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归来
“这把剑居然无法收入储物戒指，只能随身携带？”
林凡微微皱眉，随后一笑，“也是，如此绝世宝剑，自然与众不同。”
以林凡如今的实力，哪怕不将宝剑收起来，他也可以借助阵法来遮掩，从而达到隐身宝剑的效果。
……
背着沉重石剑，林凡看也不看石门方向，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轰！轰！……轰隆隆！
伴随着林凡的前行，一块块巨石坠落，不断淹没后方的道路。
当林凡离开这个“无底洞”后，这庞大无匹的山洞，彻底被数以亿万的巨石所淹没。
准确地说，这里的每一块巨石，都是天地灵气浓郁，价值连城的灵石！
但林凡不在乎！
因为这是以人血铸造的伪灵矿！
这些色彩绚丽，美丽得如同艺术品的“石汝”，它们压根不能算真正的灵石！
或许对魔道修者而言，石汝和真正灵石并无区别。
但林凡，却不同！
“我主修的是浩然剑歌，凝聚的是浩然正气。”
“浩然剑宗乃是仙道正宗，这注定我只能走正道。”
“伪灵石的灵气是多，但灵石中却蕴含那些亡魂的怨气，吸收得越多，境界越多，将来一旦被反噬，则越危险！”
对于这个出现在末法时代的完整“灵矿”，林凡看也不看一眼，丝毫没有任何留念。
邪魔外道之物，吾辈正道修士，何须留念？
不如毁之！
当然，以林凡如今的实力，想要彻底毁掉整个伪灵脉，这并不现实，也没必要。
林凡只是借力打力，简单布下了风水阵法，摧毁了此地的平衡，从而让数以亿计的石汝坠落于地，彻底堵死所有通道。
至此，哪怕雨少没死，被困在这天地囚笼，雨少也绝无活路。
“天地灵气浓郁是好，但若太过于浓郁，对凡人而言，却无异于毒药……”
一想到雨少的结局，林凡没有丝毫后悔，反而有着“替天行道”的感慨。
雨少本就不是好人，林凡刚才用浩然正气，已经感受到雨少那颗心非常脏。
唯有杀人如麻，毫无道德底线，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才会有这样的黑心！
此人死有余辜！
更何况，雨少出关的第一件事，就要去斩林凡和苏子柒，还要杀光苏家所有人。
试问林凡，岂能轻饶？
……
“八年前，武凉老贼派人追杀，欲置我于死地。”
“这笔账，我便先从他孙子算起……”
沉思间，林凡沿着通道，很快来到黑牢。
轰！
林凡继续前行，黑牢巨石一块块坠落，并混杂无尽砂砾。
上次林凡坍塌黑牢，却依旧让陈皮找了进来。
索性，哪怕到如今，陈皮也不知道，这黑牢究竟有什么。
这一次，林凡用沙子混合石头，彻底将黑牢封死。
至此，哪怕以后有人踏入此地，除非是天人之境。
否则，就算武凉降临，也无法探索黑牢的秘密。
至于寻找黑牢尽头的无底洞，往下不知道几百米的地底深处，那已经坍塌的山洞，再找到石门？
别说是武凉，就算是陈惊鸿来了，那也绝无可能！
“那位浩然剑宗前辈留下的体修之术，或许能助我突破境界瓶颈，让我快速凝聚剑丹。”
“但从伪灵脉的成性来看，此人哪怕是被人破坏，最终，他还是坠落魔道。”
“那体修之法，大概率是魔道功法，我若是知道了，反而会影响道心，得不偿失。”
沿着石阶走向地面，林凡对于直接埋葬雨少，没有去追问体修传承这件事，心中毫无波澜。
人贵有自知之明！
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妄想贪图不符合自身的力量，不值！
不过，林凡却知道，如果有一天，等他觉得实力足够了。
这黑牢尽头的地下山洞尽头，那石门中隐藏的浩然剑宗体修功法，他还是会来看的。
但绝对不是现在！
……
黑龙潭山谷，黑色巨石散落大地，整个山谷千疮百孔，仿佛被地狱轰击一般。
黑牢入口处，盘腿打坐许久的陈皮，忽然福至心灵，赫然睁开双眼。
踏踏踏！
黑暗的地下石阶处，陡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渐渐清晰，一个白衣胜雪，背着沉重石剑的巍峨身影，陡然间出现在陈皮面前。
“竟然是这把剑，这……这怎么可能！”
