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的深入,大多数的士兵都开始在寒风中小憩起来,四周几个营帐的士兵看着刘芮麟几人丝毫没有摇动的头发,试探的向着这边走来。
等他们进入陈畴的契能屏障后,一个个顿时面露惊讶之色。
“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吧!”刘芮麟淡淡的说道。
一众士兵感激道谢,然后各自找了一个角落就这么躺了下来。
营帐收了之后,全部交由各自的十夫长,装进了一个荷包大小的香囊之中。
这香囊就是传说中的空间袋,只是和大家想象中的空间袋不同,这里的空间袋并没有小说中那么稳定的空间。
大离的空间袋,都是一些精通空间能力的契灵师打造的。打造完成之后交由一些炼器大师进行二次加工,帮助稳定内部空间,防止空间坍塌后,损坏内部的物品。
然而,即便经过多人处理后,空间袋依旧具备两个致命的缺点:
第一,就是制作空间袋的人,不能死!因为整个空间袋是架构在制作者的灵格能力上完成的,可以看成是制作者的契能形成的。制作者一旦死亡,维持空间的契能消失,空间袋就会立马溃散。
第二,则是空间袋无法承受高强度的作战,这一方面局限于制作者的能力,制作者的能力越强,可以承受的上限越高。另一方则是,是否直接被攻击,毕竟空间袋不是什么防御性法宝,注入的契能也是有限的,哪怕是九星契灵师铸造的空间袋,被一名四星契灵师直接轰上几次,那也只有崩溃的命运。
所以,空间袋是一个定位比较尴尬的商品。价格高了没人买,价格低了,对于一些有名望的契灵师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因而,除了军方和一些大势力还会储备一些空间系人才,制作空间袋外,外界,很少有高级空间袋流出。垄断市场的一般都是四星以下契灵师制作的空间袋,最大的可容纳体积大概在三个方左右。
当然,黑市是个例外。
“咱们这个营帐?”陈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营帐,有些困惑的看向刘芮麟。
刘芮麟指了指远处的大刀“十夫长到时候会帮忙收起来的。”
然而,刘芮麟的话刚说完,只见大刀直接向着陈畴这边走了过来。
“营帐这么快就收好了?”大刀一边走,一边大声的打着招呼。
刘芮麟看着大刀走来,连忙和老问一起将营帐抬了起来,向着大刀走去。
等到刘芮麟两人抬着营帐走到了大刀身边,大刀直接拿出香囊,然后催动。
下一刻,他手中的香囊顿时变得和之前撑起来的营帐大小。
三人快速把营帐塞入了香囊的口中。
大刀再次催动香囊,将香囊变成了巴掌大小。
收了香囊,大刀对着陈畴点了点头,然后没有做什么停留,直接走回自己的营帐兄弟身边。
陈畴没有挽留,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个时候,大刀需要的是战友,而不是其他什么。
一夜飞快过去。
这一夜,陈畴被惊醒了很多次。
没有中军的大阵和营帐挡风,驻地里的风格外的大,哪怕是找到了一块木板或者一个土坑,都无法阻挡寒风的侵袭。
半夜里或许是有人看到了陈畴这边的人睡的香甜,于是从第一个踏入契能屏障的士兵安然入睡后,夜里就有更多人的来到了这里。
有人进入契能屏障里,其他人或许没有反应,但是作为布置这个屏障的人,每次有人进入,都会惊动陈畴,所以,这一夜陈畴并没有睡好。
一觉醒来,原本大概只能容纳三十人的范围,密密麻麻的睡了四五十号人。
先进入的人还好,还有一个完整的睡眠场地,后进来的人,很多人都是挤在自己相熟的士兵身边。原本一个人的位置,生生挤下了两个人甚至三个人。
早上起来,陈畴撤掉了契能屏障。
一众士兵对着陈畴几人道了谢后,各自回到了之前营帐所在的位置。
陈畴打开自己的行囊,刚准备拿出柳枝刷牙,却突然看到天空中爆出一股红色的烟尘,烟尘在爆开后几秒的时间,就扩散了足以笼罩所有冰虎团成员的大小。
下一刻,烟尘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声音。
“开拔!”
两个字,简洁明了。
随着这两个字出现,各营地纷纷开始整肃队伍,刘芮麟也不例外,直接让众人站好,然后小跑着领着几人并入了其他的营帐队伍后方。
很快,一个百多人组成的长龙,就在顷刻间出现在了营地中。
班百夫长面容严肃的看了一眼队伍,然后直接带着队伍向着其他的百人队伍走去。
十多分钟的时间,三列长长的队伍就出现在了驻地中。
随着队伍的合拢,前方的士兵快速跟随着领队的两名百夫长小跑着进入天南的峡谷中。
天南战场和大离交集的地方很多,但是为了防止其他国家从天南战场进入大离,大离与天南的其其他接触位置,全部修筑了类似陈畴前世所知道的长城防御攻势,只留了两处可以进入天南的峡谷。
一处在这里,另一处则被镇国候苏伯靖所率领的镇国军镇守着,除了大离亲征天南之外,苏伯靖谢绝任何人从这里进入或者离开天南战场的请求。
当初天门的两名强者想要从那里强闯入大离,结果镇国军阵法一开,两名强者连反抗一下都做不到,直接化成了尘埃。也是自那之后,对于大离人来说,合法进入天南战场的地方只剩下冰虎团驻守的天南峡谷这一条通道。
三队人马快速跑过大离这边的峡谷,告别了驻守峡谷的守军,一众人快速进入了天南的范围。
大离和天南虽然只有一条峡谷相隔,但是两者几乎是天地之别。
大离这边哪怕算不上青山绿水,环境至少还凑合。
但是进入天南后,漫山都是灰烬残骸,三五步就能碰到一块被烧焦的骸骨。
战车残骸,破损兵刃遍地都是。
更让人有些瘆得慌是,四周全是黑乎乎的,山是这样,干涸的河流是这样,残破的村庄也是这样。
这里,似乎没有一个活物,连乌鸦的叫声都不曾听到。
奔跑在这黑灰之上,陈畴似乎只能听到脚步声和自己的心跳。
而他落脚处,每一处都是真实的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