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安逸!”
染白的雪地上,探出一颗头来。
阿兴揉搓着手。
美好的雪夜!令人难忘。
“就像给大地披上了棉袄。”
阿兴呼出白气消散在白色的大地。
将镜头往外挪,白色渲染山河。连接着昏白的天空,一切都银装素裹。
“雪是我的助力。”
阿兴说道。
“降雪后,土地被冻住。我的窑洞就会变得更安全。”
温度下降,使得土层里的水分结冰。就像凝结剂一样,使得土地冻得硬邦邦的。
这也是他没有多在结构上多下功夫的缘故。
要是增添横梁,且不说工程量,时间也是个问题。马上就要下雪了,何必多次一举?
狭小的空间,可经不住这样侵占。
“有趣的是,壁炉旁边用了石头和泥沙隔热,就算那部分雪化开,也有碳灰吸纳。”
“总之很安全,至少度过这个冬天没什么大问题。”
壁炉是侧开挖掘的,压根不会影响到窑洞顶部。
“考虑得长远,不仅省事省力,还会防止各种意外发生。”
阿兴如此说道。
这里唯一的不足是门缝也容易钻进来冷风。
但这儿也是换气口,除非他打算闷死在里面。
“好了!”
“今天白天不下雪,就可以动工了。”
阿兴缩回去,用杂草扎成的扫把,把撒进来的雪扫出去,免得屋里温度升高化成水,那样这儿就会变成泥浆。
回来后,阿兴去舀了一瓢水放在锅里。
这几天白天时而下雪闲得无聊,他用木头弄了这个简易的瓢,减少手碰冰水的概率。
毕竟小锅底部有锅灰,直接舀水也会污染水源。
至于装水的,则是防水布扎成,外围灌木枝加固。就像一个中型大小的桶
这样能减少出门打水的频率。
解决食物问题后,这些小事,阿兴也考虑得面面俱到。
“今早的食物是炖煮鹿肉。”
阿兴再次钻出窑洞,来到屋外,解开铁丝,从冰箱里取出冻得硬邦邦的新鲜鹿肉。
合好,然后回屋,等水烧开的功夫,也差不多解冻了些,切下一块,然后将剩下的放回去。
虽然单纯的炖煮并不好吃,但炖烂炖酥,吃起来暖乎。
“生活...”
阿兴感慨着,一口鹿肉下肚。
异常满足!
屁股底下坐着的小木扎,也是这俩天完成的。
由于工具不全,费了一番功夫。
吃着吃着,阿兴又拿出蔓越莓酱挤出一点敷肉上,用于调味。
吃饱后,看着外面没有下雪,阿兴提溜着工兵铲往外走。
此时温度随着太阳升高了不少,厚实的云层,也看不到太阳到了哪,只能凭着亮度来猜测。
站在缓坡上,遥观雪景,山线均白,银装笼络。瞧着这片蔚然壮观的景色,阿兴心情舒畅,甚至想赋诗一首。
“啊~”
清了清嗓子,然后...
呃...
卡了半天没憋出一句,上学时学的诗词都忘了,只记住几句思乡思亲的,也不怎应景。
摇着头,用工兵铲一路将道路上的雪铲开,防止打滑。
到了溪流处,可见水流部分被冰冻住,自己挖的小坑更是结了层冰。
两铲子下去凿穿,用旁边的石头堵住进水道。
将水舀出去,然后开挖。
本来早该完成的活,拖拖拉拉到现在。
“主要也是前段时间太累。”
阿兴给自己辩解了一句。
搬鹿肉,运木材,劈柴!
每一项活都累,忙活完静躺着休息,闲暇时完成些轻松的事。
水舀完,底部有层淤泥,挖出去后,问题又出现,下面和附近都冻得硬邦邦的,不容易挖掘。
“真是!”
阿兴没有用蛮力,站着思考了一会,返身回去烧水。
不一会端着一锅热水倾倒下去。
效果还不错!
继续开挖!将水池扩大。
再过不久小溪也会冻住,当然,活水冰下流,至少一段时间内,水池都还能用。
挖了一上午,主要来回烧水耽搁了时间。
一米有余深,估计也够了。
铲子沿四周拍平压实,底部放上挖出来的碎石打底。然后凿开小溪放水进来。
原来的溪道用挖出来的泥巴堵住,这样溪流再怎么流都要先经过水池,即便表面冻住,水池底下也有流水注入。
调整了一番,让出水口略底些。
“完工!”
扛着铲子,提溜着小锅往回走。
今天的工作就到此为止,天气冷,他打算蜗居,睡到晚上醒来再煮东西。
“吃熏鹿腿还是鲜鹿肝呢?”
“好纠结...”
……
萝拉则惨得多,一改先前的幸运眷顾。
破损的屋子还是没有倒塌,昨晚她处于崩溃边缘。
冷静下来考虑到降雪天气,直升机来不了,湖面有薄冰,汽艇也来不了。
等待救援无异于自杀。
没有地方避雪,更没有火石制造篝火。
抉择之下,她选择自救。
屋子没有完全倒塌,萝拉将之前储食架的木柱子取来用,支撑起塌下来的地方。
使得积雪不会进一步覆盖增加压力。
加固后,她弄起壁炉里的火,就那么枯坐一夜,半睡半醒,现在精神状态也不好。
“我得重新搭建一座安全的屋子。”
萝拉无奈道。
“而且得有效率,否则今晚我只能继续在危险的庇护所里再度过一晚。”
“我发誓,我打死也不想在这破屋子里多待一刻。”
萝拉一脸倔强。
取出斧锯,走到森林里伐木,她的目标是搭建一座简易的圆锥形房屋。
这是很多牧鹿人常用的搭建方法。
中间打下一颗厚重的木桩,然后围上细些的木材。
用灌木环绕,然后伞绳扎紧固定。
最后披上松衫的枝叶,萝拉又拆了没破损的防水布垫里面。
一座...
勉强能住的庇护所搭建完成。
将东西全部搬进来,离得不算远,新庇护所处于石滩后面的林子里。
相比于原来的庇护所,狭小了不少,东西放进去显得拥挤。
“真是有趣...”
萝拉弄完后,在庇护所门前点燃篝火取暖。
她神情落寞,就像被抛弃的妇人。
“之前提到的农妇,束缚她的我以为是孩子。”
“现在觉得是年华...”
用细木棍挑着火堆,她抽了抽鼻子,还是有些许着凉。
“就算没有孩子束缚,她又能去哪呢?”
“哪怕有冲动,也会逐渐消散。”
“就像现在...”
“原本困难的生活...雪上...加...加...”
说着说着哽咽住。
两行热泪划过面颊,萝拉掩面痛哭。
“...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