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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剑归知守,两人谋划

……
不愧是天书,真是悬妙莫测,比诛仙世界之内的五卷天书高深多了。
这个世界,最强者也比诛仙世界强多了。
这里可是涉及到,离开世界,远走混沌的屠夫这样的神秘强者。
……
渭城
此时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带着一个几岁大小的黑女孩艰难求生。
夫子站在房屋顶,看着这个叫作宁缺和卓尔以及桑桑的三个小孩,面色复杂。
“哎……,不是我不想啊,而是感觉告诉我,不能……
毕竟事关永夜之苍生大事,那个小子也透露了,永夜之一线生机,在于书院。
可惜那个小家伙正在闭关,否则还真想去和他深谈一次。
一线生机,究竟是什么?”
……
南晋剑阁
剑阁后少,大河岸边静静地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混元一体,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一个修为高深莫测之人。
不过既然能够静坐于剑阁禁地,又如何可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这是柳白,剑圣柳白,看似知命,实则逆伐五境之上,不是不可能。
甚至单凭战斗力而言,号称年轻一辈第一人,无距境的李慢慢,书院大先生,也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林虚的出手,又如何能够瞒得过这样的强者。
“呵呵,有意思,知守观二先生嘛。
可惜,不是我想挑战的类型,不是剑道强者。”
……
知守观
静坐一年有余的林虚站起身,离开了最后一间草屋。
来到草屋外,瞭目望去,远处河池边上,一个红衣女孩正在悉心照料着河池内的红鲤鱼。
中年道人则在草屋外,这是每一次林虚观望天书时的时间。
“出关了!”
“是的,师叔!
麻烦师叔了,每次师叔对了来这里等着。”
“这是观主交代的,没什么麻烦与否。”
“师兄?”
远处叶红鱼看着那个灰色道袍中年人以及一个年轻道袍道人,顿时眼前一亮,来到两人面前。
“师叔,师兄!”
“嗯。”
“红鱼,不错,人更美了,修为也更强了。
才十一二岁,都不惑巅峰,随时可以踏入洞玄之境。
这个修炼速度,就是师兄我,也羡慕得很啊。
谁说出生不能决定一切的?至少出生好的,起点就是许多人一生追随的终点了。”
林虚同样习惯性地,宠溺地弹了下其额头。
林虚的话,中年道人不解,叶红鱼更不理解。
她的印象中,这个师兄,实在是太强大。
年轻一辈中,就是自家兄长在自己的心中,实力也远不及这个师兄。
年轻一辈中,或许也就大唐都城长安书院的大先生能够和其相提并论了。
“师兄,红鱼不是很理解您的话。”
“哈哈,红鱼,你不用理解,你只需要知道,你修炼的速度,比为兄快了太多太多。”
可不是嘛,自己修炼到如今的境界,零零总总差不多用了千年时间,可叶红鱼,如今才十一二岁罢了,都半只脚进入洞玄,二十岁之前知命在望,也就是金丹在望。
自己二十岁呢?在什么层次?
“我修炼速度真的这么快?”
叶红鱼呢喃细语,很不自信道。
“不错,红鱼你修炼的很快,但也不能骄傲,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林虚鼓励一番后,离开了草屋,向着自己住处而去。
知守观后山山洞中,林虚感受了下波动起伏的气息,心知叶苏应该快出关了。
有了自己这个不大不小的蝴蝶,影响真不小。
否则原著中,叶苏可是闭关十六年,才勘破生死观,想不到如今,会提前几年时间勘破。
知守观待了半年时间,也知道了叶红鱼半年光阴。
半年光阴过去,叶红鱼总算突破了洞玄境。
剩下的,就是对知天命的追求。
离开知守观,来到桃山,虽然桃树已然再次勃发生机,但新树之下的旧桩,显得那么刺眼。
林虚知道,这并不是它的罪过,想起了当年夫子温二壶酒,斩尽满山桃花的无敌光景。
来到掌教大殿,却被一个人拦住。
“林虚先生,暂且留步,这里是掌教休憩处理事物之地。”
林虚瞥了这家伙一眼,神念发动,直接定住了他:“哼,罗克敌,罗统领。
熊初墨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我知守观的一条狗而已。
而你罗克敌,狗都算不上。”
“念——念师?五境念师,还是六境念师?”
林虚懒得搭理这货,这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径直来到掌教大殿。
此时天谕院的天谕神座,裁决司的裁决神座正在禀报着自己的事。
掌教大殿中央最高位置上,一个带着金色面具,手执金色权杖。
看到林虚大摇大摆进入掌教大殿,熊初墨想起当初在这个人手上毫无反抗之力,不由得生出畏惧之心。
“天谕神座,裁决神座!”
“林虚先生!”
“林虚,大胆!你为何对本座视而不见?
本座可是西陵神殿掌教,即使观主,也得正视三分。”
仿佛是为了给自己打气,熊初墨不由得大喝。
“熊初墨?西陵虽然是昊天在人间的代言人。
但说到底,终究是我知守观在世间的势力。
还有,别说观主了,就是本座,也没将你放在眼里。
蝼蚁而已,即使借来昊天神辉,强行使用天启手段,也只是蝼蚁。
你真以为,你做的龌龊事,普天之下,就没人知道?
你错了,知道的人很多,这些事在观主,夫子等人眼里是透明的。
所以你熊初墨是什么人,在他们心里明白得很。
这次本座来这里,就是警告你一番,再敢对我知守观之人图谋不轨。
本座就直接灭了你,知道了吗?”
林虚冷冷地看着熊初墨,语气冰冷,企及锁定他,强大的气势,悄无声息落在熊初墨身上。
熊初墨再也不能淡定,面具之下,冷汗直冒。
甚至整个人瘫坐在掌教神椅上,动弹不了分毫。
“咳咳,本座——,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
林虚直接无距离开,让得几人惊骇。
“无——无距?”
裁决神座:“无距?怎么可能?道门寂灭,书院无距?嘶……”
“噗……,林……林虚,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掌……掌教?你……”
“咳咳,本座没事,你们下去吧!”
“是!”
天谕和裁决带着震惊离开,只是偶尔会听到掌教大殿中传出来的,愤怒的咆哮声。
而林虚呢,给了熊初墨这家伙一个下马威,免得自己没在,又出什么幺蛾子。
……
一路西行,直入南晋,来到剑阁之外。
此时柳白已然来到剑阁之外等候着。
对于林虚这样的绝世天才,他还是很佩服的,或许这就是惺惺相惜。
“林先生,久仰大名了,今日莅临剑阁,剑阁之幸!”
“见过林先生!”
林虚也行了个道门礼,微笑道:“柳先生客气了。
如此大张旗鼓,虚受宠若惊啊。”
柳白此时只要不出剑,就如同一个普通人。
“哈哈,林先生值得,强者,值得尊重!”
