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现在扮演起了听众的角色,从忝谈和时峒町嘘寒问暖的对话中,他终于弄明白了。
自从忝谈当上地戍局的正局长之后,伍荣冲和时峒町就一起借调去了未末局。
未末局和地戍局作为双生姐妹花,一直共同肩负着卫戍地球的责任。
所以不管是在哪个部门工作,出的力都是一样的。
伍荣冲因为有科研任务在身,抽不出更多的精力和时间,也就错失了这难得的三人再聚首的好机会。
而时峒町与忝谈的相遇也充满了偶然性。
“时光生物制药公司”的掌门人时光膝下无子,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孙女时苒。
时峒町作为时光的表亲,多多少少的会承担一些私人的事物,比如帮忙照顾身患绝症的时苒,或是出席一些家族层面的宴会等等。
这一次在“浮空岛”东一区春区“夕日归宇”古堡内举办的“时苒十一岁生日派对”,就是由时峒町亲力亲为操办的。
先前没有露面,是因为他被紧急召回了未末局。直到昨日才匆匆地赶回来。
忝谈对这个“大町学长”还是比较敬重的,毕竟刚入职的那几年,自己受到过对方的真诚关照。
“大町学长,屈指算来,咱们得有三年没有见面了。”
“是呀。时间过得可真够快的,你看我这白头发都一大把了。”时峒町轻抚了一把自己的头顶。那上面确实添了很多的白头发。
时峒町比忝谈要大上十几岁,所以样貌的差别是显而易见的。
芬蕊和时苒在管家和佣人们的照顾下已经转移到了安全的区域。古堡遭受了重大损害,自然是不能居住了。
不过偌大的一个庄园,可供食宿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只有一处。
重新汇合以后,芬蕊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紧紧的拽着忝谈的胳臂,一刻也不愿松开。饶是老夫老妻的,在这么多人面前秀恩爱,忝谈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不过,肖飞倒是蛮享受这一过程的。只是正反颠倒的景象,还是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慢慢静下心来以后,忝谈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特别是每次看向大美人的时候,总会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原本他打算让这种状态再保持上一段时间,以便增强逆境下的应变能力。
可是,不能正眼看大美人,这多少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好在出发之前还额外备下了一副隐形眼镜,也是他平时经常戴的那一副。
从腕式全息视讯仪背面的暗门里将隐形眼镜取出,然后再戴上。
眼前的世界又瞬间变回到了正常的模样。
还是这种感觉好啊!肖飞欣喜若狂,终于不用再“另眼看世界了”。
时苒身体本来就虚弱,经过了刚才的剧烈运动,此刻早就累得昏昏大睡了。
忝谈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便主动跟时峒町聊起了时苒的病情。
虽然这是别人的隐私,但是如此罕见的病症,不一探究竟,实在是遗憾。
时峒町也没有拿忝谈当外人,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悉数相告。
忝谈也终于弄明白,时苒那看起来似黑炭一样的肌肤,是因为感染了“炭疽病毒”,只不过这种病毒产生了全新变异,感染者会幸存很长一段时间,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几年。
只是在幸存的这段时间,患者的肌肉组织会慢慢的微缩,直到完全丧失功能。这又像是“渐冻症”的症状。
“时光生物制药公司”的掌门人时光将这种全新的,融合了“渐冻症”症状的炭疽病毒,称之为“时光之殇”。
“时光之殇”病毒虽然无药可治,但是就目前来看,它还没有形成大面积的爆发。而时苒也是唯一的感染者。
作为未知病毒的零号病人,她自然也会受到各种特殊地照顾。
如果不是因为有爷爷时光和他的“时光生物制药公司”,相信像她这么一个不定时会爆的炸弹,随时随刻都会被人道毁灭的。
忝谈倒是见怪不怪,他只觉得跟这个小女孩挺投缘的。芬蕊也有同样的感觉,所以在得知真相以后,他们表现出最多的除了同情还是同情。
肖飞的想法与忝谈的还不完全一样,重生之前他患有严重的心绞痛,每一次发作都能痛的死去活来。所以他现在的感觉更多的是同病相怜。
“壹号庄园”遭受了不明武装的入侵,“时光生物制药公司”在本地区的其余安保人员,包括正在休假的,还有执行其他任务的,此刻都在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安保力量重新得到了补充,“壹号庄园”再次回归到了安宁。
只不过,这片刻的安宁很快又被噩耗打破了。
管家急匆匆的跑来跟时峒町汇报,古堡的主人时光已经遇难了。
时峒町大惊失色,想不到喜事变成了丧事。这,这该如何是好。
忝谈正想着要怎么样帮忙,却突然听到一阵“吱吱吱”的响声。
芬蕊提示他是全息视讯仪发出来的。
忝谈打开全息视讯仪,看到里面有一封地戍局传送过来的紧急邮件。
按照规定,接收到这种带有红色封口标志的紧急邮件,必须在第一时间赶回地戍局。
虽然假期时间还未到,但是规定就是规定,谁都不可以任意践踏。
作为地戍局的一哥,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只是难为了大美人,担惊受怕的不说,还要遭受爽约被人放鸽子的窘境。
不过好在芬蕊不是那种混搅蛮缠的人,在看到了带有“红色封口”的紧急邮件之后,她异常地冷静。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愿意以事业为重?如果是的,你就走吧。如果不是,你就留下来。”
忝谈微微一怔,爱情与事业,两者之间可是有一台天平的,如果不能够达到平衡。至少,在自己的心里还是比较偏向于事业的。
如果非得选择一方做出牺牲,那他宁可选择是自己。
“但是,如果让你留下来,我会心不安的。所以......”芬蕊适可而止,打消了忝谈的疑虑之后,她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此刻,无声胜有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