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岔开话题。”眼见池惜年又要把话题往谴责北燕的方向引,晏初景不禁冷笑一声,沉声开口,“朕是问你,为什么能在旁边看那么久热闹?“她的目的自她靠近的那一刻你就该明白了,就算你笨些,等到她被朕制服的时候,你也该明白了。“为何,还要一直等到最后?!”“这个…早一点晚一点没关系吧?”池惜年小声嘀咕,“再说了,这种事等确定好了再出手,不是最稳妥的吗?“横竖她没有攻击手段,你…”“在你眼里,没有攻击手段就是无害的?!”晏初景只觉自己要被跟前这姑娘气死了,他都强调多少遍了,她怎么还觉得,只要表面无伤就无妨?他咬牙,干脆把心一横道:“你难道不知道朕在泡温泉吗?!男女有别,她一女子打扮成这副模样一直站在朕的池子边,成何体统?!”诚然,银月郡主身上没有一件可以伤人的工具,哪怕靠得再近,她都伤不了他。可他人在温泉池子里,只穿着内衬,她在旁边晃悠算怎么回事?!以他们两人的关系,还没到衣衫不整就可以见面说话的地步吧?简直…简直不成体统!晏初景光是回想起方才的场景,都觉得身心不适。偏偏,池惜年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挠挠脸,以一种不理解的目光半蹲在池畔将晏初景细细打量,然后问他:“男女有别是没错,可你这一身,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吧?”此刻的晏初景一头秀丽乌发散落,大多披散在身后,随微微泛起的波纹轻轻摆动发尾。另有几缕调皮不听话的,则是散落在他的鬓角颊边,顺着修美纤细的脖颈,漫过漂亮的喉结,虚虚搭在他笔直如玉的锁骨上面。他身着一套玄黑内衬,内衬上以暗金丝线缝制的龙纹将他整个人衬得贵气肃穆、不可高攀。但同时,因泡入温泉而随随波散开的领口,又完整展露了两段漂亮的锁骨,以及小片肩头和大片肌理紧致结实的胸膛。玄黑的领口反衬着如羊脂玉一般的雪肤,高贵的龙纹融合衣襟敞开时透露的散漫,他整个慵懒、高贵,又诱人神思、迷人心窍。比起平日里任何时候都好好儿将领口收束于脖颈的他来说,他此刻的打扮,的确是要放肆太多。可是,真要说这有什么不雅不妥之处,池惜年又觉得没有…一点肩头,半片胸膛,这算得了什么…外面那些劳碌的工人、从军的士兵,在大热天里打光膀子穿汗衫背心的比比皆是,人家也没因为露些不关键的位子,就扭捏起来呀。本朝风气开放,甚至还有女子在夏日穿上轻薄的齐胸儒群以求凉爽,旁人见了,也都没人觉得不妥呀。他这…矫情什么?池惜年本能觉得,眼前之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晏初景凶神恶煞的模样,又让她咽下了无所谓的语调,昧着自己的良心开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也随意了些,不适合见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