“柳先生谬赞,以柳先生今日之成就,就算五境之上有门槛,亦斩之。”
林虚这样强者的恭维,柳白也一脸笑意,明显心情还是不错的。
“可惜啊,我总是隐隐约约觉得,修为压制在知命最好。
仿佛突破五境之上,随时会有大危险来临。”
“柳先生多虑了,其实只要积累在,破五境与否,不是那么重要。
当然了,如果柳先生实在想看看五境之上的风采。
突破时找个隐匿的地方,或许直接去西陵找我,南海找观主,甚至去书院寻找夫子,都可以的。
对了,今日来拜访柳先生,是想和柳先生论剑的。
世人不知道,其实林某在剑道上的造诣,一点不比其他低。
听闻柳先生大河剑意,一旦施展,如同黄河之水天上来,滔滔不绝。”
柳白闻言,一时竟然失语:“什么?林先生也是剑道大家?哈哈,既然林先生有意,柳白岂能扫了先生的兴。”
来到大河边上,林虚以新奇的方式论道,令得柳白耳目一新。
林虚将自己对剑道的理解,将自己创造的凌虚剑诀,以指代剑,凝聚剑光等法子,也没保留。
柳白也没藏私,大河剑意,由浅入深,详细讲解。
在剑阁暂时居住下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谈玄论剑。
悠悠岁月,一年时间过去,一年的时间,林虚在剑道上的收获还是很大的。
万剑归宗,万剑归宗乃是剑术最高境界,一经使出万剑归宗如仆见主,如朝拜到尊神一般。剑招一出,凌厉无匹的剑劲由体而生,身形可化着一股青烟,劲气四散弥漫,无数利剑狂风暴雨般的飞卷。漫天飞舞,剑势如网,凌厉无匹,蔚为奇观,也可以操纵万剑发动攻击。
一年光阴,柳白看着和大河剑意异曲同工的万剑诀,也是一脸的微笑。
惊叹于林虚的资质悟性,这看着虽然和大河剑意像,但根基本质已经换了,这是一全新的剑法招式,剑意驱使之法。
林虚也没有多说什么,万剑归宗的秘籍隔空向着柳白掷去。
“哈哈,柳先生,这是万剑归宗,也可以称呼为万剑诀。
希望对先生在剑道上更进一步有些许用处。”
“多谢林先生,说来这次还是我柳某占了大便宜。
以后林先生有需要我柳某出手的,可以让人来通传。”
一年的相处,对于双方的性格,都了解得差不多,两人都差不多惺惺相惜了。
林虚对于柳白这样纯粹的剑者,也是颇为欣赏的。
如果这柳白能够在剑道上更进一步,他是乐见其成的。
“柳先生见外了,先生如果能够更进一步,我是很乐见其成的。
独自修炼探索,哪里有同道一起探索修炼来得痛快。”
“所言极是,林先生如此广阔的心胸,我柳白自愧不如。
林先生,通过讲解论道,我们都各自有所收获。
不如现在试试,实践实践?”
林虚闻言,也觉得这个想法还是挺可行的。
点了点头道:“可,柳先生小心了!”
言毕,凌厉的剑气自体而生,同时剑阁之中各大弟子们的剑,仿佛遇到了剑中帝王,纷纷脱离自己主人的束缚,飞向天空。
此时的林虚,就是一柄剑中帝王,无数飞剑来到脚下,臣服在脚下。
柳白同样,跃至大河上空,施展大河剑意,更是如鱼得水。
一人万剑林立于身后,一人身后大河滔滔般的剑海。
两人横跨东南,两片剑海同样林立于东南。
“去!”
林虚右手向着柳白一指,无数的剑气,还有剑阁各大弟子的剑,纷纷向着柳白攻击去,仿佛不将他给淹没于剑海中,誓不罢休。
同样,柳白也不甘示弱:“大河剑意,去!”
“乒……
乒……
乓……
乓……”
剑器交割,不断在大河上空碰撞。
两人仅仅是如此一手,就超越了世间绝大多数的剑者。
……
贺兰城
正在做鱼的李慢慢看了一眼南晋方向。
“这位林先生,真不知道有什么是他不会的,道门年轻一辈第一人,非他莫属。”
夫子一边吃着烤鱼,一边道:“哈哈,这个小家伙是挺神秘的。
如今看来,道门寂灭,书院无距,念师,剑师。
他都取的不错的成绩,就是不知佛门无量,魔宗天魔他是否会。
慢慢你可是遇到对手了啊,哈哈。”
“呵呵,夫子所言极是,有压力,才有动力。”
……
南海中,一条木船上
一灰衣道人一边躲着小木棍攻击,一边看着南晋剑阁,面色欣慰。
“呵呵,林虚,不错,我就知道你不简单。
以无修为之身,能看六卷天书,能够简单嘛。
道门寂灭,书院无距,五境之上的念师,剑师。
那佛门的无量,魔宗的天魔,符师,你会了吗?还真是期待啊。”
……
西荒极西之地,这里坐落着四大不可知之地之一的悬空寺。
此时悬空讲经首座手执权杖,身后跟着一群僧人。
“哎,书院英才辈出,道门英才也不少啊。
叶苏兄妹就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更妖孽的林虚。”
林虚和柳白对决过后,以平局收场。
二人都没尽力,不过是随手的一击,试试对方在剑道上的领悟。
否则两败俱伤,太过得不偿失。
出了南晋,林虚来到长安,虽然是道门之人,但对于长安的民风,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这是一个没有信仰的国度,这是一个向往自由的国度。
……
长安城外
还没进入,就看到一个头顶高冠,身体站得笔直的年轻人,此时正一脸战意地看着林虚。
“林先生,久仰大名,我是君陌,夫子让我来接你。”
“哈哈,二先生,我也久仰大名了。
书院二先生,名震天下,柳白那家伙,可是很迫切邀你一战呢。
至于林某,不过是闲着无聊,加上我实在喜欢大唐之民,所以来一趟长安。
没想到会惊动夫子他老人家,真是林虚之过。”
单凭嘴炮,十个君陌也不是林虚对手。
最后实在被这个家伙说怕了的君陌,带着林虚向书院而去。
君陌:“不知林先生来长安是?
书院和道门,西陵的关系,貌似没好到需要弟子拜访的程度?”
“二先生此言差矣,同为昊天世界不可知之地。
平时无论如何竞争争斗都无所谓。
但如今可不是平时啊,永夜将至,时局动乱。
我们理应去除门户之见,摒弃前嫌,齐心协力,共同渡过这个永夜再说。”
不一会儿,君陌带领着林虚,直入后山,也就是所谓的二层楼。
此时夫子召集着十二个弟子,静静地等待。
至于他,正在夹着食物,喝着酒。
“二……二师兄?皮皮见过二师兄!”
