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团刚锤了两下,就感觉抱着自己的人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他抬头一看,竟然是爹爹。
小团团连忙兴奋的顺势就爬进王跃的怀里,抱紧了王跃的脖子,等在王跃怀里坐稳了,小团团这才欢快的说道,“父王,你可算回来了,快管管我娘亲,她总是欺负我。”
小团团现在已经不小了,要不是王跃长年习武,身体壮实,还真不一定能抱的稳。
王跃抱着小团团进到院子之后,就看到了听到外面动静,迎出屋的漼时宜和缘缘。两人看到王跃,就也眼巴巴的看着,有些羡慕的看着小团团。
王跃看了看母女两人,就笑着逗小团团道,“我也没办法啊,我可不敢管你娘亲,你娘亲有十个师兄师姐呢,还有一个师父,他们人那么多,我打不过他们,那可咋办啊.”
小团团傻眼了,他眼珠咕噜一转,就想起了王府的侍卫统领松鼠,明明有名字姓宋,却依旧和鼹鼠(晏殊)一样,起了一个老鼠的名字。
小团团还记得松鼠的话,他眼珠一转,就催促道,“爹爹,那你和娘亲给我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呗,一定要比他们还多几个,我们就可以上阵父子兵。”
漼时宜听了小团团的话,看了一眼满院子憋着笑的丫鬟婆子们,就再也待不住了,她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媛媛的小手,就先进屋去了。
王跃拍了小团团的屁股,笑骂了几句,就这么抱着进了屋。孩子的理想很好,就是实现起来有些漫长。
王跃这几年出征,每年都会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是这么宠溺孩子,王府的下人都已经习惯了,也见怪不怪,这会儿看主人们都进屋了,就又各忙各的了。
一家人开心的过了一个下午,吃过晚饭两个孩子又和王跃黏了很久,这才下去休息。
漼时宜一边帮王跃脱去衣服,一边轻声问道,“你这次回来,能在家里待多久?”
王跃看着漼时宜那担忧的眼神,就笑着说道,“应该是不走了,这次北方的叛乱,已经全部平定了,也把一些人不该有的野心,给打下去了,至少能稳定个十年吧,主要是人的忘性太大,需要时不时的提醒一下。”
漼时宜看王跃一脸自得的样子,心里既开心又愧疚,她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她,王跃可能真的不会这么辛苦。
两人聊了一会体己话,漼时宜这才想起师兄师姐,踟蹰了一下,她这才问道,“师父和师兄师姐他们,都还好吧?”
王跃点了点头,大致说了一下这些人的近况,这才突然说道,“这次回来,你那师兄们一个个的都该找媳妇了,仓鼠凤俏,漼风和宏将军的婚事,也应该会办了。”
漼时宜看王跃心情好,这才笑着问道,“我师父呢?他什么时候成婚?”
王跃想到了刘丞相,就笑着说道,“只要他回到中州,刘丞相他们肯定会催婚,周生辰年龄毕竟有些大了,再不成婚,就有些晚了。”
漼时宜翻了一个白眼,锤了王跃一下,笑骂道,“我师父才三十多岁,哪有你说的那么老了。”
王跃回了她一个白眼,他最看不得漼时宜维护自己的师傅,就哼哼着说道,“嗯,也就是过两年四十而已。”
漼时宜看一提到师父,王跃就有些吃味,也就不再提了,她笑着说道,“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教教团团,再不好好管教就晚了,今天又带着缘缘爬到房顶了。”
王跃不好说都是跟着漼时宜学的,只能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天下马上就安定了,俩孩子也就要进中州了,就让他们快乐的玩玩吧。”
漼时宜的手停顿了一下,眼泪瞬间就续满了眼眶,她有些难过的说道,“是我让你为难了,如果不是我,以你的手段,在加上咱们齐国的实力,也扩大几倍不止了,怎么也不至于还有送孩子进中州。”
王跃轻抚她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师父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孩子到他那里,也不会受苦,他也会好好教的,你不用这么伤心,再说了,小团团不是让你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吗?我们还是要听孩子的安排。”
漼时宜小拳头在王跃胸膛锤了一下,又把脸庞贴了上去,嘴里呢喃道,“如果没有战乱多好。”
......
