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子觉得有趣,便跑了过来,掰开他的手指,里里外外的仔细查找,然后嘟着樱桃小嘴道:“哈!你果然不是变戏法的,你把那条藤蔓藏在了哪儿?”
寒竹道:“你若是肯乖乖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儿,我就将变藤蔓的仙法交给你,你抓不到小雪球的时候就可以用藤蔓困住它了!”
嗯?正在吃草的小雪球一惊,忙抬头看向这二人,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瞪得老大,一脸呆滞模样,那三瓣兔唇半晌才蠕动一下,外面还挂着一根青草,它只觉此刻吃在嘴里的青草也不香了。
小仙子对寒竹道:“我……我叫小灵儿。我随阿娘他们来的这儿,不过阿娘她们要去山上打野兽,山上危险就让我和阿琪姐姐们待在山下等她们。”
小灵儿心想虽然阿娘说不能随便告诉别人我的名字,我只告诉他我叫小灵儿,但却不告诉他我姓什么就好了。
寒竹恍然大悟,点头道:“山上确实危险,不过你的阿琪姐姐又去了哪儿?为何独留你一人在此?”
小灵儿踢了踢脚下的草地,然后道:“她们老是将我关在院子里面,我不喜欢,小雪球也不喜欢,所以我们找了个洞就偷偷爬了出来玩!”
寒竹心想小灵儿可能是住在山下某间农舍之中,那个洞估计是个狗洞,不由笑了笑,然后道:“呵呵!你这样贪玩可不好,会遇到坏人的!”
小灵儿一指那身边的小雪球道:“是它要出来玩的,小灵儿只是出来找它,小灵儿其实很乖的!”
寒竹伸出食指,在她鼻子上捏了捏道:“刚才你还说自己想出来玩的,谎话精!”
小灵儿吐了吐粉色的小舌头,一脸机灵样,然后对寒竹道:“我都告诉你了,你快教我变藤蔓的仙法吧!”
寒竹点头,便教了小灵儿,他本只是想要逗逗小灵儿,却不料这孩子竟然有些慧根,伸手一变,竟然变出一根细细的藤蔓围绕在她食指上,然后开出两片绿意盎然的小叶子。
小叶子在她手中摇来摇去,即便如此小灵儿也好是高兴,原地又是拍手又是蹦跶地。
看到小仙子如此开心,笑容如花一般灿烂,寒竹只觉近日来的愁云似乎烟消云散了一般,这孩子真是可爱,倘若是个无父无母的就抓回天魔宗养着玩玩也是好的。
小灵儿哪儿知道眼前的这个大魔头竟然起了拐带她的想法,还真把寒竹当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仙官,张开一口瓷白的小乳牙,笑着道:“我阿娘会御剑飞行,可惜她不会变藤蔓,你比我阿娘厉害多了!”
寒竹微微蹙眉,心想御剑飞行,那便是有些道行的玄门中人了,莫非她的母亲是五门七宫十二宗的人,那可就糟糕了,自己还是离这孩子远一点的好。
想到这儿寒竹起身,温暖的大手在她脑门上揉了揉,道:“小灵儿,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小灵儿摇了摇头道:“我自己认识路,我自己会回去的!”
寒竹心想这孩子人小鬼大的,便道:“那好,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我来的时候见到野狼了哦,担心被野狼给叼了去。”
“仙官,你这是要走了吗?你不陪我玩了吗?”
小灵儿眨了眨眼睛,有些失望。
寒竹双手抱怀,看着她道:“我是大人,大人有大人要做的事,如同你的阿娘一样!”
小灵儿不悦道:“人长大了真是可怜,有那么多这样那样的事要做,小灵儿可不想长大!”
寒竹微微一笑,竟对这小女孩有些依依不舍,再次单膝跪地,伸手将小灵儿揽入怀中抱了抱,然后笑着道:“好了,小灵儿,我走了,你也快些回家吧!莫要让姐姐们担心!”
小灵儿突然一怔,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一颗豆大的泪水就滚了出来,一把抱着寒竹嚎啕大哭:“阿爹——”
寒竹吓了一跳,心想这鬼灵精的小女孩这又是玩的哪一出?怎么叫起自己爹来?
他就是觉得这小孩子长得可爱,忍不住抱了一下,于是急忙放开小灵儿,自己的一双白袖却被小灵儿的小手抓得死死的。
寒竹看着她冲着自己叫爹,真是哭笑不得,急忙解释道:“小灵儿,爹可不能随便乱叫,我不是你爹,你……你快放开我!”
“你骗人,你就是我爹,就是小灵儿的阿爹!”