一个小胖子,看到林虚后,大喜。
在知守观中,也就这个二师兄对他那是没得说。
林虚点了点头,开玩笑道:“小胖,看来书院的伙食更养人啊。
才来书院没多久,你就整整胖了一圈。”
“二师兄,您又取笑我。”
林虚:“林虚见过夫子。
大先生,二先生,三先生,各位先生。
三先生,久仰久仰,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甚闻名啊。”
其他人不解,夫子,李慢慢和余帘倒是明白林虚的话。
说明余帘的身份来历,在林虚眼中不是秘密。
夫子:“你小子精明得很,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小子。
怎么,你小子要回西陵告状?”
余帘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林虚。
“夫子,我要是想告状,也不会是如今,更不会是以后。
所以夫子,大先生,三先生放心。
西陵虽然是我知守观的势力,但我也看他们挺不顺眼的。
要不是师傅不允许,我都直接将这西陵从知守观除名了。
这不离开知守观前,去了一趟西陵,将熊初墨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给揍了一顿。
对了,夫子,我呢,挺喜欢大唐民风的。
不知能否在长安待久点?”
夫子一边吃着饭,一边道:“行,整个西陵,除了皮皮这小胖子,如今我看着顺眼的,也就你了。
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我听你小子说,这一次永夜有一线生机?
为何会如此说?莫非你还是个算命的神棍?”
“咳咳,夫子,职业无高下。
我是懂些算命看相的,您也知道,知守观西陵天谕那家伙,就是搞预言这类的,差不多相当于看相算命了。
不过那家伙,也就借着昊天之便利,懂一点皮毛。
我也是如此,所以能够看出一线生机,也是情理之中。”
“天谕都不放在眼里,看来你小子……
这样,你不如看看这些家伙的未来?”
面对其他人的眼神,林虚就知道,这些家伙对于所谓的看相算命嗤之以鼻,他们相信的是自己的实力。
林虚摇了摇头:“夫子,各位先生只相信他们的实力。
而且有着您老人家的庇护,各位先生即使有些波澜,但自然是安全无虞。
对了,夫子,晚辈此次前来,主要是寻找大先生论道的。
传闻书院中,各位先生都是大先生在教导,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阵法炼器。
十三岁开悟,三十岁才到不惑,可是他能三月进入洞玄,入洞玄当天傍晚观暮云而入知命,然后三天破五境到达无距。
这个速度,可以说是亘古朔今了。
当然了,要是夫子不吝赐教,指点我一二,那是我的荣幸。”
“哈哈,你小子真是……
我就想,你小子不会无缘无故来长安,来书院,原来是这样啊。
你在剑阁和柳白谈玄论剑接近一年,想来收获是不小。
这样吧,慢慢,既然林小子盛意难却,你就和他交流一番。
反正游历天下这事,多年了,一直一无所获,不在意这一两年时间。”
“是,夫子!”
“多谢夫子,有劳大先生了。
夫子,交流期间,不知可否进入旧书楼翻阅下?”
夫子:“随你了,不过区区旧书楼罢了。”
安排好林虚的住处后,林虚也看着后山各大先生平时的生活。
经常和李慢慢交流,林虚修炼千年以来,文才武学,书画琴棋,算数韬略,医卜星象,奇门五行,都有涉及,造诣还不是太差。
李慢慢也不愧是个全才,区区几十岁,竟然研究了这么多,还是无距境界的大修行者。
林虚没保留,李慢慢自然也没保留。
他们的谈论交流,光明正大,书院后山,各大先生都可以旁听。
这些人也是第一次知道了,天才的世界,他们实在不懂。
他们也算是知道了,在这个世间,竟然还有人比自家大师兄还天才。
为此,林虚只是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是什么天才。
这些都是日积月累,长年累月下来,慢慢积累的。
大先生才是真正的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众人不解,林虚也没有说,夫子则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莫非这林虚,也是个活了多年的老不死的?
除了谈论这些,林虚也直言不讳,书院的修行法,道门的修行法,西陵的修行法。
剑师,符师,念师,炼丹,炼器,魔宗之法,佛门之法……
林虚都一一阐述自己的观点。
书院中,夫子,李慢慢对于所谓的魔,也是嗤之以鼻,不甚在意。
因此林虚谈及魔宗的修炼之法时,都倾心去听。
李慢慢是聪明,但终究积累还是不够,久而久之,他已经跟不上林虚的速度。
随着林虚的讲述,最后还是夫子亲自下场,和林虚交流。
千多年的积累,见识阅历,可不是林虚八九百年可以比拟的。
林虚除了讲述自己的,夫子的,他都倾心而听,倾心记住。
说但最后,直接是林虚在提问,而夫子在解答着他。
除了请教夫子,他就去旧书楼中,或者去后山崖洞之内。
整得一个道门知守观弟子,比书院弟子还像书院弟子。
“小十二,你这个二师兄,可真是个修炼狂人啊。”四先生范悦感慨道。
陈皮皮道:“师兄,二师兄在知守观虽然也经常去藏经阁,去观看六卷天书。
但我从未见他修炼过,就像在书院一样,沉迷于书山学海中。
可为何修为这么厉害,难道这么做,会比修炼更管用?”
十一先生王持不仅是个药学大家,还是个辩论大师。
其他人向他看过去,他也疑惑地摇了摇头:“各位师兄师姐,你们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至于林虚,在书院待了半年,和大先生李慢慢辩论,听夫子的解惑。
收获自然非同凡响的,出了书院就向着朱雀大街而去。
……
朱雀大街,林虚看着这热闹繁华,与世界何地的不同的习俗民风,面色微笑。
看向书院方向,对夫子的钦佩更甚。
买了一栋房子,被他命名为静心阁。
林虚就一头扎进去,任凭风吹雨打,日晒雨淋,他除了偶尔的吃饭,别人的拜访,就是个千年死宅。
静心阁内,林虚看着小池之内不断翻腾的鱼儿。
“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以物观之,自贵而相贱。”
“林先生说得好啊。”
一个不修边幅的邋遢老道从外面而来,他是颜瑟,西陵神殿昊天道南门观主、大唐帝国国师李青山的师兄,既是昊天道门内与三位神座平起平坐的大神官,又是大唐帝国惊神阵的主人。
世间第一神符师,被夫子誉为“在符道上走出最远的神符师”。
为人放荡不羁,行事不拘一格,以纯阳入道,视红颜如枯骨,却喜欢逛青楼,嬉戏红尘,一身修为高深莫测,最拿手的是井字符。
林虚作为如今昊天世界屈指可数的大修行者,作为知守观传人之一,来到长安城,自然是瞒不住他的。
久而久之,还和林虚来来往往,交情不错,算是难得的忘年之交。
“大师,不在昊天道南门纳福,怎么有空来我静心阁?”
