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说,这首“歌”虽然押韵,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就是提醒吕晖,一定要在有水的地方锻造铜镜;吕晖知道是“神人相助”,拜谢后就将铸炉搬到一条船上,在扬子江中锻造“宝镜”。就在五月初五这天正午时分,镜子正在浇铸。突然江水掀起“三十尺”大浪,且有龙吟之声,方圆数百里可闻;更为神奇的是,滔天巨浪打在火红的铜镜上,瞬间“镜成”。至此后人称之为“扬子江心镜”,也有叫“龙镜”的。说到这或许有人会说“这不过是一段故事,史料中这样的例子很多,不足以信。”其实当时的唐玄宗也是这么认为的,因此虽然收下了这面作为贡品的“江心镜”,可心里却没当回事。直到天宝八年,秦中地区大旱,玄宗皇帝亲自祈雨,可数日后没一点效果;玄宗面子上挂不住,就问身边的僧道原因。一道士说,玄宗虽是“真龙天子”,但祈雨的法器中却没有“真龙”,因此求雨不得。玄宗问什么东西才有“真龙”,道士说:多年前的贡品“龙镜”,也就是江心镜;玄宗半信半疑,便拿出江心镜祭祀求雨。在拿出龙境的瞬间,求雨大殿上两道白气直冲龙镜。镜中也升起两道白气和大殿上的白气漫成一片,后溢出殿外。至此天降大雨,连下七天,这年大唐万民喜获丰收。从此以后,每年五月初五这天,扬市都会举行隆重的祭祀仪式;而铸造“江心镜”也必须在五月初五这天正午开始点火,并形成了一套严格的祭祀程序。史料中“江心镜”含义更复杂,诸如五月五日为火月火日,是阳盛之时,此时以火克金,是最佳的熔金铸镜的时间;水属阴,扬子江心就是阴之地,因此阳时在阴地铸镜,是天地阴阳平衡的最佳地点。再加铜镜为金,江为水,船为木,日月为火,范为土,正好符合阴阳五行和天时地利之道,这样铸成的铜镜才能具有“真龙神力”;当然,这里只是简单介绍,史料中更为详细和复杂,这里不敢妄加猜译。总而言之,“江心镜”成了唐时众所周知的一件“神物”。也是求雨仪式中不可获取,且需要单独祭祀的“无上法器”。直到今天的扬子江畔,仍流传有祭祀“江心镜”的风俗。正如一些现代人所想,专家肯定是不相信这段历史记载的。在现代考古发掘中,也从未出土过所谓“江心镜”的实物。因此在发现“黑石号”沉船之前,诸多专家是不相信其真实存在的;虽说如今发现了江心镜,但专家依然不相信。其理由也很简单,这面铜镜上有段铭文“扬子江心百炼造成唐乾元元年戊戍十一月廿九日于扬子江”。也就是说,其铸造时间为“十一月廿九日”,并非史料中的“五月初五”。因此仍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龙镜”,仅能说是一件用以“出口外销”的扬子江产青铜镜。且不管专家是否相信,这件青铜镜至少证明了“江心镜”并非传说。至于“真龙神力”,那就另当别论了;稍显遗憾的是,这件珍贵文物目前在李家坡,好在仍由华裔珍藏。现在好了,没想到除了国外的那三件不太标准的江心镜,现在陈文哲居然意外发现了一件正品。有了这件发现,陈文哲更加重视这批意外发现的铜镜。可惜,不管怎么找,都没有再次找到任何一件明代以前的古董。这面唐代的江心龙镜,应该也是意外上船的吧?其实这样才算是正常,如果江心镜很多,那这种镜子也不会太过珍贵。如果江心镜的产量太高,国内也不可能一件也没有发现。这一点,从一些文献之中,也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因为从有记载的扬市官吏进贡百炼镜开始,到唐德宗下令停止铸镜,扬市铸造五月五日镜的时间,估计最多也就是五十余年。由于五月五日午时铸镜是为进贡皇室,且铸造的成功率又很低。因此五月五日镜的存世量极为稀少,这东西是较为珍罕的铜镜品种。“皎皎青铜镜,斑斑白丝鬓。”在我国古代,铜镜是人们不可或缺的生活用具,主要的用途是整理妆容。不过“江心镜”自带神秘光环,可我们以前却不知道江心镜的真正模样。当年黑石号将江心镜打捞上来,立即震惊整个文物界。因为它为研究“江心镜”,提供重要实物依据。不可否认,江心镜的做工非常精美,铜镜背面凋刻的四只瑞兽,给人一种庄重之感。青龙似乎要腾空起飞,白虎做出即将奔跑姿势,朱雀昂首正在飞翔,玄武伏地爬行。除了用四只瑞兽当纹饰外,空白之处还补缀祥云,让整体看上去更加美观但有一个问题却值得深思,它可以“呼风唤雨”,这个说法是不对的。在传说中,有江心镜这种铜镜,是可以呼风唤雨的。但它真的,有“呼风唤雨”的功能吗?就算现在有一面江心镜,陈文哲也不能确认。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吹,因为这不科学。不过,我国是个历史悠久的国家,民间传说故事中,蕴藏着极为丰富的文化内容。而华夏的历史允许传说的存在,因为它也是构成历史的一部分。但对于传说中的虚假成分,我们却不能以讹传讹。因为真正的“江心镜”已经被发现,它就静静地被放在那里。用实物说话,远比传说要更靠谱,毕竟科学技术都不能实现的“呼风唤雨”。想靠一面镜子来实现,堪称天方夜谭,这绝对是一种不靠谱的行为。既然不靠谱,就需要用一些真正的东西来证明,所以才会有现代考古。陈文哲虽然不是考古专家,但是绝对算是一位标准、合格的收藏家。既然有这么大的收获,那就一定要珍惜,一定要好好清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