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桩生意有望,店小二顿时心花怒放。
介绍起当下情况时,也更卖力了:“眼下,一斗粮,就可换三条中品的丝织秀帕!”
店小二一手比一,一手比三,向池惜年报出了一个惊人的价格。
“秀品竟这样便宜了?”饶是陪着晏初景看过所有有关平兴的奏报,深刻了解平兴现状,在听到这个价格时,池惜年还是露出了惊愕神色。
这平兴的粮价,未免也太贵了!
通常情况来说,起码得有五年功底的秀娘,秀出来的帕子,才能被称之为中品。这样的丝帕,她们一日差不多能秀上一条,价格也在二十至三十文这个区间。
依照过去五至八文钱一斗米的价格来算,一条中品帕子,怎么也得换四斗米。
而如今,三条才能换一斗…
这…价格竟然翻了十二倍之多!
就在池惜年被这价格惊住之际,那店小二又说出了令一条更惊人的消息:“客官,您这还是来晚了些。前日,知府大人说,朝廷有一批赈灾粮这几日就要送到了,赈灾的银子,也在来的路上了。
“有这笔赈灾的物资,让大伙儿都喝上一口稀粥,或许不是问题了。
“否则,一斗米,得五条中品帕子呢!”
“五条?!”池惜年呼吸一窒,“那前些日子,这平城的粮价岂不是翻了二十倍?!”
店小二并未注意到池惜年的重点时在粮价上,他此刻,就想促成自己手头这桩生意。
所以,他又紧接着道:“可不嘛,粮价疯了似的往上涨,大部分老百姓,都吃不起米了。
“这还是平城,有咱们知府大人坐镇的地方。您要是再往那些偏远些的小地方走走,别说五条帕子了,就是十条帕子都有人跟您换。
“因为那些地方的人啊,都落魄到拔草根啃树皮的地步了。身外之物对他们来说,已经无用,还不如换口吃的呢。”
察觉到池惜年面色有变,他以为池惜年是为更便宜的价格心动了,又连忙把话题扯了回来:“当然了,那些地方现在也乱。有的人为了一口吃的,已经把伦理道德都抛下了。
“您到底是姑娘,还是别去那些个危险地方了。
“咱们平城的秀品也非常便宜,平日里还有官兵巡城维护治安,您就在此处采购,便宜又安全。”
店小二同池惜年说这些,完全是为了自己的生意着想,但他的一番话,却在无意之中,给池惜年透露了一点消息——平兴府各遭灾的地方里,如今平城最显稳定。因为此地有知府大人坐镇,还有官府维护秩序!
“这知府大人…把平城管得很好?”池惜年斟酌语句,试探着问了一句。
“当然啦。”店小二毫不犹豫地点头,“从流民涌入平城那日开始,知府大人就在城南城北选取了两处开阔地方,给他们搭上了布棚,盖上了粥棚,让他们可以暂时落脚,可以果腹。
“同时,还改了以往的巡城方式,以防止流民们在城中乱窜,扰乱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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