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惜年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明白了晏初景的想法。
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后,她的面色不由变得古怪:“晏初景,我对你没有…咳…没有那些想法,更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你不用如此。”
大抵是为了表示诚意,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池惜年还特意退后少许,稍稍拉开了与晏初景间的距离。
她为表心意诚意十足,可在她展示诚意后,那已经做好准备的人却僵硬了身躯,只转动目光怔怔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池惜年虽足够洒脱,但到底是个姑娘,有些问题真讨论起来,她也不能太理直气壮地说出那些直白的话。
她摸摸鼻子,干咳一声:“总之,陛下如果想要休息,现在就可以闭上眼睛休息了。”
“休息?”即便没有正面挑破,听到她的话,晏初景哪儿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缓缓转回面庞,面上所有情绪收敛,只留下隐隐约约的怨恨,在眼底浮现:“池惜年,怎么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呢?”
“此前不是你同朕说,要你留在凌云宫陪朕休息,你就会…”咬咬唇,隐去后半截他说不出口的话,他又道,“也是你在宵夜之后说,既然我们之间的感情再无隔阂,你就要去沐浴了。
“还有方才,朕说自己要睡了,你却怎么也不让…
“如果你没有心思,为何要说这些话、做这些事?难道,又只是觉得逗朕玩有意思,于是跟朕开了些小玩笑?”
晏初景的语调不似平时与她争执时那般有气势,面容上也没有恼怒浮现。他每一句话都轻飘飘的,但池惜年却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无限怨念。
他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她这回解释不清楚,不能安抚好他的心情,或许,这人很长一段时间都哄不好了。
这可麻烦了…
池惜年摸摸鼻子,尴尬之余,也有些愧疚。
因为事情的起因,就是她想报复他在玫瑰园中不让碰的小脾气,想着,过嘴瘾戏弄他一番。
那要留在凌云宫,就不免要对他做些什么的嚣张暗示,的确出自她之口。
她原本想着,他那样面皮薄的人,肯定是不会接受这些的。她放了话,再抛诸脑后,不仅过了自己嘴瘾,也能让他在最紧张的时候如释重负。
可她却没想到,他的思路,就此拐到了不可控的地方去了。
他虽不好意思,却决定把她想要的都给予她。
不仅如此,他还因此想歪了她别的话。
譬如,她说他们间没了隔阂她就沐浴去了…那时,她不过是觉得解释清楚了就没什么好掰扯的了。沐浴,便是她真的打算沐浴休息了…
但显然,他想岔了。
他估计是以为,她一听他们之间没有隔阂了,她可以随意亲近他了,她就要沐浴更衣,然后对他下手了。
这误会可真大!
池惜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可就算是这时候,她也还要绞尽脑汁先把晏初景给哄好。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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