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喝了一阵酒后，张老头忽然道：“四阶大圆满了？”
石楠点点头道：“是的，《奔雷剑法》也能斩出五连斩，现在就是觉得差那么一丝能触碰到五阶了。”
张老头沉吟片刻道：“去武技室把《罗汉拳》修炼了，等到拳力通体，就能感悟到五阶了。”
说着，张老头又道：“四阶大圆满想突破五阶，不要太着急，先打磨一下，另外，趁着暑假，去各地找灵道者切磋一下。”
石楠微微发愣道：“为什么？”
“灵道者突破境界，都需要精气神如一，锻造无敌之势。
我指的是其中的强者！
你的老师，自称同阶无敌，就是因为这一点，她想要气势如虹，一举突破桎梏，成为战神。
可她还是稍微欠缺了一些，在六阶大圆满当中并未打出一个无敌之势！
你想成为四阶大圆满中的无敌者，成为五阶中的强者，那就去挑战。
我知道，你在大荒世界杀过五阶异族，至于五阶大圆满，我听人说过一次，你小子没这能耐。
可大荒世界的五阶……”
张老头想了想道：“大荒世界的五阶，其实不弱，但是，不要把大荒世界的五阶异族，和人类的五阶灵道者相比。”
“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压力。”
就是这么简单，张老头叹息道：“我们的五阶灵道者，都是从空间世界杀出来的，极少或者说几乎没有哪位五阶灵道者，是在平稳中升级的。
大荒世界的五阶不同，他们的一些五阶，只是因为极品灵石足够多而已。
所以真正成为强者，手上谁没有几个大荒世界同阶的性命？
大荒世界的异族比我们多很多，我们能守住，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没有联合，一方面也是我们的灵道者，比他们更强。
难道你没发现这一点？
人类灵道者分很多种，没进过空间世界的，进过空间世界的，在某个空间世界杀过同阶的，越级杀过敌人的……
你要突破那就成其中的最强者，五阶之前不追求，四阶破五阶，还是要给自己锻造无敌的信念才行。”
石楠若有所思，想到了盛星阑。
“盛星阑当初挑战所有灵道学院，就是因为这个？”
张老头摇头道：“是，也不是。
她挑战所有的灵道学院，原因比较多，和当时的交流赛有一定的关系，也和她家族有一定的关系。
所以她挑战的对手，怎么说呢，四阶大圆满的强者有，但是都比她弱。
她的无敌之势，并没有达到大圆满，因为她的挑战，目的不纯。
你要是挑战，不要避讳强敌，四阶大圆满中的强者还是有的，四阶排行榜，现在还没更新。
不过等到明天，也该更新了。
哪怕你在大荒世界杀了不少五阶异族，甚至传言有五阶大圆满，排行榜未必会把你排在第一。
排名前十的，你都可以去挑战，不要挑选那些弱者，另外……也为我军防大学立威！”
张老头眼神陡然犀利起来，“老校长战死，军防大学的日子就有些难过了，尤其是现在巫校长和向院长他们都不在学校，范老也去了蜀川。
军防大学目前没有战神！
大家虽然都是为了抗击大荒世界，可扪心自问，难道真就没任何人有私心？
你有一千万，你是给你家人，还是给外人？哪怕那个外人，接下来要去空间世界和敌人决一死战？
不能说谁对谁错，九大战神战死，我们最悲痛的是老校长战死，其他战神的亲人、朋友、弟子，想的是其他战死的战神。
可这九位战神，难道不是为了人类而死？
我说的这些，意思你明白吗？”
石楠点头，“大家和小家的区别，我可以为人类而战，但是我也要顾小家，这是本性。
换成我，我也一样，在家人和外人生死存亡中，我当然要选择家人活着。”
“还不算笨！”张老头笑道：“所以，现在肯定有外人在打军防大学的主意，包括一些生源的抢夺，资源的分配……”
“当然，大家不会在明面上如何，老校长刚战死，他们除非连一丝脸皮都不要了。”
“但是，军防大学导师大量战死，学生战死，大四学生毕业……如今处于实力的最低谷，你的实力，哪怕在如今军防大学所有学生当中，也是名列前茅的，你顺带着为军防大学立威，展示学员实力，对军防大学是好事。”
石楠微微蹙眉道：“击杀他们？”
张老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谁让你杀了他们了？四阶大圆满的精英，都是人类的希望，我的意思是，动静大一点，不要偷偷摸摸的切磋，比如学刚毕业的盛星阑当年那样，堵门闹一闹。