“这不是去红袖招嘛,经过你静心阁,所以来看看。
你小子简直一个千年死宅,我来看看你如何了。”
“我好得很,大师想那个水珠儿的话,就去吧。
尽兴了再来我这里也无所谓的。”
……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到了天启十二年的冬天。
两年前,即大唐帝国天启十年,草原初现不稳,蛮族最大的金帐部落在敌国秘密挑唆支援下隐现反心时,当时仅仅十四岁的大唐四公主李渔,为避钦天监所做“夜幕遮星,国将不宁”的批示所引起的朝野舆论,不顾举国反对,远嫁草原,给金帐单于做续弦。
今年冬,金帐部落单于突然暴毙,欲以李渔殉葬,公主李渔逃离草原回长安。
唐帝国天启十三年春,李渔逃到渭城,这一年,在将军马士襄的安排之下,一个叫作桑桑,十三岁小黑侍女,一个叫作宁缺,十七岁左右的少年,出了渭城,护公主李渔入长安。
大唐皇室,高层对于知守观亲传弟子二先生来到长安,也是不安宁的。
不过既然书院都没说什么,夫子都没说什么,他们也就没再费心费力了。
李渔初到长安,初闻这个知守观二先生的事迹,自然是疑惑好奇的。
宁缺这个一心拜师,拜大修行者为师的存在,初闻这里有知守观的二先生,是个大修行者,也自然是死皮赖脸跟着来了。
静心阁内,李渔带着宁缺进入其中,看着一个年轻人正在打理着池塘,喂养着鱼儿。
“李渔见过先生!”
“宁缺拜见先生!”
“公主殿下,宁缺?是梳碧湖砍柴人宁缺吧。
你虽然不通修炼之法,不过一身本事,都是生死边缘练回来的,在世俗普通人中可是少有敌手。
我知道你,这些年,我游历昊天世界,去过渭城,去过贺兰城,也去过岷山。
你小子,不简单啊,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公主殿下,你们快快请坐,这是我自己泡的茶水,都试试吧。”
林虚挥手间,三杯茶水自屋内飞来,落到他的手上。
如此一手,宁缺羡慕不已。
“先生,您真是强大,不知您看我……”
林虚好笑地看着他:“宁缺啊,对于修炼一事,急不来的。
虽然你如今气海雪山,一窍不通,是无法修炼。
不过,你注定了,平凡不了,毕竟……不止你不平凡,因为她更不平凡。
所以你早晚能够修炼的。
你的情况,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无能为力,不代表其他地方也无能为力啊。
而且,就是想,我也不能收你为徒啊。
以后可以的话,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
平时嘛,叫我什么都无所谓,林虚,林大哥,林先生,林师兄等,随便你。”
“啊……,这……是,多谢林大哥。
林大哥,您看什么地方,什么人,能够解决我的困难?
这不能修炼的情况,不是天生的嘛?还能改变?
难道修行者,都是这么厉害?这么不可思议?
我有一天也能这么厉害?哈哈,真是太好了。
林大哥,您说我不凡?我怎么不知道?
还有其他人不凡,与我不凡有何关系?
我身边难道还有什么贵人?公主殿下?……”
林虚无语,这家伙怎么就成为话唠了。
念头一动,这家伙直接无法言语。
“我靠,你这家伙怎么就是个话唠?
想知道?我也不知道啊,看相的懂不?
你的面相,注定你平凡不了。
而且你的面相中,有许多不平凡的命运线,更有两条,贵不可言啊。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昊天在人间的私生子了。”
林虚和煦的笑容,容易相处的性格,不一会儿就让李渔和宁缺放下了心中的紧张。
林大哥长,林大哥短的叫个不停。
……
宁缺和李渔离去后,小黑子卓尔被追杀。
林虚见状,顺手救了其一命。
宁缺入长安,不断复仇,杀了御史张贻琦,结识春风亭的朝小树,与朝小树并肩大战于春风亭,抵抗着来自朝堂之内的各路势力杀手。
冬天过去,正是唐帝国天启十三年春,夫子以及大先生李慢慢去他国游历。
唐帝国天启十三年春,夫子离去不久,宁缺入书院学习。
他杀了铁匠陈子贤,屠了茶艺师颜肃卿。
击杀颜肃卿后,宁缺重伤,于朱雀大街城门,惊醒了朱雀绘像,破而再立,宁缺被重建雪山气海。
为了保命,逃到旧书楼,将死,被陈皮皮遇到,这个自称做一个胖子难,做一个好心的胖子更难得家伙,用通天药丸救了宁缺一命,通十窍雪山气海,迈入刚好能够修炼的门槛。
仿佛是印证着林虚的话,虽然仅仅通了十窍气海雪山,但一发而不可收拾。
竟然只用了十四天,就连破三境,至不惑境界,不久后,直接通过了书院的二层楼选拔,成为夫子的第十三个亲传弟子,书院的十三先生。
卓尔呢,被林虚救下后,又回归了鱼龙帮。
死劫已过,以后是成龙还是成虫,一切都看机缘了。
“师兄,我来看您了。”
林虚静坐着,领悟天地,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小胖子灵魂地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正是通过了书院考核,成为书院后山二层楼弟子的宁缺。
“林大哥。”
林虚点头:“嗯,不用客气,随意坐吧。
宁缺,恭喜你,没想到这才多久没见,你就成为夫子的第十三个亲传弟子了,还是颜瑟大师的符道传人。
而且修为也至不惑,看你的样子,洞玄不远了。”
视线看着陈皮皮,无奈道:“我说皮皮啊,怎么这一惊一乍的毛病还改不掉?
在书院后山,可是强者如云,如此毛毛躁躁,也不怕被揍。”
“嘿嘿,二师兄,书院后山各位师兄才不会揍我呢,我可是他们的食物依靠。”
“好吧,红鱼那丫头,当初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
还是将你赶出来,我看啊,叶苏那家伙要出关了,出关后,免不了揍她一顿。
不过修行方面还好了,洞玄巅峰,随时可以突破知命。
道痴这个称号,倒是符合她。她的战斗力,算是你们这年轻一代战斗力最强了,万法皆通,冷酷好战。
那个书痴,以前我见过一面,也是个不错的符道天才,三岁便开悟,洞玄境界就能写出半道神符,以后的神符师之路可以说稳了。
宁缺,你来这里是告别的吧?要去荒原实修了?
皮皮啊,不是为兄说你,空有知命境界,战斗力实在是惨不忍睹。
不如你也跟着宁缺去荒原实修得了?”
