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二十万力又如何?我正诛邪十岁脱凡、十五破十万,今朝十七,已力近十五万。更何况我还有爪剑在手。”
“你若胆敢出洞取我性命,我便顺手了结了你。”
“你若只守护洞府,我正诛邪是正非邪,也不会妄开杀戒。毕竟我等擅闯洞府在先。”
“但我辈修道,须得念头通达、锐意进取。若不大战一番,又怎能出了胸中恶气?”
“若不出了胸中恶气,平息郁结的怒火——则日后破关之时,必生心魔。”
“既如此,那就战吧!就痛快、酣畅——大战一场。”
心意如刀,行如出鞘。
长啸声中,正诛邪猛拔地而起,再次飞身直扑裂缝口。
“嗷……”
“砰!”
“嘶……”
“哗啦哗啦!嘭嘭……”
黑狼熊的怒吼、拳掌的交击、疼痛得吸气,及裂缝边缘被气劲冲击后——震落石块的滚动声,相互交织、接连响起。
结果正诛邪再次被击飞。
百十米外,右脚一点身后粗壮树干——立止住退势,稳稳飘落地面。
“第一次自恃身坚体硬,再加上急于避雨、冲速过快、未加提防。以致仓促之下——被大黑怪一掌扇飞。”
“现在你一掌,我就‘一刀’。”
“看你个大黑怪究竟能接下‘几刀’来?”
念罢正诛邪跳起踏树,借力朝裂缝口,再次奔去。
缝口附近的黑狼熊,正叫苦不迭。其右掌鲜血淋漓,掌心处一道裂痕——深可及骨、触目惊心。
疼得它呲牙咧嘴、摇头抖耳、面部扭曲、直抽冷气。
“什么鬼?什么玩意儿这么厉害?一拳就把俺给伤成这样。这还是拳吗?再多用点儿劲儿,岂不把俺的前掌——给切成两半儿来?”
“祸事来了,凶多吉少呀!”
“俺若死了,俺的两个孩儿也指定活不了。只能先拼一拼了!”
黑狼熊愁急之时,“恶人”再次冲来;深知避是没用的,只得咬牙忍痛,猛挥左掌。
“嗷……”
“砰!”
“嘶……”
“哗啦哗啦!嘭嘭……”
又一次拳掌交击、又一次倒抽冷气、又一次碎石滚落、又一次淋漓鲜血。
正诛邪照旧被击飞。倒退之中对身后粗壮大树——来了个漂亮后踢。
“咔嚓”一声响,大树应声折落。借助大树阻挡——正诛邪堪堪止住退势,稳稳立于泥水。
还真是力大无穷,次次都把俺给击飞。
都硬拼两次。第一次大黑怪用的是右前掌,第二次用的是左前掌。此刻它两个前掌俱已受伤,那么这第三次,我看你又如何抵挡?
正诛邪酝酿第三次攻击时——黑狼熊正双掌颤抖、憋闷恼怒、咒天骂地、愤愤不休。
“可耻、作弊、不公、天贼呀……”
担忧怜爱瞅了瞅——因恐慌颤栗缩挤在干草堆上的两个小家伙后,又看看鲜血淋漓、骨肉开裂——几已半废的手掌,黑狼熊不禁内心狂呼:“老天爷呀!俺究竟该怎么办?”
然而回答它的,除了肆虐呼啸的冷风与冰凉滂沱的大雨,其它什么也没有。
不等黑狼熊喘息一番、想好办法,洞外“恶人”的第三次攻击,又再次到来。
面对“恶人”一再攻击、反复纠缠,黑狼熊既焦虑又纠结。
若继续用受伤的双掌迎敌,则手掌伤势很可能恶化得无法逆转。甚至直接被砍成两半儿。
闪念之间,黑狼熊索性把心一横,准备用肩背硬抗这一砍。
眼见“恶人”一拳击来,黑狼熊右肩背疾速一扭,硬扛攻击的同时疾速矮身弯腰——张嘴朝着正诛邪的手腕,即刻猛咬。
硬受一击,熊背立被砍出一道尺来长的血槽。
毫不理会肩背伤势,咬住正诛邪手腕——黑狼熊立卖力猛啃。
“咯咯……咯咯……”
“什么鬼?牙都硌碎,咋硬咬不动?”
