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属不他顾,情根深种不觉苦。幸逢神骏眼界阔,凡虫岂能入心目?”
见过最美最好的,再见美的好的,总觉少了那么一点儿意思,已难以入心入目。
尝过一滴琼浆,再不恋人间凡酒;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骑牛也乐,但岂能比骏?
财思雅也不知幸逢痞郎——究竟是运是劫?总之宁孤寂,远“猪驴”。
“小王子乃是嫡子,已封吉王,财兄还欲觅何?”王府管家来俊质问。
“呵呵!来兄呀,我财百万走镖起家,虽积百万家资却遇匪伤了‘要害’,只有雅儿一女了。雅儿五岁丧母,我至今未续,一是不需,二是不愿雅儿受屈呀!”
“我欲何求?我无求也!但凭雅儿心意即可。嫁与不嫁?如何选择?皆随其意。绝不会强逼她。”
“以安君之贤明、安国之清朗,吉王也绝不会强逼于我吧?”
“哈!自然不会、自然不会。”来俊立强笑附合。
“成兄有何见教?”财百万又问相府管家成胜。
“呵呵!不敢不敢。我家公子只是欣赏雅姑娘才华,知其精于诗词书画,特从外公成君处索要一批异域风格的字画相赠。既雅姑娘不收,便也罢了。”
“我代小女谢过吉王和成将军盛情。也有些礼物送给吉王、成将军及二位。”
“财兄客气,哈哈!”两人同时喜笑。
在前往财城的路上,花袅袅见有路人衣衫褴褛,便把买来的衣衫送了人。见小孩机灵可爱,便把风车等小玩意儿送了人。见老妇老翁在田间挥汗劳作,便把各种点心小吃也送了人。
等到进入更繁华的财城时,花袅袅已经把自己和师姐抢购的所有物品全都送光了。
花想容没有阻止,州霸痞含笑旁观。
进入财城后,“啊哇呀”的惊叫,又再次响起。两女眼忙手忙嘴忙,又看又尝又装。州霸痞这个自掏腰包的账房——连付钱都付不过来。
“州大哥州大哥快来呀?”
装了东西就想走,却被一把揪住的花袅袅赶紧催促求助。
州霸痞含着一串糖葫芦一边挨个付账,一边含混点头。
已经雇了数人扛包袱,两女还不罢休。
三人的怪样很快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离开年余的州霸痞,也很快被人认出。
“痞公子,财府有请,已设下宴席,还请赏面?”
“啊?”正忙着付账的州霸痞被财府管家财三江给拱手拦住。
“啊,不用了不用了。”
“公子若拒,小姐会亲自来请?”
“啊?这——这——”
“嗐!那好吧,我随你去。”
“你俩别买了,先吃饭去。”见天色已晚,夕阳将隐,州霸痞赶紧喊。
听见叫喊,已买了几大袋物品的两女,总算止步回头。打算今日到此为止,明儿再继续。
进入亭台林立、楼阁遍布、水榭众多、奇花满目、河曲水澈、群鳞浮游、鸟雀欢戏的财府,就如同进入世外桃源或人间仙境。
财百万挣下偌大家产,但也付出“巨大代价”。
“啊哇呀”,两女再次惊叫连连。
奇花异草她们见得多了,但雕梁画栋、装饰华美,她们却甚为少见。
武者生活都极为简朴。洞府居所,原味原色,少有装饰。除必须品,无一赘余。
陡见过分装饰过分华丽的居所,不禁大为赞叹。但赞叹归赞叹,她们仍喜欢也仍习惯了素雅静简。因为大道至简。她们求的是道而不是尘世繁华——迷人心智的浅表繁华!
穿过前庭进入大堂后,财百万赶紧迎上:“痞公子呀,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财兄——”
“嗯哼!”丫鬟财双儿赶紧假咳制止。
“什么财兄痞弟的,这不乱套了吗?”双儿暗责。
财百万祖上世代走镖为生,其自身也是靠走镖发家的,豪爽惯了,称兄道弟惯了。
他也没料到独女会喜欢上“镖王”痞公子。
初次邀“镖王”入府,只为商谈护镖之事而已。但传闻不如亲见,财百万也是身负武艺,为稳妥计,遂取出心爱宝刀请“镖王”一耍。
哪知“镖王”接过敲了敲又屈指一弹,宝刀立断为两截——在场众人大惊。而财思雅也恰巧路过亲见——立惊为天人,绯红心动。
可当财思雅大着胆子送笺约见时,却“人约黄昏鼓三更,月上柳梢天已明”。对方根本不接招儿。
等至三更又等至天明,思念成疾的财思雅——在着凉躺卧病床间,也不禁暗怨对方的一再失约与绝情。
自身风华绝代、慕者万千,无数才子祈盼一见,王侯之子殷殷争献,可偏偏那痞公子不动心不动情——如之奈何?
可两人对目之时,他亦有呆神呀?可是为何呢?为何呆愣失神的他——之后一再爽约呢?
“惊闻痞郎欲远行,拖病不顾远相凝。心神激荡难自禁,灵果一枚了愧心。”
痞郎上次离开时曾赠灵果一枚,并曰:可延寿驻颜十年余。如今再见,他可有转意呢?
一别年余,听报,言痞公子重现,财思雅喜极而泣。不论他可有转意,就算再看上一眼也好呀?就只看看他听听他的声音也好呀?若能互语几句,那更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