走向未来。
那两人,更年幼时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而如今,他已经长大了,自己的路改自己走下去。
走着瞧!
其在此刻,妖瞳伤痕累累出现在两人身边,悄无声息竟无人发觉。
“嘿!干嘛呢,干嘛呢这是!怎么,糖被春来叔叔抢了?瞳叔叔替你揍他!乖,乖,别哭了!”一面说一面伸手轻抚张晓渔头顶。
张晓渔从春来怀里仰起头,对着两人无声道了一句谢谢。
春来淡淡一笑,松开张晓渔,起身。妖瞳苦涩一笑,起来时摇摇晃晃,差点摔倒,他太累了!那日在山谷,妖瞳主动请缨杀入虫族老巢,信心满满还带了河间粟。
穿过魔云星之眼,两人进入一道虚空裂缝。难怪行迹藏得这么好,根本不在龙象大陆之上。裂缝连着星河,有大片星砂被虫族紫色黏液覆盖,源源不断提供星空最精纯的能量。
于星河来说,任何种族都是孩子。星河庇佑人类,也会庇佑虫族。
虫母完全进化,躺在最最精纯的金色星砂上休养生息,而睡梦中一粒粒虫卵仍被产出,顺着黏液传送到一个个生长池,进化成各类虫族。整个裂缝内,生命能量异常浓郁,所有生物都进入了深度睡眠,睡眠中肉眼可见出现变异。
张晓渔炫耀元符,产生的波动无意间打开空间裂缝,虫母发动风暴将大量生机纳入,同时派遣已经生长完毕的全部虫族出击,缉拿张晓渔。甚至,动用了几个基地的力量。
为了守住虚空裂缝的秘密,不息动用了魔云星。
谁能想到,有人敢直接杀过来?整个空间除去魔云星是清醒的,其余成虫全部杀了出去。而魔云星虽然玄妙珍贵,却只是传送工具,并无攻击甚至自保能力。
便是如此,妖瞳与河间粟仍历经重重危险,才收服魔云星。
虫母沉睡中感知到危险临近,便催动虫卵快速孵化成最低级的虫。低级,但数量庞大,若不是妖瞳手段强,河间粟眼中封印者等级较高的原虫,他们差不多就会成为养料,汇入紫色黏液给养虫卵。
河间粟尚未回归,小姑娘的确是狠人。
她想要吞噬虫母!
妖瞳闻言,到底一口冷气。胆儿也太肥了些!
河间粟的理由很简单,她需要快速增长实力,日后瓶颈全然不在乎,成圣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况且,虫母沉睡,虽尚有意识,却是最虚弱的阶段。
一旦吞噬成功,她将对虫族天然克制,血脉压制。
一旦不成功,也不过是死了!
小姑娘说到死时,轻飘飘的,就如同清晨相遇问一句:你吃了吗?
妖瞳思量许久,他知道这大约是因为河间粟眼中封印了一枚原虫的缘故。虫族进化便是吞噬,吞噬能量,吞噬同族,吞噬他族来获得足够的力量进化。
得嘞!
修行吗,今天陨落,明天陨落有什么差别。
妖瞳慎而慎之去了一颗黑色灵珠,乃是从虫族圣地盗得的虫珠,交给河间粟。一旦河间粟失手,那么他这三年时间就白打工了,虫族实在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虫珠尚可。
虫族吞噬依靠本能,但妖族却有完整的心法。
妖瞳一面除虫,一面将心法传授给河间粟。
无休止的杀戮,虫族太难清除。或许是三年,或许是五年,反正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妖瞳终于将虚空裂缝清理干净,而河间粟也因为吞噬完毕进入休眠。五圣如龙象造成绝大空间波动,裂缝中开始了长达数月的剧烈震动。妖瞳担心外界出事,着手布置一些手段,保证河间粟安全。
借助魔云星的力量,踏出裂缝。
正好看到春来将张晓渔揽入怀中……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太辣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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