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姑娘嘟着个嘴,不管她如何温柔以待,符锐丝毫不动容,比起备胎,还是擦枪保养更为重要。
片刻后,霜霜姑娘有些泄气,这些年她见过的所有男人无一不为之倾心,让他往东便往东,往西便往西,绝不违背。
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真的会在众人高捧之下日益膨胀,符锐这一技当头棒喝有点儿如梦初醒的感觉。
霜霜姑娘深知他们垂涎的不仅仅是霜霜姑娘的美貌,还有那自带香气的玉体,越是如此就越有攻下符锐的必要,不经意间霜霜姑娘竟热血沸腾。
霜霜姑娘故意敞开些胸口,露出那道深不可测的沟壑,趴在桌上,仰视着符锐:“那公子还有何见解?”
符锐也不避讳,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目不转睛,甚至有冲动想埋进去,嗅一嗅那出水芙蓉的沐浴露味。
符锐口干舌燥,抿了口杯中酒,“这酒与上等云鹤不同,与其绵柔口感相比,更加浓郁,只是这浓郁酒香中却回苦,有种别样的风味。”
“这酒叫小倌泪,冬倌儿招牌之一,公子若是喜欢,我命人送去便是。”说这话时霜霜姑娘的神色轻微浮动。
符锐转动酒盏,白盏之上是婷婷少女蹲在河岸杨柳树下,纤纤玉手拂动河水,望眼欲穿的盯着缓缓流过的河水,符锐忍不住吟唱道:“新柳拂堤飞花撒,漾漾生波逐水流,一入江河迹难在,也无根来也无由。”
这简单的两句倒尽了红尘女子献身青楼如那落水的飞花,随波逐流,无法脱身,直到被那洪流吞噬。
霜霜姑娘呆呆的看着符锐,久久不发声,似乎想起伤心往事,眼角微微湿润。
对对对,就是这样,穿越装逼技能之一背诗,大家都这么玩儿,我也可以。
符锐突然Get到装逼的又一个点儿了。
锦儿同是如此,起初开始泪眼迷离,没隔多久嚎啕大哭,兴许是想起自家主子的不易,一时符锐不知所措。
“符某有几个问题,希望霜霜姑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符锐转移话题,对于哄女人这种事儿他没有发言权,更没实战经验。
霜霜姑娘整理下思绪,点点头应允。
符锐端起架子,文质彬彬道:“霜霜姑娘可知一种武林失传绝技,此技需一人跪倒,一人以腰力从身后御力推搡,讲究你来我往,互相提升,此技名为老汉推车。”
霜霜姑娘平淡的摇摇头,符锐故意别过身子,侧身瞧霜霜姑娘的反应。
“那以坐姿定力著称的观音坐莲呢?”
霜霜姑娘又是摇摇头,样子不像说谎,难不成她真的是处子之身?
“那老树盘根、金鸡独立呢?”
霜霜姑娘还是摇头。
接着符锐将语言修饰过逼格极高的各大失传功法一一列举,得到的是同一回应。
“言归正传,符某好奇,霜霜姑娘为何认为我就是凶手?”符锐开门见山。
“碰巧遇到。”
符锐没好气瞪了眼儿铁翊羽,仿佛在说,你看你惹的破事儿,铁翊羽则摸着脑袋,傻乎乎痴笑。
“那霜霜姑娘必定知晓韩石羿并非中毒而死。”
霜霜姑娘再次点头。
“这就不对了,霜霜姑娘瞧见了韩石羿的死状,冬倌儿之内必定有人也瞧见了,那为何其他人不说,只有霜霜姑娘愿意说,或者换个说法,百余人中若有一人全盘招认,符某今日绝不能全身而退,说不定还会留在监狱过夜,霜霜姑娘就给符某说说这是为何?”
符锐平日虽说吊儿郎当,却不是傻子,这话问到了点儿上。
“奴家若说我让所有人都闭了嘴,符公子可信?”
“霜霜姑娘说什么,符某便信什么。”
符锐端起那杯小倌泪空盏放在霜霜姑娘手心,“姑娘非常人,常人死里逃生,第一选择定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冬倌儿对姑娘来说必定不是什么愉快地儿,深陷其中无人不想全身而退,已是自由之身的姑娘却想救出那些置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人,这是为何?有了感情?念念不舍?还是更加高大点儿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符锐一言一语让霜霜姑娘无言以对,无法反驳。
霜霜姑娘起身,屋内踱步道:“奴家也有一事不明。”
“请。”
“符公子回城便大病一场,期间韩家二爷被杀,钟家锻炉失火,李家丹阁与钱家钱庄失窃,其后,公子痊愈出府,流连于各大酒楼,北鸣全城红尘女子无不识公子,今日见公子,并非是人云亦云的纨绔子弟。”
符锐冷汗直流,神经一紧,钟家锻炉失火?李家丹阁和钱家钱庄失窃?这些他一点儿消息都有,铁翊羽自顾自的玩起那些个瓷器花瓶,对二人谈话气不到半点儿兴趣。
那两箱钱财难不成就是……
丹阁失窃又是为了什么?少了什么?