小灵儿的一双小肉手抓得更紧了,就连那小雪球都滚过来趴在寒竹的靴面上,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召唤,赶来帮小主人施加压力的。
寒竹心想,熊孩子果然是熊孩子,刚才看她长得可可爱爱所以忍不住逗了逗她,这下可是惹祸上身了。
好在身旁没人,不然一定当他是拐卖孩子的拐子。
他堂堂天魔堂主竟然拐孩子,传出去岂不令人笑话。
寒竹极力想要与小灵儿撇清干系,伸手去掰她的小手,岂料小灵儿哭得更凶,那嚎啕的哭声,极其之洪亮。
“好了,宝贝,不哭了不哭了!我问你,你为何说我是你阿爹?难道你没有阿爹的吗?”
小灵儿泪眼蒙蒙地点头道:“嗯,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阿爹长什么样子!”
果然如此,所以突然间看到一个会法术的仙官就讹上了,刚才说什么自己是仙官,就该说自己是魔头才对,这样就能将小孩吓怕,也不至于被一个小屁孩给讹上这么惨。
不过这年头讹什么的都有,讹爹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寒竹耐着性子,取出帕子温柔地替小灵儿擦了擦眼泪,果真,小孩子一旦哭起来,这鼻涕眼泪是不分家的,寒竹微微一皱,最终又顺带用帕子替小灵儿擦了擦鼻涕,因为动作生疏,所以擦的时候格外的小心翼翼,又十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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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灵儿此刻的小鼻子红红的,眼睛也快和小雪球一眼了,看上去可怜兮兮。
寒竹道:“小灵儿,我真不是你爹!你这样随便抓到一个陌生男子就喊爹,你娘会骂你的!”
小灵儿认真地道:“我从不乱认爹的,阿娘说我爹身上有着好闻的花草味道,你身上的味道就和我阿娘身上的一样,你还敢说你不是我阿爹!”
寒竹微微蹙眉,心中叹道,真是笑话,我寒竹哪儿而来得这么大的女儿?此时若是被百里烽火、花月染那帮家伙看到,还不得笑话死我。他道:“事有凑巧,但我真的没有一个你这么大的女儿……”
“小灵儿——小灵儿——你在哪儿!”
说到这儿,寒竹只见远处来了一行年轻的白衣女子,不由微微蹙眉,心中暗道,这些应该就是小灵儿口中所说的姐姐们,不好,看这衣服上的标识好像还是玄霜宫的。
寒竹不想多惹麻烦,于是对小灵儿道:“你的阿琪姐姐们来找你了!”
小灵儿一喜,转头看向身后,寒竹趁机悄无声息地退后躲藏了起来。
“小灵儿,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做个稻草人放在床上,自己偷溜出来玩!”
为首的年轻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双手叉腰,冲小灵儿大叫,看来是被小灵儿这丫头气得不轻。
“不是我,是小……小雪球自己要出来玩的……”
小灵儿一指身旁的小雪球,准备甩锅。
楚琪上前,一把拎起小雪球的耳朵,小雪球胖乎乎的身体被她给拎了起来,一双小短腿拼命在半空蹬来蹬去,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跟着这样的小主人,小雪球何其的无辜。
楚琪一手拎着小雪球的耳朵,一手又来拎小灵儿的耳朵,骂道:“你可知道这儿离天魔宗不远,万一你遇到魔族的人该怎么办?”
小灵儿立即摇着一双小肉手,解释道:“阿琪姐姐,我没有遇到魔族,我遇到了我阿爹!小灵儿的阿爹来找小灵儿了!”
小灵儿很是喜悦地说着,然后转头向身后看去,原本准备向阿爹求救的,谁料她那位路边逮到的阿爹早已没了踪影。
小灵儿不由满脸委屈巴巴,看得寒竹一阵心揪,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却感觉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不过他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人。
楚琪怒道:“好啊!小灵儿,你是越来越会胡说八道了,竟敢胡诌个什么阿爹出来骗我们,快跟我们回去,你娘回来了!”
“什么?我阿娘来找我了么?那小灵儿这就去问我阿娘,刚才那个人一定就是我阿爹!”
小灵儿信誓旦旦,躲在树上的寒竹突然一阵心惊,只觉一道惊雷劈下一般,心跳加速,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这群人是玄霜宫的女弟子,而小灵儿又说我身上的味道和她阿娘的一样,莫非她……她是我和阿烟的孩子?
阿烟她……为我生了一个孩子?这……这怎么可能呢?她不是最讨厌我这个卑贱的魔族吗?她都恨死我这个魔族了!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寒竹满头大汗,但仔细一想,只觉没有可能,心头却又觉得万一就真的是呢?
他实在不敢相信小灵儿能如此灵,路上随便抓了个男子叫爹,那个人就果真是她的阿爹。
可年少之时,他确实和白如烟有过一段情,寒竹心惊,为了搞清楚一切,暗中尾随楚琪等人回去。
那楚琪由于小灵儿贪玩恶劣,担心她被天魔宗的人给抓了去,所以之前言辞有些犀利,如今往回走的时候消气了不少,竟然是抱着小灵儿回去的,可见她平日里是很疼小灵儿这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