扫了一案林凡背着的石剑，陈皮瞳孔一缩，顿时一声惊呼。
“怎么，你认识此剑？”
林凡微微一愣，有些惊讶。
这把石剑隐藏在地下石门之中，不知道过了几千上万年。
甚至可能是几万年，几十万年！
陈皮只是楚州混江湖的一个中年混子，他居然认识此剑？
“先生您不是我们楚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关于楚州自古流传的一些传说，您不知道也正常。”
陈皮赶紧说道。
“其实……我就是楚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林凡想了想，还是没说这句话，而是选择静静聆听。
林家故居就在楚州，林凡很小时候，也曾在楚州生活过一段时间。
不过因为时间太久，因为当时年纪太小，儿时记忆非常模糊，林凡已经记不太清楚。
对于楚州一些自古流传的传说，林凡不知道也很正常。
“传说，我们楚州在上古之时，曾经是整个天下的武道圣地。”
“而我楚州之所以能武道昌隆，被天下武者共尊。”
“乃是因为在武道还没大兴于世，人族饱受战乱、野兽、洪水和各种天灾、人祸的动乱岁月中。”
“诞生了一位‘武祖’，此人‘步武天下’，传武道于世人。”
“从此，天下武道兴隆，人人练武，人族不再畏惧山野猛兽，黎民不惧洪水，战乱也为之终结。”
“此人在传说中，乃是天下武道的源头，有‘天下武功出武祖’的说法。”
“只不过可惜的是，一百年前，伴随着乱世的到来，我楚州武道衰落，关于‘武祖’的各种传说，开始不再被人广泛提及。”
“到百年后的今天，除了我们这些居于大青山脉的山民之外，哪怕是在楚州市区内，也没多少人知道‘武祖’的辉煌，以及那些曾经的传说。”
陈皮感慨说道。
“没想到楚州之内，竟诞生过这样的强者。”
林凡顿时肃然。
“‘武祖’复姓‘司徒’，单名一个‘空’字，此人本是大青山一个平常村落的村民，平平无奇，甚至自幼多病。”
“司徒空不喜说话，为人木讷，不喜和人接触闲聊，自幼喜欢和百兽为伍。”
“说来也奇怪，无论是山间猛虎，还是天空雄鹰，甚至那些毒蛇、巨鳄，都不会伤害司徒空。”
“尤其是在上古之时，大青山遍地白猿，这些白猿不乏智商很高之辈，皆甘愿被司徒空驱使……”
眼见林凡感兴趣，陈皮赶紧解释说道。
司徒空自幼父母双亡，成天和百兽为伍，嬉戏于崇山峻岭之间，乃是村民眼中的“怪人”，在村里一个朋友都没。
某一天，忽然有上百名山贼来袭，见人就杀，眼看村落就要覆灭。
危急时刻，司徒空忽然出现，一人赤手空拳，将所有来袭山贼斩杀！
哪怕那个山贼首领，也只在年纪十岁的司徒空手中，只走了三招，心脏就彻底被打爆！
然而司徒空并没成为英雄，而被村民畏惧，视为邪魔。
司徒空不得不离开村落，从此消失在村民面前。
六年后，在楚州的江湖上，忽然出现了土里土气的十六岁少年。
少年孤身一人，只带着一只白猿，竟打遍楚州无敌手！
只用了一年时间，少年拳镇四方，竟打遍整个江北十三州！
江北无敌，“神拳”司徒空的赫赫威名，顿时震动四方。
而后，司徒空继续挑战强者，竟打遍整个南方，未尝一败！
而且，无论多厉害的强者，都在司徒空手中走不过三拳。
南方震动！
北方诸强闻讯而来，却纷纷败在司徒空的手中。
甚至有当时很出名的年老强者，被司徒空打败后，跪地自甘为仆。
只为能日夜追随司徒空左右，学习他的无上拳术。
少年司徒空并没藏拙，将拳法无私传授。
却不曾想，那人学会之后，居然离开了司徒空。
不但如此！
那人还联合诸强，设下埋伏，想要坑杀司徒空。
却不料，司徒空面对群雄围剿，不慌不忙，随手捡起一根树枝。
竟以树枝为剑，一人一剑大杀四方，尽灭一切敌！
至此，众人这才骇然发现，原来司徒空最强的并不是拳法。
而是——剑法！
此役之后，司徒空心灰意冷，发誓不再收徒。
但在游历天下后，眼见世人疾苦，司徒空却改变了想法。
他发下宏愿——步武天下！
对此，南北诸强都打算看笑话，觉得这少年太幼稚。
却不曾想，司徒空返回楚州，对外传授武道之后。
众人震惊地发现，无论是拳法、腿法、剑法、刀法，还是任何武功。
司徒空竟然无一不精，无一不修炼到“天下无双”的境界！