钟家锻炉失火?偷剑?偷刀?他这身无一物又能藏哪儿。
这个时代是没有那种空间储物的戒指、腰带等等类似的东西,也没有藏于体内的空间法术,武器这类兵器只能藏身。
“公子藏拙无外乎一件事儿,查清十四年前城主夫妇失踪的真相。”
符锐一脸无奈,我只是想左拥右抱,好好的装逼而已,哪有那么多想法,报仇什么的与他无关,他对符锐的父母没有半点儿印象,更别提感情之类的东西,那是不存在的。
穿越就是新的开始,没必要连复仇这种负面情绪一起继承吧,穿越为的就是爽,有钱有美女,有逼格这就够了。
符锐不想解释,毕竟这种时候一般都是越描越黑,说再多她也不一定信,符锐唯一惋惜的就是这个美人儿有可能与自己擦肩而过,还没擦就过了,实在没面子。
张无忌他妈说的真对,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所以霜霜姑娘的回答是……”
符锐想知道这个霜霜姑娘是不是铁翊羽让他等的那个人。
“奴家在等一个人,一个能救奴家于水深火热之人。”
“什么人?又为何等这人?”
霜霜姑娘立在窗前,凝望着那轮明月,一言不发,锦儿知道霜霜姑娘这是又想那个人了,作为贴身丫鬟,不止一次见过此情此景。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符锐不放过任何一个装逼的机会,虽然也没什么节。
“没想到公子也喜欢诗圣的诗。”
诗圣杜甫?这个时代也有?这不和谐,我这还怎么装逼?不对,符锐虽说记不得这诗的作者是谁,但他可以肯定绝不是杜甫。
“霜霜姑娘所等之人可是符某?”
霜霜姑娘惊讶不已,她绝想不到符锐会问这样的话,随即摇摇头。
“霜霜姑娘救人之事恕在下无能为力,百余人性命虽重,可符某不过是一介书生?救人之事无能为力。”
符锐起身欲走,霜霜姑娘双膝跪地,锦儿随后:“霜霜求公子出手相助。”
“符某有救人之心,也无救人之力,百余人绝非普通手段能救,除非霜霜姑娘如实相告,可若姑娘招了符某,这百余人必定会被处死,姑娘正是明了其中道理才会为难的吧。”
韩家绝不会让韩石羿是兽蛮的身份传出去的,只要有人知道其中真相,无人可活。
“小羽,我们走。”
符锐领着铁翊羽毫不犹豫离开,这种救人之事,这种惹火上身之事本就不符合他重生的目的,他要的是喝花酒,睡花魁,装逼,仅此而已。
现在多了一个,唤醒十八弟。
出了梅园小汀,符锐停下仰望星空,那轮皎洁月色当空照,“小羽,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铁翊羽摇摇头,“不,小羽倒是觉得少爷变了。”
“变了?变好还是变坏了?”
“以前的少爷只会吟诗诵词,修炼切磋,与小羽不曾言语那么多。”
“是吗?那还真是无趣呢。”
韩府。
韩家分布于全城的家族势力在这一刻全都回城,甚至连置身北鸣之外执行任务的部分韩家族人也于收到死信的那一刻马不停蹄的回城。
韩家家主是未到不惑之年的韩家长子韩石邺,韩家唯一的三品化灵境高手。
韩家十余位长老端坐于长桌两侧,其中多是双鬓斑白的老者,这些可都是韩家声望最高之人。
“事情都过去中旬,连杀手的影子都没查到,警察司那些个酒囊饭袋是干什么吃的。”
“治安司连进城的外乡人都看不住,我看以后不如合并给调停司,至少能在邻里间得个好名声。”
“老夫听说警察司与治安司的那群饭桶去青楼喝花酒,点花魁,巡防营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
……
你一言我一语,满是对巡防营三司的不满。
“听说符家那小子痊愈了,近日有何进展?”
一身雪绒白衣斥候探双手抱拳,“禀家主各位长老,符锐近日流连于各家青楼,一呆就是一日,中间不曾离开,只是今日去了趟监房,离开时带走了冬倌儿的花魁霜霜。”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哼。”席间只有一位半白的女性,年纪虽大,可那张脸却像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肌肤如雪,吹弹可破,阳光照射而下,脸上血管纹路清晰可见,再加上那半白银发,有些瓷娃娃的感觉。
几个老者热讽之下顿时蔫了声儿,屁都不敢放一个。
“何老还请自重,切莫一概而论。”
“你家小子是不睡花魁,可良家妇女没少抢一个,哪天惹姑奶奶不高兴了,姑奶奶让你个老东西断子绝孙。”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家族大会,岂容你何茗茗在此放肆。”
“你个老东西给你脸了,敢直呼你姑奶奶的名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肃静!!!”
韩家家主韩石邺起身离开,冷冷道:“冬倌儿涉案者明日午时街心斩首,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