“啊,这……,师兄,我就不去了,对了,师兄,我还要去给各位师兄师姐做饭,告辞了。”
陈皮皮逃似的跑出静心阁,林虚无奈摇了摇头。
“小胖子真是的,借口也太明显了。
咦?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啊,还是回去一趟吧,不然红鱼那丫头可就免不了一顿训斥。
宁缺,你自己离去吧,顺便帮我关上门,叶苏出关了,我也得回知守观一趟。”
“是,林大哥。”
抬头却已经看不到林虚的身影了。
“这就是个大修行者?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听说林大哥也是无距境界的大修行者,刚刚其使用的应该就是无距手环了。”
……
知守观内
此时叶苏才从后山山洞出来,察觉到陈皮皮已然离开知守观,还是自己妹妹所逼迫的,顿时大怒。
拔剑准备砍下去一剑,可面对叶红鱼一脸我没错的倔犟表情,他犹豫了。
这是他的亲妹妹,他是她的亲哥哥,才会有如此一幕。
“你……,红鱼,你是否知道,对于能否继承知守观观主之位,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小师弟继承知守观观主之位,我也会尽心竭力去帮助他。”
“师兄,出关了?
恭喜,勘破生死观,修为更进一步。”
“二师兄?您回来了?”
“二师弟?”
林虚从远处缓缓而来,将叶红鱼扶了起来。
“师兄,红鱼如此做,也是为了你好。
这几年来,我于长安久居,皮皮的处境我很清楚。
我知道,长安书院,才是皮皮的归处,在那里,他更快乐,也更喜欢那里。
二层楼的各位先生,对皮皮也是照顾有加。
至于继承知守观,无论是你,还是皮皮来继任,我都无所谓。
不过我依我看来,皮皮对于这知守观观主之位是没兴趣的。”
“哎,二师弟,这些我何尝不知道。
算了,有空游历至大唐长安,去都城看看皮皮吧。
二师弟,你的修为,还是那么高深莫测。”
林虚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什么高深莫测,随便练练玩玩罢了。
师兄你如今也处于知命境界的最顶端。
距离天启,或者寂灭,都不过是一线之隔。
只要愿意,随时可以突破,不是嘛。”
叶苏并没有否认,反而向着林虚询问:“闭关十来年,外界早已沧桑巨变。
师弟,不知如今昊天世界的强者如何?”
林虚知道,叶苏问的不是那些五境之上的,而是同一年龄段的那几个人。
君陌,李慢慢,柳白,唐,七念等人。
“师兄,你没勘破生死观之前,不好说啊。
即使你也勘破生死观,依旧只是近道,尚未得道。
以你如今的情况,大先生李慢慢,剑圣柳白,你不是对手。
至于其他人嘛,最多和你有一拼之力吧。
君陌那家伙,不用书院其他先生炼制的宝物,不是你对手。
但差你本就不多,有了宝物加成,你或许不是对手呢。”
“是啊,我也仅仅近道,尚未得道。
本来还想挑战下大先生的,不过我相信师弟你的眼光,就不去献丑了。
师弟,你是寂灭还是天启?”
“我是寂灭,不是天启,也建议大师兄舍天启而修寂灭。
至于原因,师兄就别问了。
这是我和柳白论剑一年而创造的剑道剑意。
师兄看看吧,希望对你有帮助。
红鱼你也看看,能否汲取有利于你自己的。”
林虚说完,念带动,两人都被他带入了念师的世界。
口中喃喃自语念叨着口诀,念师世界,无中生有,一柄道剑在手。
叶红鱼和叶苏的剑顿时臣服,林虚身后,铺天盖地的剑影。
直到他收回剑意,两人的道剑才回归他们的手中。
两人都是剑道天才,一点就通,举一反三。
在念师世界之内,不一会儿就修炼得有模有样。
当他们思绪回归身体时,林虚又不见了。
“念师,二师弟还真是。
我已勘破生死观,在他手里,竟然不知不觉被引入他的念师世界。
如此看来,这个柳白,李慢慢,欲挑战他们,还要更进一步才行啊。
红鱼,你自己修炼去吧,我也要游历天下,磨练剑道去了。”
叶红鱼看着叶苏离去,想着荒原实修之事,一甩手,照样离开了知守观,向着荒原而去,准备去挑战些强者,麋实自己的根基。
林虚将万剑归宗传给叶苏,叶红鱼。
天下息神指,也是一不错的指劲神通,这些年不断被他完善在气剑诀之上。
离开知守观,他向着南海而去,站在南海岸边,看着漂泊于还上船中的师傅陈某。
“老师。”
“嗯,林虚,修行得很不错,如今的为师,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了。”
陈某面色欣慰,却还是一脸无为的淡然模样。
“师傅过奖了。
师傅于南海上漂泊,转瞬之间,已近二十年。
这些年弟子和夫子还算是有一定的交情,不如弟子去……”
陈某沉默,随后摇头拒绝,他是最年轻的五境之上大修行者,,佛道魔三家兼修,除天启、无距外,还身具道门之寂灭、佛宗之无量、魔宗之天魔境三家无上境界,要不是有柯浩然和夫子,他的光芒不会如此被遮掩,即使如此,他依旧有着自己的骄傲,不会为了自由而摇尾乞怜。
“不,不必如此,被夫子驱赶于此,是我修为不如他,怪不得别人,
正因如此,我正要潜修,南海就是个不出了的地方。
知守观有你,有叶苏,我很放心。
你是为师这辈子的骄傲,比为师还出色。
无距,天启,还佛道魔兼修,都达到六境,剑师,念师,符师,也不差。
你比为师强,为师是不如夫子,不过我的弟子,却令得书院之先生,望尘莫及。”
林虚默默地听着,随后道:“老师,永夜来临的征兆已很明显了。
弟子但是觉得,各大不可知之地,没必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斗来斗去,何不齐心协力,渡过这次永夜呢?”
“呵呵,林虚,人心复杂啊,不是那么简单的。
别的不说,至少我知守观不会甘心听命于书院。
书院也不会甘心听命于知守观或者魔宗,甚至佛门悬空寺。”
陈某说完,小船无浆自动,向南海深处驶去。
林虚静静地看着,直到陈某的船和人都消失于海上迷雾深处。
“骄傲有那么重要?真是搞不懂。
或许正如他们不理解我,为了自由,为了生存,不违背底线情况都可抛的原则一样。”
吐槽一句的林虚,背着南海方向而行,向着荒原之地走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当林虚到达极北荒原时。
众人正聚在一起,商讨着阻止荒人南迁之事。
他也没进去,直接离开,开始游历。
大帐之内,金帐王庭忽珠单于,金帐骑兵,月轮曲妮,白塔弟子,大河国墨池苑莫山山和墨池苑弟子,南晋剑阁大剑师柳慕涵及剑阁弟子,燕国将领彦西风,唐国镇西大将军舒成,褚由贤,宁缺,西陵方面,罗克敌等人针锋相对。
曲妮:“既然书院弟子十三先生没到,而我等都是奉了掌教之命前来,那就请罗将军主持大局了。”
罗克敌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既然如此,那罗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首先,欢迎大家的到来。
此次的荒原作战,我们还需要团结一致,诛灭魔宗余孽。
诸位都是捍卫昊天正道的侠义之人,此刻我有一件棘手的事,需要与各位商议。
前方军情紧急,燕国已经筹集了一批粮草。
现在急需一些人深入荒原,负责押运粮草。”
曲妮:“这有何难得?在坐的闲人无数,我看这事还不如委托大河国的墨池苑莫山主,去了?”