黑狼熊拼命猛咬之下,虽未穿透、破皮,正诛邪仍疼得呲牙咧嘴、尖叫不止。
痛怒之下正诛邪一拳击向大黑怪脑袋。
黑狼熊见了——当即拼命咬下。
结果“咔嚓”一声响,牙崩了。满面鲜血的它,还被砸得四仰八叉、躺倒地上。
眼见浑身是血的妈妈倒地不动,两个小家伙再也不顾什么恐惧、哆嗦、颤栗,赶紧连滚带爬来到妈妈身边——惶恐、焦急对着妈妈,“喔嗷、喔嗷”叫个不停。
见妈妈挣扎睁眼,担忧、怜爱望着兄弟俩,两个小家伙又立即扭头对着正诛邪——继续“喔嗷、喔嗷”卖力猛叫。
似在警告正诛邪,“不准再伤害妈妈了,俺们会保护妈妈的……”
黑狼熊也冷冷盯着“恶人”。它也实在没辙了。打又打不过、啃又啃不动,连牙都崩了几颗。
总之感觉很无语、很无力。
正诛邪这会儿正眼泪汪汪、哆嗦着嘴唇、倒抽着冷气,正揉捏着手腕上被咬出的两排通红牙印。
牙印中间还印痕稍浅;靠边四个尖牙印却通红通红,像要立即破体而出般。
“大黑怪真真可恶!力量再大点儿、牙齿再尖利点儿,岂不把俺的手腕给咬个前后通透?”
“大意不得、大意不得!”
“只有把力量、硬度、金锐性——全都提升到一个新的阶层,才可稍稍放心无虞。”
念罢抬头看了看恹恹的大黑怪及两个时刻警惕着的小家伙。
“到嘴的肥肉也只能让它溜了呀!”
“我正诛邪乃正派少宗主。自小在父亲殷切期望与谆谆教导下长大。滥杀无辜、杀幼灭门的事情——又哪里做得出来?”
“罢,俺哪里来哪里去。再另寻他处就是。”思罢转身就走。
到嘴的肥肉白白放过——这种蠢事儿,小金可不愿意做。
听没什么动静儿了,小金偷偷往裂缝瞄一眼。见大黑怪奄奄一息,某人又没受啥伤,大局已定时——小金顿心花怒放。还立即以胜利者同伙身份,大摇大摆晃了进来,打算分一杯羹。
哪知那混蛋做什么不好,非要做什么好人!
“他脑壳被门夹了?被巴掌给扇傻了?亦或拼了个两败俱伤?可能吗?瞅着也不像呢!”
“可看他那样子,是要放过这一二三了呢,凭什么呀?这不白忙一场吗?”
“脑子被雨淋坏了吧?那再淋淋去呀,淋清醒再回来就是。俺就守在这儿,反正雨也没停,你想淋多久都行。”
“俺也知道你出力大,俺没干啥活儿。那大黑怪就归你,两个小的就归俺——这不就结了吗?俺也不乱来,够意思不?”
正诛邪走了几步发现小金没跟上——混鸟还在原地,正贼溜溜盯着一家三口呢!
看它目光灼灼、垂涎欲滴——连脚都挪不动的鬼样子,正诛邪哪里还不知道它想干什么?
回头扇了小金一巴掌,正诛邪扭头就走。
“爱跟不跟。不跟,那便就此分道扬镳。”
见正诛邪强烈表态,小金只得恨恨跺了几脚,又狠狠瞪了娘仨几眼,还对着正诛邪的背影低低咒骂几句,之后才没奈何地赶紧跟上。
“你个呆鸟懂个啥?卧龙山上不准随意杀生,因此新鲜熊掌,咱也没尝过。”
“然我辈正道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更何况心怀悲悯、善待生命、遵守规矩、谨守大义——乃我光明宗立派宗旨与行为底线。”
“就像黑夜不懂光的美,你个小兽是不会懂的。而这正是你与我,兽与人——之分别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