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清宁宫。
朱四来给老娘问安,却被蒋太后抓着好一通数落,更是提到她长留京城,安陆州那边兴王府很多事照顾不了,需要皇帝另外派人去打理。
蒋太后到京城后,仍旧惦记着安陆的一亩三分地,可能是在皇宫里受了张太后不少气,便想给自己留一条,如果在皇宫日子过得实在憋屈,那就迁回安陆,过王府主母的好日子。
朱四倒是个孝子,不是嘴上说说那种,他是真想母亲留在自己身边。
蒋太后叹道:
此话一出,相当于是在儿子面前诉苦。
尽管蒋太后在儿子跟前保持的基调,是尽量不给儿子找麻烦,但现在能替她撑腰的却只有儿子,不然还能指望谁?
丈夫死了,过继来的弟弟是个熊包,这皇宫人生地不熟,得到的名分也只是,连皇太后都不是,这叫人过的日子?
实在忍不住,这心中苦楚也就爱儿子面前发泄出来。
朱四道:
换作一般母亲,估计会劝说儿子咱先不争,得过且过,留着皇位比什么都重要。
但蒋太后岂是那种甘于吃亏之人?
听儿子说要给自己争取名号,心里一琢磨那感情不错,但还是先给亡夫争取一下比较重要,她也明白自己是妻凭夫贵,虽然现在是母凭子贵,可儿子不是过继到别人家当儿子了么?
朱四点了点头:
蒋太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脸安慰之色:
朱四嘟起嘴,显得很冤枉。
朱三太烦人了,朱四已严令不允许朱三去打扰兴王府的旧人,尤其是朱浩。
朱浩现已成婚,朱三要当朱浩妻子的美梦已破裂,但她还是不肯罢休,大有要让朱浩把孙岚休了重新娶她的意思。
蒋太后道:
邵太皇太后和蒋太后婆媳俩以往根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现在都是通过朱四得到很高的地位,婆媳二人算是宫里的贴己人,相处起来没什么矛盾,现在就一心琢磨怎么给娘家人争取好处。
朱四有点灰头土脸。
来见老娘,主要是他想尽孝,有事没事请请安,但老娘说的都是让他头疼的事情。
又要给朱三赐宅子赐婚,又要给兴王府旧人赐宅子赐地……真当朕是百宝箱?朕自己还没得到多少好东西,怎么谁都想让朕当冤大头?
烦烦烦!
……
……
朱四当晚出宫看戏……
名义上是看戏,其实是去跟公冶菱厮混。
公冶菱既不是朱四的第一个女人,暂时说来也不会成为妃嫔,在
朱四梦寐以求得到了少年时心中的后,心花怒放下最近频繁出宫,尽管朱浩一再劝阻,但朱四根本就不听。
朱四的意思,等大婚后把公冶菱带入皇宫就没这顾虑了。
朱浩坚持劝谏。
这话别人说不好使,亦师亦友的朱浩说出来应该有点作用。
朱四不耐烦地道:
朱浩很想说,你可别看不起你那个死鬼皇兄,他的治国能力不比一般皇帝差,就因为胡闹,才会被千夫所指,成为一代昏君的代表。
朱四好似有意给朱浩出难题,笑嘻嘻说道。
纯粹就是报复朱浩之前劝谏。
朱浩哭着脸道:
朱四眉开眼笑,
朱浩心说,好在你知道我娶了你姐姐是害我。
还算讲哥们儿义气。
朱四看起来是正经说话,但其实是拿朱浩和朱三开玩笑。
张佐在旁听得一愣一愣的。
好家伙。
朱四居然想把长公主嫁给一个有妇之夫?
名义上是平妻,那不成了小妾?
平妻的说法,在大明乃至华夏,就是个伪命题,华夏自古以来都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平妻是没有任何法律保障的。
再说了,就算朱三没有跟朱四一样过继到孝宗名下,但作为皇帝的亲姐姐,嫁给有妇之夫,那也会让天下人耻笑。
朱浩皱眉:
朱四没好气地道:
朱浩想说,我又没把她怎么样,凭什么要对她负责?
张佐实在听不下去了,怕二人对话再嚷嚷一下,被更多人听到,稍微传出去一点风声,那皇室的脸面就不存了,趁着现在只入他一人之耳,赶紧劝说,
……
……
晚上这个的皇帝就跑去跟宫外的厮混去了。
看完戏朱四兴高采烈上了戏台,根本不让公冶菱卸妆,好像如此才符合他心目中女
神的定义,然后带着佳人进入房间,颠鸾倒凤。
在朱浩看来,朱四食髓知味后,开始有点魔障了。
皇帝恣意享乐,而朱浩晚上却要对着一堆奏疏战斗。
他偶尔也会想,到底谁才是皇帝?
给这个小皇帝当臣子,究竟是好事坏?
朱四身上,愈发有朱厚照的影子。
以往可能是他想让朱四更加一些,这是对权臣最好的结果,以自己的能力来撑住小皇帝的体统和脸面,逐渐获取皇帝的信任。
作为有野心的权臣,朱浩当然知道朱四对朝事越松懈越好。
但长此以往的结果,就会出现皇帝跟朝廷脱节,到时皇帝会对大臣产生怀疑……
不过,自小便接受自己教育的朱四能力应该还是有的,应该不会成为第二个朱厚照吧?
朱浩现在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可他又很清楚,原本历史上后半生的朱四,为人君的所作所为,真还不如朱厚照呢。
最起码是个半斤八两,谁都没好过谁。
张佐按照重要程度帮朱浩分拣题奏,见朱浩在那儿开小差,不由笑说、
朱浩道:
张佐却不敢下定论。
万一朱四不是开玩笑,真想让朱浩帮姐姐选个良配呢?
当太监的过问皇帝的家事,那真是该死了!
张佐别的不懂,至少尊卑礼数方面很清楚。
在朱四婚配的问题上,朱浩有资格过问,而他张佐却没资格干涉。
朱浩道:
张佐脸上满是苦涩。
好似在说,咱家虽然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但在皇帝面前就是个屁,你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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