天猫女顿时不满意:“凭什么是我们?我们只有这些人手,还都是女子,出了危险怎么办?”
“哼,你们莫山主连我白塔弟子都打伤了,还怕危险?”
罗克敌也趁火打劫道,睁眼说瞎话:“曲妮大师所言极是啊。
莫山主,乃是女中豪杰,这件事,就由莫山主负责,再好不过。”
酌之华:“你……”
莫山山也没拒绝,反而提出了合情合理的要求:“既然我们代表大河国而来,就没有袖手旁观之礼。
不过我们本来就人手不多,还请将军派些骑兵或者民夫给我们,一起押运。”
罗克敌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不过此行知关重要,还请莫山主立下军令状,无论此行如何凶险,都由你全权负责。”
酌之华:“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太过分了。”
曲妮正愁找不到借口呢,当即站了起来,以长辈之礼训斥:“莫山主啊,你是如何管教墨池苑弟子的?
罗克敌,罗将军,是西陵骑兵的统领,自然能够代表西陵,他说的话,自然一言九鼎。”
“好,既然我们墨池苑是领受西陵掌教谕令而来,领受军务,自然是分内之事。
至于军令状,签下便是。”
“山主……”
褚由贤:“荒原战况凶险,时刻有马贼出没抢劫军粮。
单凭墨池苑的弟子和莫山主,万一遇到马贼,后果不堪设想。
我看不如有我们书院的弟子,和墨池苑弟子一起押运粮草。”
莫山山点头致谢:“唐国书院的好意,我们墨池苑心领了。
但是,想要成为强者,就必须要有勇气面对历练。
我们墨池苑在世人眼中,还有几分虚名,不需要帮助。”
说着最后的话,却是看着罗克敌和曲妮这一对狼狈为奸的家伙。
“哼,莫山主洞玄上境的修为,根本不需要你们书院的相助。
如果你们真有诚意,就派出你们书院的十三先生去。
不过我听说啊,这位十三先生,也就刚刚踏入修行界的新人。
到底是何境界,不好说啊。”
“哈哈……”
彦西风:“哈哈,怪不得躲起来不敢出面啊,原来是个孬种。”
“哈哈……”
褚由贤:“十三先生是战胜了你们燕国的隆庆皇子,这才登上二层楼的。”
舒成:“既然墨池苑不需要书院相助,那我唐军就派出一个向导相助。”
褚由贤:“我身后的这位,以前在岷山军营待过,很熟悉荒原的地形,以前就有和马贼交手的经验,不如就由他去,如何?”
他身后的,正是宁缺,想来也是受了宁缺的要求,才如此说话。
宁缺:“在下自愿前往,请将军允诺。”
……
大唐都城长安
卫光明脱离幽阁,来到长安,发现桑桑的与众不同,主动收下她为徒。
……
同样在极北荒原热海
此时李慢慢正在给夫子做羊肉吃。
看着慢吞吞的李慢慢,夫子不由得感慨道:“要说命运和机缘这种事情啊,谁也不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遇到什么。
这明明汤在这里,羊肉也在这里,都半个时辰了,我还吃不到。
这并不意味着,我会这样一直悲伤失落下去。
也许稍后的第一口羊肉,会是我这一生中,吃过最好的吃的东西。”
李慢慢:“夫子,连您也看不到未来?”
夫子:“我连这道天都看不明白,哪里还说什么未来?
如果什么都知道,哪里还像个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这就是个林虚那小子,说我和他很像的缘故。”
“咳咳,夫子,您哪里惶惶不可终日了?惶惶的是我?”
夫子看着这曲解自己意思的家伙,无奈摇头。
随后林虚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哈哈,夫子所言极是。
这真是昊天世界修行者的悲哀啊。
没想到您老人家,也在荒原,实在是缘分。”
“咦……?你小子怎么也在荒原?”
“夫子,我这不是无聊嘛。
要进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就出来散散心。
没想到还能听到夫子如此的言论,看来我们猜测的,一样!”
“切,你小子好事不干,偷听我老人家的话?
也真是闲出病了,堂堂大修行者,还来参加荒原实修的小辈中鬼混。
行了,既然你在,那小十三的安全,你可要照顾一二啊。”
“是,夫子放心,对于他,我还是很好奇的,自然不会让他死掉。”
……
林虚一个无距来到宁缺他们所在,此时的罗克敌,曲妮本就率领大军在远处看着,却袖手旁观,不来帮忙。
另一方唐军假扮的马贼,正在围攻墨池苑弟子和宁缺。
林零洞玄巅峰,随时可入知命的修为,宁缺等人也扛不住。
随着一身灰衣的林虚突然来到场中。
墨池苑一方停手,宁缺:“林大哥?”
看到林零依旧不依不饶,带着马贼进攻,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正要遭劫时。
林虚皱了皱眉,挥手间所有马贼顿时被击飞。
“林零?西陵的人?
西陵在熊初墨那个家伙的带领下,还真是尽出鸡鸣狗盗之辈。
我记得你在夏侯麾下效命吧。
罗克敌,林零,还有打入其他各国的人?
我西陵本就奉昊天正朔,信奉昊天,行事坦坦荡荡,何必偷偷摸摸?”
念师发动,远处观战的罗克敌,曲妮等人也无法动弹分毫。
“罗克敌,你还是这么讨人厌,不愧是熊初墨的狗腿子。
曲妮,你好歹也是月轮高人,如此行事,打压年轻一辈,还真是让天下修行者小瞧了你,看低了月轮。”
鄙视了这些家伙一眼,看着宁缺:“宁缺,你小子真是的,钟大俊?名是替别人扬了,你自己却险象环生。
莫山主,书痴之名,久仰了。”
“多……多谢先生相助,他是十三先生宁缺?
对了,您是书院哪一位先生?”
“呵呵,他不就是宁缺了吗?
