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河谷的出现,使得这个地方的地貌发生了转变。”
“噢!噢!”
脚下踩滑,武杰差点滚到谷底。还好及时来了个屁股刹车,止住了下降趋势。
“全是干裂的泥土!”
武杰捡起泥块放手里掂了掂,失去水分的泥块硬邦邦的,跟石头差不多。
“每年雨季,洪流就会随着上涨的水位冲刷着河谷两侧,卷走这些泥土和草木。”
“然后聚集到下游,也就是沼泽地附近。”
“日积月累也就造就了此地的深沟河谷地貌。”
因为树木稀少,无法固土,河谷每年都在肉眼可见地扩大。
下了坡,继续往上走。石头河道的两边有不少泛绿的水洼。
“这些水基本上不能饮用,里面聚集了大量寄生虫。”
“嗯?那是...”
武杰眉头一挑,脸色一喜,快步走过去。
可见水中有一处凸起,看形状是龟壳。一脚踢翻,脸色瞬间便秘,原来是死去很久的乌龟留下的空壳。
“真是扫兴!”
“不过...”
刚抬头,武杰注意到了旁边的植物。就像高粱杆,或者说像纤细的玉米杆,上面结了小红肠似的果。
“这是香蒲,广泛分布在全球各地。”
武杰走过去确认了一番。
“香蒲全年都有可以食用的部位,分布广泛,但要注意不能跟菖蒲搞混淆。”
“这两种植物外观上非常相似!”
“区分方法也很简单,菖蒲叶片颜色浅绿,而香蒲颜色较深一些。”
“如果你压根没见过这两种植物,没有对比过,不知道具体的颜色差异,可以用第二种方法——闻!”
说着武杰折断叶片,但纤维很结实,费劲扯才扯下来。
可能因为生长在河谷坡底下,这小片的香蒲才免遭大型食草动物的毒手。
凑到鼻尖闻了闻,说道:“菖蒲会有淡淡的香味,这玩意没有,所以是香蒲。”
“香蒲也因为没有香气,所以常被叫做蒲草,用以区分。”
“虽然这两株植物外观相似,但一个属于天南星科,一个属于香蒲科。”
“菖蒲属于有毒植物,整株都有毒,尤其根部毒性较深。一般也会见到牛吃少量的叶子。”
“香蒲则是天然无毒绿色植物,幼苗可以做菜,根状茎也可以食用。”
话音未落,武杰已经上手,用刀斩断,撕扯下表皮,露出白色的茎部。
大口咀嚼,不时点头。
“这是非常好的碳水来源,味道有一点点干甜,干涩的干。可能是缺水的原因吧!”
武杰瞧见叶子大多都已经枯黄。
“这个果实虽然不能吃,但也有大作用。”
武杰折来,手一挤压,褐色的表皮皲裂,里面白绒翻飞。
“这些白绒非常干燥,是最棒的生火材料,产生的烟还可以熏蚊子,我可以多收集一些。”
动手快速收集了一堆没有炸开的果子,攥在手上,像是拿了一大把烤肠。
又砍了一堆茎部,留下可食用部分带回。
路上又顺带薅了一把芦荟,沿河沟散落的小螃蟹也没放过。
回到住所,武杰拿打火石一擦,火星溅到白绒上迅速点着,而且蔓延得非常快!
堆上干柴很快升腾起橙色的火焰。
“柴火也不够了!”
“住在这个地方,最麻烦的事情就是上草原得绕路,其次就是搬运木柴。”
普通的细枝木柴没那么经烧,得经常添加。要想火焰持久,就得找大的木块。
这也是他索要锯子的原因。
小锅里炖煮螃蟹,随着太阳当空,武杰干脆躲进了庇护所里,躺在吊床上悠哉打盹。
河谷要比沼泽适合居住,流水不容易滋生蚊虫。
这也是他前两处庇护所没有迁到沼泽水塘附近搭建的原因。
水煮螃蟹不过瘾,武杰拿出牛油,又炸了些螃蟹储存。吃起来“嘎嘣脆”!可惜盐太过珍惜,不然他也想放盐裹着炸。
“我没记错的话,裂谷地段常有一些天然盐区。包括森林也会有裸露的矿盐供食草动物舔舐补充体内的钠元素。”
“要是能找到可以提炼提炼!”
天天出汗,武杰手指沾了沾额头的汗水,放入口中一抿,咸味大不如前。
“人因为经常食用盐,所以体内的钠离子非常多。所以在森林里,经常会有一些苍蝇、蝴蝶、蜜蜂往人的眼睛处飞,用口器亲吻眼角或者额头。”
“它们的目的可不是因为人的体香,多说一句,人压根不会有什么所谓的体香。”
“小昆虫从自然界所能获取到的钠离子非常少,所以动物的泪水,人类的泪水,都是它们便捷获取的方式。”
“至于汗水,属于人体废液。我曾看过一个韩国电影,里面的主角困在汉江上的孤岛,他意识到盐重要就把自己的汗水收集起来,没有经过提纯重复使用。”
“汗液和尿液都属于人体排除的废液,除非没水的环境下,迫不得已,否则,不建议效仿。”
外头太阳火辣,武杰感觉燥热,但又不敢顶着太阳去游泳,除非他想再晒脱一层皮。
窝在这里非常无聊,只能找话题解闷,顺便填充录像内容。
刚才摘来的香蒲茎成了饭后甜点,一边嚼一边念叨。
“这玩意其实也有趣!”
“香蒲和菖蒲因为美观,尤其到秋天,白绒翻飞,很有诗人笔下的秋景趣味。”
“所以常被用作园林水景植物,很多公园里也常见。不过公园里的大多数都是菖蒲。”
“香蒲因为可食用,经常有人去薅,出了事还得起诉管理方监管疏忽,所以,很多时候园方都喜欢弄菖蒲来种,并且树一个牌子:此物为菖蒲,有毒,不可食。”
这东西和素质没多少关系,采了就采了,又不是稀有植物。只不过自己的私人行为,出了事故第一时间就只想找人赔,实在是...
武杰摇了摇头,搁荒野里,所能想到的却是在社会里常见的病态,也是有趣。
武杰难以忘记刚退伍回家,见到有人扒拉他家门前的果树,枝丫弄断了不少,他喝止一声,那人急忙下树逃跑,但不太熟练摔了一跤。
有一说一,现在的人体质也真是拉胯,一跤就给干骨折了。本来武杰以为到此结束,他也懒得追究盗窃的责任,不是太野蛮折断了树枝,他都懒得管。
谁知道反被告进了法院,赔偿了几万块。理由也很有趣,一是他的喝止是造成摔伤的主要原因,二是没有保护措施,院子的防护也不到位,致使人前去采摘。
这就和穿得凉快就应该被强奸一个歪道理,武杰感到莫名其妙。本来读书读得少,又进了部队与社会脱节。
当时完全不能理解这种不合逻辑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常态。
好在这类事情成了现象,如今渐渐得到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