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老半天没有说话,幸村一眼就看出了这家伙的鬼主意,直接点破问道:“你不会要采用装死战术吧?”
雾隐默默抬起眼睛。
幸村露出伤心的模样,捂住胸口,叹息道:“拿出点做前辈的气度,你以前可没有这么瞻前顾后,我可是放下学业帮你研究了老半天,你可别辜负我作为老父亲的一片苦心。”
雾隐的神色终于舒展开来,轻笑道:“真田那样的才叫老父亲,你顶多算老母亲,真把自己当娘家人了?”
“我本来就是娘家人。”幸村伸着懒腰,“你忘了我说过的,切原想要追到你,至少要打败我,那小子还差得远呢。”
雾隐瞥了他一眼:“看来是我给你带的习题册太少了。”
幸村无辜地摇摇头:“在医院实在没事做,你总不能连我找乐子的权力都剥夺了吧?”
雾隐不屑地站起身,迈步走出房间。
幸村在身后喊道:“带一斤苹果回来。”
“我才不回来呢。”
雾隐飞快跑出病房,脚步多了些雀跃的味道,幸村面带笑容,看了许久,眼底的光芒随着雾隐的离开而慢慢散去,随即望向窗外,一片天空暗沉无光。
那丫头观察他人情绪的眼睛向来狠辣,他也只有用小学弟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了,好在这招管用,雾隐才没看出他的异常。
手术时间快要定下来了。
他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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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隐是打着的士到千代田观景山脚下的时候,时间已经逼近下午,天色不见好,整座山都没有什么旅客,所以雾隐一下车,就能看到一个明显的身影蹲在路边,玩弄着花花草草,脸上一点也没有因为同伴来迟而有的愤怒,反而还满是期待,像极了被主人拴在路边的奶狗。
切原肯定有精心打扮过,估计还是仁王给出的主意,清爽的衬衫加外套搭配,还带了一条银色的手链,有清风吹过,为这少年增添了不少看着能迎风破浪的可靠感。
雾隐飞快跑了过去,喊道:“赤也。”
“学姐你看。”
切原的眼睛里总是有光,跟献宝似的将手中用狗尾巴花编成的兔子凑成的花束递到了雾隐面前,笑得灿烂。
毛茸茸的绿色兔子簇拥成一团,大小不一,却特别雍容可爱。
雾隐接了过来,微微睁大了眼,问道:“你还会编草花?”
“是部长教的。”切原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部长还教了好多,但我只学会了这个。”
他真的很用心,除了网球,雾隐再想不到第三个能让他用心的事情了。
雾隐伸出手,整理着切原被风吹乱的发型,轻声道:“下次我再迟到,直打个电话,或者直接回去,别在这里傻等。”
切原用力地摇了摇头,道:“学姐之前心情不好,能来这里我已经很高兴了。”
他顿了顿,抬头望向天空,苦恼道:“可是我好像忘记看天气预报,现在快要下雨了,要让学姐白跑一趟了。”
“这不是还没下吗?”雾隐也抬头望着天空,突然灿然笑道:“一去一回顶多二十分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