至于我,不过是看这些家伙,实在是太过无耻,加上书院夫子让我出手,才出手的。
丫头要感谢,就感谢夫子他老人家吧。
这些人就交给你们处置吧,杀了也没事。”
林虚说完,迅速来到罗克敌等人旁边,看着曲妮难看的面色,林虚就知道,这家伙铁定心里在大骂自己呢。
也没在意,“人家唐要是出手,叶苏那家伙不出手的情况下,你们多来几倍人数,也不够杀。
没实力,还如此不知死活,如此无耻不要脸。
自己给人家一个交代吧,不要想抵赖,除非你们能够堵得住我的口。”
……
莫山山看着离去的林虚,“墨池苑莫山山,拜见十三先生。”
“咳咳,莫山主,宁缺见过莫山主,多有隐瞒,还望海涵。”
“十三先生,刚刚那位莫非就是大先生?
其手段是无距手段吧?”
宁缺摇了摇头:“他不是大师兄,他是林虚,你叫他林大哥就行。
很好相处的,他虽然不是书院的先生,却也是身份极为尊贵之人。
乃是知守观观主的二弟子,听老师说,其修为已超越知守观大弟子。
年轻一辈之中,也就他和大师兄是五境之上的大修行者了。”
“林虚?知守观观主亲传二弟子?
这个名字,师傅说过,可惜我们这些弟子从未见过其真人。
我以为如此人物定会高高在上,没想到也如此和蔼可亲。”
宁缺也点了点头:“嗯,夫子说了,林大哥的确和西陵的其他人不一样。
他算是一个西陵的异数吧,听说掌教都被林大哥揍了。”
天猫女:“噗呲……,这位林师兄,还真是有个性。”
林虚救了几人后,根据记忆来到大明湖畔,来到湖心中央,站立其上,体悟着上善若水。
也感知着叶红鱼那家伙追杀着宁缺,追杀着莫山山。
险象环生,却始终没有性命之忧。
叶红鱼虽然好战,但心地还是善良的,口中说要杀一个书院弟子看看,出手却一直没有杀意。
宁缺手指上的扳指被血染红,大明湖水退去,露出站在大明湖中心石山上的林虚。
“林大哥?”
“师兄?”
“林师兄?”
三人因为大明湖湖水退去,都停止了争斗。
林虚来到几人身边,宠溺地语气,“红鱼,你这丫头也真是的。
如此好战,一点不像女生。
宁缺,莫山主勿怪,红鱼这丫头虽然好战了点,但心地还是挺好的。
既然来了,那你们去吧,这湖底就是魔宗山门了。
虽然有些机缘,却不是天书,对我来说,就是鸡肋,就不去了,在上面等着你们。”
实在难以想象,追着自己两人砍的道痴叶红鱼,在林虚面前,就如同温顺的小绵羊,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荒原最近可是很热闹的,夫子,李慢慢,夏侯,唐,叶苏等都会汇聚于此。
宁缺几人下去后,林虚离开了枯萎的大明湖,就在附近游历起来。
没到一个时辰,三人就从一个山洞中狼狈跑了出来。
叶红鱼此时强行提升境界,已经掉下洞玄。
宁缺此时体内,隐藏着饕餮功法。
“咳咳,林大哥,你知道其内有什么?”
“不知道啊。”
“那你怎么知道天书没在其中?”
林虚无语,白了他一眼:“你傻啊,当然是我知道天书在哪里。
你小子这次机缘不错,洞玄境界稳定了。
只是红鱼,你就……
也没事,得之失之,既然修炼过一遍,再次修炼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的资质悟性,几个月就修炼回来了,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彻彻底底进入知命境界。”
“咻……”
一道声音响起,一杆长枪飞过,向着宁缺飙射而来。
看着避无可避的宁缺,林虚两根手指夹住长枪。
随后看向后方,一个身穿甲胄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林先生?您这是要阻止我?”
“夏侯将军,不是我想阻止你啊,你挑个我没在的地方也行啊。
几天前,夫子刚刚让我照顾之下他这个小弟子。
你这就出手了,我也很难办的。
要不你退去吧,再挑个时间来一次?
正好你也该和西陵清算清算,那个林零,可是他们派来监视你的。
你的情况,一定是他向西陵禀报的。”
叶红鱼皱了皱眉,也没反驳自家师兄。
莫山山奇怪的看了一眼这个家伙,西陵说到底还是你知守观的势力?
你就这么看不惯?迫切希望其覆灭?
宁缺此时已经红了眼,要不是打不过,早就拼命去了。
眼前这家伙,就是覆灭宣威将军府了罪魁祸首。
“林先生,您可是西陵不可知之地知守观的人。”
“是啊,我是知守观的人,却不是西陵的人。
西陵的所有人,不过是我知守观在世间的代表势力而已。
西陵干的那些勾当,可与我知守观无关。
以后你们算账,找西陵就行咯。
红鱼啊,西陵神殿,那不是好东西,你可防着点。
虽然不乏有颜瑟这样的人,但也有些鸡鸣狗盗之辈。
当初的那个人,就是西陵神殿的人,还是掌教熊初墨那个废材。
所以你加油点,假如你有能力取代熊初墨,成为下一代掌教,我是很赞同的。
有你在,定能够将西陵神殿带着走点正道。
你继任掌教,想来叶苏和老师也不会反对。”
“是——他?”
“是他,加油吧,自己去报仇。
当初我也算是帮你报仇了,想杀了他,就靠你了,为兄支持你。
大先生?来了就请出来吧。”
“大先生!”
林虚的话音落下,一书生从远处行来。
“多谢林先生多吃出手相救小师弟。”
“客气什么,即使我不出手,大先生和夫子不也在荒原嘛。
更何况,夫子亲自说的,我还能拒绝不成?
大先生既然来了,那十三先生就交给你了,我就带着红鱼走了。
莫山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去大唐都城看看也不错的。
我虽然不是唐人,却也喜欢唐人的生活,经常赖在长安的。
去大唐的话,我住在静心阁,可以去那里喝一杯茶。”
林虚说完,拉着叶红鱼向远处走去,至于李慢慢和夏侯如何就不是他该管的了。
仿佛咫尺天涯,一步十几米,几步之间,林虚就带着叶红鱼消失在李慢慢等人的视线之内。
得知当初那个家伙的叶红鱼,发了狠地修炼,一路跟在林虚身边请教着。
所以行进自然是慢了点,当他们来到大唐长安都城时,李慢慢已经带着宁缺,莫山山等到了长安。
几次拜访静心阁,可惜林虚没有在。
林虚到达长安,长安宁缺,桑桑两人一脸的悲切。
询问一番后才知道,颜瑟和卫光明决战了,双方同归于尽。
桑桑成为了光明之女,而宁缺虽然有书院这个大靠山,虽然没有明目张胆,但还是有不少议论着他是冥王之子。
有着林虚的潜心教导,叶红鱼已经恢复了洞玄的修为。
“林师兄,道痴姑娘!”
