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痞听着听着,头上不禁冒起冷汗。
“娘哟,这‘黄鼠狼’确实厉害。幸亏俺小痞啥也不缺、‘鬼’都不怕,否则还真要被他忽悠坑蒙、威逼利诱地给诓住呢!”
在“黄鼠狼”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下,略微呆愣间,小痞先甩甩脑袋定定神,跟着又擦把额头的冷汗。
之后才目光灼灼森然开口道:“金大财主,别做美梦了呀!天刚黑就美梦连连,好事想多了吧?美梦做上瘾了吧?今晚俺小痞就让你换换口味,前半生你已做够美梦,后半生俺就让你日日恶梦萦绕、夜夜噩梦缠身。”
“别呀,小痞。都是那帮恶奴、贱婢在外胡作非为,跟俺无关呀?但俺确有管教不严之过,愿意给出赔偿,你看咋样?”
“黄鼠狼”一看不对劲儿,马上改口。虽肉痛金银,但既然情况不妙,还是保命为上。
“娘的,小畜生怎么又厉害又机灵?既糊弄不了又诓骗不住,该如何是好?都是那该死的‘刀疤’惹的祸,也不见他回来,难道已挂掉不成?”
想到最坏情形,“黄鼠狼”立心乱如麻。额头瞬间布满冷汗。眼前既干不过又逃不掉——咋办?
“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呀?晚了!拿命来吧,给俺阿婆偿命去吧!”
“黄鼠狼”急得满头大汗时,小痞言语几句、冷哼一声,提棒上前就欲动手。
“等等、等等。”
见小畜生就要下狠手,惊惧急退同时,“黄鼠狼”赶紧挥手、急忙喊停、急切制止。
“小痞呀,你想想呀,你好好想想呀,前几年‘刀疤’每次吊打你的时候,都是俺在最后关头制止了他,并让他松绑放了你的呀!‘刀疤’是要活活把你给抽死呢,都是俺每次见到后,才救下你的呢!可见俺对你没有坏心呀!你想想,你仔细想想、仔细想想呀!”
“嗯?还真是的哟,‘刀疤’几次都差点把俺给抽死,倒的确是大财主让松绑放人的呢!哎,咋办?放过肯定不可能。”
“嗯!也行吧!那俺就给你来个痛快的吧!”
思虑几瞬回了一声,小痞又准备动手。
“别、别、别……别呀,别来个痛快的呀?”
见小畜生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黄鼠狼”无奈之下只得企图苟延。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毕竟打伤打残——也总比当场死翘翘,要强上许多。
见“黄鼠狼”不要痛快,早有些不耐烦的小痞提棒上前就连击两下。
两声惨叫后,“黄鼠狼”腰椎、颈椎俱粉碎。死是死不了,小痞的打击力度把握得相当好。也就是除脑袋外,全身瘫痪失去知觉罢了。
“十年前俺的爹娘说不定也是被你这恶霸——给逼死、渴死、饿死的。今天俺就新账老账一块儿算了呀!”
地主婆本来还抱着小儿子吓得直哆嗦,当见顶梁柱被打倒,还惨叫动弹不了,毕竟十几年的夫妻,还养育两个宝贝儿女——眼含热泪、咬牙切齿下,再也不顾什么恐惧、安危。其盘碗乱砸的同时,当即猛扑过去,要去撕咬小痞。还口不择言、肆意辱骂。
“你个挨千刀的小杂种、小畜生;你个该油炸、该活剐的小恶魔小祸害,老娘跟你拼了……”
躲过几盘热菜袭击后,小痞也毫不客气给疯了一般的地主婆,也拦腰来了一棒。
同样也没打死。
“本没打算理会她,既然自己撞上来,也就怨不得俺了。”
“也好!夫唱妇随。既然伉俪情深,就一块儿躺着。反正不愁吃、不愁穿,也不用劳动干活。”
见爹娘俱被打倒,金元宝哭喊着扑向母亲,想要搀扶起疼宠自己的妈妈。同时满是泪水的双眼,也仇恨怒瞪小痞。
见小痞抖抖手中棍子,似想给自己也来上一棒,顿浑身一哆嗦,但仍倔强怒瞪小痞。
小痞还真有些意动,还真想给坏小子也同样来上一棒。
不过转念一想,坏小子以前虽老爱拿石子什么的砸俺,但偶尔也会拿啃了一两口的骨头、鸡腿什么的,也同样来砸俺。
虽欺负俺、鄙视俺、取笑俺、逗弄俺,但总算让饥寒交迫、苟延残喘的自己——多挨了一天半天。如此才勉强苟活下来。
这样算来,也算对自己有着一丝活命之恩。
“罢了,小屁孩儿一个懂啥?就饶了他吧!再说欺负小孩儿算啥子本事?有本事挑战大恶人试试去?”
回瞪一眼,小痞扭头就走了。
院子里的哀嚎还在继续。角落里的丫鬟婢女们,仍相拥缩挤在各处角落簌簌发抖。
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小痞才不会对付她们。
金碧辉煌彩云间,幸福安康岁月闲。一朝横祸从天降,因果轮回报应现。善小常为终有得,胡作非为难逃厄。天日昭昭明如镜,悔之晚矣意难平!
消仇了恨后,小痞又回到了阿婆的小破屋。“刀疤”还在路上“哼哼”着呢,小痞路过时又吐了一口吐沫后,也就没再理会。
“能活你就活吧!活着总比死了强。”
回到小破屋,小痞又跪在了阿婆面前。
“阿婆呀,你活着受尽了人间的饥寒、穷困、欺凌、盘剥、压榨、奴役、劳苦……就像溺水的人儿,用尽全力向天伸出求救的手,最终却只能徒劳无助地苦苦挣扎,眼睁睁看着黑暗一再降临。”
“如今苦难总算结束——苦善的你在天上,应该会得享福报,应该会过得很好吧!”
安葬阿婆也没那么多讲究。穷苦人家,一张草席裹一裹,挖个土坑、磕几个响头,也就解决。
来无半缕,去无片绸。一生挣扎,饥寒凄楚……
安葬阿婆后,小痞就趁夜离开了生活数年,度过童年,有着复杂难言感情,有着种种不太美好记忆的——曾经的家园——小潭村。
从此四海为家、四处飘泊,从此无依无靠、无牵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