王跃和漼时宜在你农我农的造小人,周生辰的生活却有些味同嚼蜡了。
原来王跃走后,周生辰处置好当地的政务,又安排好了防务,就让凤俏仓鼠带着大军撤离了,他和另外几个徒弟一起,带着亲随,也准备学着王跃,先行一步。
只是他们才走出城,就看到王跃留下的青州军整齐的出城,向西缓缓有序的离去。而他们后面跟着老长的队伍,一看就是普通百姓。
宏晓誉看出周生辰的异样,就连忙问一个赶路的百姓,明知故问的问道,“大爷,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
那赶路的大爷看了一眼周生辰一行人,从衣着打扮上就知道这群人非富即贵,他就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不是听说青州军有一部分准备回去吗?我们想跟着青州军去齐国。”
宏晓誉也不以为意,笑着问道,“战乱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不留下来?或者去西州也好啊?”
大爷又扫了一眼周生辰一行人,又有些不敢说话了,他就摇了摇头,跟着队伍向前走了。
宏晓誉看出大爷为难,就拿出一锭银子,诱惑着说道,“大爷,我们就是有些好奇而已,你给说一个答桉,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老大爷看了那锭银子,吞了吞口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一狠心,这才小声的说道,“你们不知道吗?齐国进行了什么均税法等很多利民的法令,世家门阀手里的那些富裕的土地,全部都拿了出来......西州虽好,却依旧要受一些欺压的,齐国就不一样了,我七舅……”
周生辰仔细的听了老汉的话,就有些羞愧,他为国为民打了这么久的仗,保护的似乎根本就不是老百姓,而是那些世家大族。
而齐王王跃的所作所为,似乎才是为了普通百姓,也是那个得人心的人。
周生辰想了想,就安排道,“漼风,晓誉,你们年龄也差不多了,我们先不回中州了,我们先去齐国清河,把你们两个的婚事办了吧。”
宏晓誉和漼风脸都红了起来,他们都知道周生辰是准备去看看齐国的百姓,到底是为何的让人们向往,不过他们也没有揭穿,能先回清河完婚,也是他们多年的愿望。
周生辰一行人一路上,看到很多人三五成群拖家带口的向着齐国赶路,更多的是跟着回齐国的大军一起,这些人虽然落魄,眼神却闪着光芒。
他们从河北一过黄河,进入王跃的齐国境内,就发现这里真的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里农田水利都应然有序,四处都生机勃勃,田间忙碌的百姓也大多是欢笑着的,不像是别处百姓,都是那么的死气沉沉。
周生辰一行人进入齐国没多久,王跃就得到了消息。
王跃看着带着儿子来报信的鼹鼠,很是无语的说道,“你安排一个人过来送信就行了,干嘛一定要跑一趟?还带着孩子?”
鼹鼠也不和王跃客套,很是认真的说道,“我这是送儿子过来的,和小公子多亲近亲近,以后就让他做小公子的亲随,等小公子去了中州以后,我也能放心不是。”
王跃心里暖暖的,这个鼹鼠是他亲自挑的,现在看来果然没走眼,跟随了自己这么多年,不管地位如何变化,忠心依然如故。
只是王跃看到紧紧抓着鼹鼠衣角的孩子,就很是无奈的说道,“你可真是亲爹,就这么放心孩子去中州?”
鼹鼠对儿子挥了挥手,让儿子跟着下人,进内院找小团团玩去,他这才严肃的问道,“公子,皇帝来了我们齐国了,要不要安排一下?”
王跃知道鼹鼠是什么意思,就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用了,那是时宜的师父,人品还是信得过的,他只要还活着,团团媛媛都是安全的。”
鼹鼠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周生辰的人品,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小南辰王的信誉,还是信得过的,只是他现在是皇帝了,就不知道会不会变。公子,你说他们这次来青州干什么?”
王跃想了想,他也猜不透,就笑着说道,“只要他们不去咱们的工业区,随便他们逛吧,如果周生辰敢学着改革,我们就等着看笑话就好了。”
鼹鼠也坏笑起来,他乐呵呵的说道,“公子说的是,我们当初全靠着兵强马壮,大家注意力都在叛乱上,这才镇压住那些抱团的世家门阀。北陈的世家门阀多如牛毛,也够他头疼的。”
王跃和鼹鼠两个人幸灾乐祸,周生辰和几个徒弟,包括那些亲卫,却都有一种感觉。
齐国百姓的日子,这才是老百姓想要的日子,他们从黄河一路走到长江,出门的百姓都有新衣服,也再没有一个面黄肌瘦的。
他们一行人又回头绕道齐国以外的北陈土地,突然就有一种天堂到地狱的感觉,这让他们都沉重起来。
一行人很是沉闷的回了清河,直到商讨宏晓誉和漼风的时候,周生辰的脸上,这才勉强露出了一些笑容。
周生辰突然觉得王跃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原本西州和北陈其他州郡相比,已经是人人向往的地方了,可是和齐国一比,简直是什么都不是。
周生辰,再也不是人人想要追随的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