“林先生/林大哥,道痴姑娘!”
“大先生,书痴姑娘,宁缺,小胖。
请坐,尝尝我亲自泡的茶!
小胖,你厨艺不错,去帮师兄做点吃的。”
“多谢林先生!”
“是,师兄!”
“听说书痴姑娘认了大先生为义兄。
也是,书痴姑娘虽然有着自己的坚持,修为不错,但看似柔弱,我见犹怜。
谁见了,都免不了有一种保护心理。
既然书痴姑娘有了大先生一个义兄,也不多我这一个了。
不知我可否有幸做书痴姑娘的义兄?”
莫山山明显懵了,随后连忙行礼。
“是,这是山山之幸,山山拜见义兄。”
“哈哈,好,很好,山山你修炼符道。
不巧,为兄也是个符师。”
“红鱼喜欢剑道,而你喜欢符道,两种为兄都会。
先跟着为兄修习一段时间,突破神符师和知命剑师。
这样你们出去,也有自保自离。”
宁缺跳跳跃试:“咳咳,林大哥,我也是符师,不知你指点书痴姑娘时,我能不能……?”
“行了,一个是教,两个也是,一起吧。
不过你小子,我可是听说了,你小子竟然敢负了我妹妹。
真想打断你狗腿,不过算了,算你小子识相。
果断是好事,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山山参与进你和桑桑那丫头的破事。
你小子赶紧的,和桑桑把婚给结了吧,相信我,这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其他人,都只有好处。
唯独对我太不利了,可能就是我丧命的决定。
哎,想不到我林某人,也有一天会舍己为人。”
李慢慢:“林先生,你说小师弟和桑桑走在一起,反而是好事?这是为何?”
林虚:“哈哈,大先生,人家宁缺和桑桑从小经历了各种生死。
感情之深厚,不是你我外人能够理解的。
至于小妹,不过是宁缺这家伙初次见到咱小妹的那种保护欲望罢了。
你我不就如此嘛,不过我们分得清自己,是不是男女之情。”
暗中则传音给李慢慢:“桑桑是昊天,冥王是昊天!”
……
“师兄,饭好了,快来吃饭了。”
林虚等人闲谈,其他人想问林虚为何桑桑和宁缺成婚,就是他可能丧命的原因,可是这家伙却是闭口不提,说什么如果真的那样,牺牲他一个人,值得。
只有李慢慢此时担忧地瞟了林虚几眼,他很清楚,桑桑一旦觉醒,说不定就真的是林虚丧命之时。
其实林虚内心却在吐槽,牺牲?不可能的,至少自己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随时可以走,昊天又如何?
除了李慢慢,其余人宾主尽欢。
用完膳,李慢慢带着陈皮皮告辞离去,实在是迫不及待想将如此大事告诉自家老师。
吃完饭后,林虚开始指导叶红鱼剑道修炼,指导宁缺和莫山山。
突然二先生君陌来到静心阁。
“二师兄,夫子有事寻你相商。”
君陌这家伙骄傲得很,不过对于林虚,他是心悦诚服。
这个家伙比自己服气的大师兄厉害,甚至能够和夫子谈论交流的存在。
林虚创造的万剑归宗,霸气,有一股万剑臣服的帝王之气。
林虚也没有藏私,直接传给了他,希望他能够从中走出自己的道。
所以他直接开始称呼林虚为兄。
对于君陌这样的小弟,林虚自然是来者不拒了。
“二先生?好,请稍等!”
“红鱼,山山,宁缺,你们自己修炼吧。
夫子有事寻找我,我需要去看看。”
吩咐完一声,林虚经过君陌身边,拉着他一个无距,直接来到后山。
“二先生,这就是无距……”
来到夫子的住处,此时夫子和诸多弟子都在。
“夫子,大先生,各位先生!”
“林先生!”
“林虚,你来了,慢慢和我说了。
所以特意邀请你来交流交流。
走吧!”
“嗯!”
夫子说完,和林虚,李慢慢都直接进入他们共同组成的精神世界之内。
唯有精神世界,是最安全的。
顺带着,余帘,君陌也被拉了进来。
夫子:“林虚,你是如何发现冥王就是昊天,桑桑就是冥王,也是昊天的?”
夫子的话,让余帘和君陌觉得不可思议,却也静静地听着。
“夫子,说来不过是身在局中而已。
换一种思路就明白了,光明与黑暗,何曾分离?
亘古以来,都是光明和黑暗并存的罢了。
至于桑桑是昊天嘛,我是相术大师。
昊天世界,我如今就算不清两个人。
一个是夫子您,另一个就是昊天。
所以除了您,只有她,我算不出来。
她是卫光明认定的光明之女,当初在荒原,颜瑟和卫光明的决战,我和您都知道。
他们最后定是发现了桑桑的真实身份,才是那个反应,才恍然大悟,没有遗憾化道。”
夫子回想当初的情况,的确这种解释最有可能。
不过不排除意外,“虽然这种可能最大。
但还是需要小心意外,误会了,可就成为千古奇谈了。”
“哈哈,夫子,在她的眼中,人世间万物都是蝼蚁,都是食物。
而今我们就顺其自然,既然她和宁缺从小经历了各种生死,活得不容易。
感情自然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深厚。
无论对错,对了,那么他和蝼蚁成了亲,退一万步而言,要是有了后裔。
那么她会不会想要有一丝留在人世间的念头呢?
错了也无所谓,看宁缺和桑桑的情况,早就认定了对方。
既然如此,我们也算是成全了一桩姻缘啊。”
几人听着林虚的话,的确,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夫子吐槽着林虚:“你小子真是胆大,也不怕猜测成真,不怕有一天她觉醒记忆了,第一个找你算账。”
“切,夫子,她不会第一个找我算账。
即使要找,宁缺也只会是第一个。
而宁缺是书院弟子,是您的弟子,第二个要么就是找我,要么就是找书院,换句话说,就是找您老人家算账。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联盟?如今我佛道魔,念师,符师,剑师,都是六境巅峰。
战斗力应该不在一般七境之下。
要是谋划之前,突破了你们书院的超凡,或者我们道门的清净,佛门的涅槃,魔宗的不朽,无论哪一个境界先突破,就会战斗力大增。
我们两人联手,未尝不能阻止她回归苍穹神国,留在人世间。”
“哈哈,你小子打的如意好算盘。
不过我喜欢,那就联盟吧,不过你那个师傅可不一定希望见到你如此做啊。
还有,你真以为突破七境,就那么容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想办法提高战斗手段吧。”
林虚想了想也是,虽然这个世界修炼起来是比较容易,天地大道比较活跃。
但这么些年来,如今自己也不过是炼虚境界第七层境界罢了。
距离合体境界,还遥遥无期,更别说极有可能堪比大乘的无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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