受伤是正常的，伤而不死，问题就不大。”
石楠想了想又道：“我觉得四阶大圆满没人是我对手……”
张老头看着他不说话。
“真的，老师，我的元婴金身已成，你没发现？”
张老头还是不说话，继续看着他。
“老师，您这么看我干嘛？”
“这一次真要去挑战，不要用你那什么用不完的灵力优势去败敌！”
石楠苦恼道：“这……这是干嘛……”
“笨蛋，你灵力无限，他们只会觉得你是靠灵力的优势胜的，你真的考虑过，同境同阶，你可以战胜对手？你自己都不自信，还无敌之势，狗屁！
等到他日成了战神，只要灵石充足，大家都是灵力无限，甚至不再看灵力，而是看对法则的掌控，你真的觉得可以在同阶中战胜对手？”
石楠眨了眨眼，好像是啊！
到了战神，灵力不再是决定胜负的手段，那我怎么办？
“所以，你得尝试着在现在开始，不要过度的依靠灵力的优势，去击败对手！”
“可是……”
“可是你不自信！”张老头训斥道：“一个强大的九阶大战神，如袁司令那样的，可以以一敌三，甚至在以一敌三的情况下，斩杀对方的九阶！
一个八阶强者，可以抵挡九阶，难道你想成为那个被八阶抵挡的九阶灵道者？
小子，看的长远一些，一味的依靠灵力优势，对你没好处。”
石楠吐了口气，您老人家说的好有道理，无力反驳啊。
虽然不见得一定要成为同阶无敌的强者，可不至于被人逆伐吧？
真要哪天，自己成了八阶，被七阶的击败了，或者九阶不如八阶，那哪怕成了九阶，也足够丢人的了。
“那要是……”
“尽量不要用，但是，不是说一定不能用。比如你在同一所灵道学院，连续挑战，你击败一人后，再恢复灵力，然后继续挑战，这就是你的优势，明白了吗？”
“这样也行？”
“废话，有优势不用那是傻子，但是要看怎么用！”张老头微微露出笑容，不过看上去怪怪的。
石楠考虑片刻，沉吟道：“这么说，我就不能碾压了，也不能肆无忌惮的去放大招……”
“对，你要学会对力量的掌控，打磨自己的武技，以最小的代价去击败对手。”
“知道了。”
石楠呼了口气，最后还是有些诧异道：“您就不奇怪，我的金身是怎么那的？”
张老头一副神在在的姿态，淡淡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你觉得你有金身，我就要震惊？
我还见过天生灵化达到九成的灵道者，我需要震惊吗？
我还见过精神力比你更强大的年轻灵道者，我需要奇怪吗？”
石楠怔神道：“我觉得我也行的……”
张老头脸色有些绷不住了，你特么再把肉身灵化一次，或者精神力再变强一些，老子真要拆了你研究研究！
石楠没在意这个，喃喃道：“学《罗汉拳》让自己拳力合一，触碰到五阶灵界点，然后挑战同阶灵道者，锻造无敌之势，这么说，我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这些了？”
“嗯。”
“那我一旦成了五阶化神期大圆满，是不是比盛星阑更强？”
“只要你凭借自身，同等灵力，击败那些强者，你就比她更强，她虽强，可同阶并非无敌！”
张老头说的很肯定，又道：“加上你的灵力优势，你俩同境同阶，他不是你对手！”
石楠眼睛一亮，这么说，自己也许过段时间就可以在军防大学横着走，天骄榜第一啊，谁能比例！
心里胡思乱想着，接着，石楠想起了什么，语气不太正常道：“老师，由库特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老头冥思苦想，半晌才想了起来，不太确定道：“杀我的意思吧？”
“您这带着浓浓的疑问句式是什么意思？”
石楠脸色变了，我就知道不对劲！
张老头无所谓道：“管他什么意思，好用就行，好了，你走吧，老头子待会还得去忙事……”
“您老还有事要忙？”
“废话，学校无战神，导师走了一大半，我不忙，你去忙？”
“我没意见的……”
“滚蛋！”
张老头笑骂一声，和这小子聊聊，心里倒是没那么难受了。
老不修走了，可年轻一代表现的都很优秀，军防大学后继有人，也不怕老不修一生最看重的军防大学败落。
石楠见他真要忙，只好迈步离去。
不过心里却是想着，张老头到底教自己说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