无论对战任何门派的强者，司徒空都能用对方最强的兵器将对方击败！
而且，无论多厉害的强者，都只是一招！
至此，天下精英汇聚楚州！
而司徒空也不藏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大青山巅，公开对外传授武道。
每次传道，不做任何限制，哪怕山间樵夫也可聆听！
就这样，司徒空在大青山传授二十年，楚州遂成武道圣地。
至此，武道大兴，大族大兴！
而当乱世终结之后，司徒空却消失在世人面前。
没有人知道司徒空去了何方，就如同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人知道司徒空的武功中，他究竟哪一门武功最强一般。
数年后，蛮夷肆虐神州，天下大乱。
诸强衣冠即将被蛮夷灭族，神州即将沦陷，天地崩塌的最后关头。
一个白衣强者负剑而来，一剑斩出，天崩地裂！
只一剑，百万蛮人飞灰湮灭，彻底化为齑粉！
诸强危机，迎刃而解！
“传说，武祖一剑斩出，直接将上万里山岳斩出巨大裂缝。”
“当时，武祖曾言，以此沟壑为界，若蛮夷再敢返我诸强，他便会提剑入草原，将整个草原化为沙漠！”
“而后，诸强各族在沟壑基础上，修筑了极为宏伟的城墙。”
“到了先秦之时，这些城墙被始皇连接在一起，这便是今世宇航员在太空望向地球，唯一能看到的壮观奇迹——万里长城！”
怀着激动和崇拜之心，陈皮说完这些话，顿时有些忐忑。
万里长城的传说有很多，比如孟姜女哭倒长城！
但从古到今的传说中，关于“武祖”一剑斩出长城根基的传说，无异于是最扯淡的。
在武祖消失后的百年内，倒是没有人怀疑这种说法。
但在武祖消失上千后，沧海化为桑田，朝代不断更迭。
关于武祖一剑凌天的传说，自然出现了争议。
到了一百年前的乱世，武祖信仰彻底坍塌，再无人相信传说。
时至今日，哪怕在楚州市郊，那些穷乡僻壤钟，老一辈山民的眼中，关于“武祖”司徒空的事迹。
也仅仅是口头相传，用来哄小孩儿的兴趣故事，仅此而已。
陈皮是听着武祖故事长大的，自幼对非常红包司徒空。
别人当乐子和段子听，陈皮却一直觉得，武祖一定是真实存在的！
为此，在长大混得不错之后。
陈皮没事回村之时，都会漫山遍野到处跑，试图寻找武祖遗迹。
陈皮能发现黑龙潭，就是因为他多年寻访古迹，经验丰富，这才能迅速发现异常。
只是陈皮相信武祖存在，如果林凡不信，甚至因此觉得陈皮脑子有坑，那陈皮就只能欲哭无泪了。
好在让陈皮略微安心的是，听了他的话后，林凡并没有流露出任何鄙夷和不屑。
而是陷入沉思，似乎心有所感。
“你的意思是说，我手中这把剑，乃是武祖所留？”
林凡望向陈皮。
关于武祖的传说，陈皮不知道的是，其实林凡是相信的。
一剑斩裂万里江山，瞬杀百万人，这或许天人也做不到。
但修真者却能做到！
司徒空日夜和百兽为伍，参悟百兽的特长，融会贯通，自然能通晓各路武功。
百兽自然不会用剑，但以司徒空的天赋，他融汇百兽所学之后，无师自通，自创剑法也很正常。
至于司徒空如何走向修真之路，如何得到宝剑，林凡就不得而知了。
但林凡却知道，司徒空所在的时代，绝对不是武道开启的源头。
极有可能的真相是，在司徒空之前，往前无数年前，人族就踏入了修真时代。
但伴随着修真时代的覆灭，民智倒退，野兽再次肆虐天地，人族衰落，这是必然之势。
在这个时间节点，司徒空横空出世，武道修炼到极致。
司徒空和上古武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天生亲近百兽。
那些凶兽遍布，对天人都危险到极致的险恶之地，对司徒空而言，却只是自幼嬉戏玩耍的普通地方。
在这种情况下，司徒空武道大成之后，在崇山峻岭之间，发现上古修真强者留下的某个遗迹，这自然不足为奇！
当然，这只是林凡的猜测。
具体真相如何，时至今日，恐怕已经无人得知，林凡也不感兴趣。
林凡只是想知道，他手中这把神秘莫测，不知道是何材料制造的石剑，究竟和传说中的“武祖”司徒空，究竟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