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的点子一向很多，林白芙是知道的。在电视台内部，李昱还有着‘点子王’的爱称。各地方电视台虽然请不到他，但不妨碍对他的喜欢。因为他的指点，各地方电视台才有了拿得出手的节目。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是最起码也成为具有代表性、比较火的地方性节目。以前可都是看着别的电视台节目大火，自家电视台没点像样的节目，更不要说广告收益了。至少现在地方电视台的收入提高，有李昱的部分功劳。基于此，林白芙听到李昱说要换一个节目，眼里才有了期待。“嗯，看到这些女孩子的舞姿，想起了曾经有过一个舞蹈构想，练舞的时候瞎想的，由于需要多人表演，而且女孩子最佳，就一直没拿出来。”李昱解释得很细，他的目的是要把节目的来源合理化。现在对李昱的歌曲、节目哪里来的，网友很热衷于讨论，有说他的背后有高人指点，有说他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拿来的……听到这些言论，要说没有吓一跳那是假的。李昱可担心他被拉去切片。可在林白芙听来，却露出害羞的微笑，脸颊上浅浅的梨涡令人忍不住想要啄一口。她觉得李昱在跟她细心解释，是为了照顾她的，担心她不理解之类。这不是恋人之间才有的细节吗？李昱要是知道她是这么想的，一定会傻眼。这特么就恋爱细节啦？这就那么容易满足？“李总能现在去教她们一下吗？等会儿再看看效果，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直接进行排练……距离春晚的时间也不多了，得抓紧时间。”林白芙悄悄道：“弄完这些，晚些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当然，如果太累的话，我们就去外面吃，我请客。”她说着说着，意识到李昱今天可能会很累，就立马改了口。说完便恢复领导的样子，一脸生人勿近，直接走到舞台上。“抱歉，我打断各位老师一下。”几个评委看到有人上台，破坏了整体的氛围，正要呵斥，发现是林白芙立刻笑了起来。倒是那位中年妇女评委还是一如既往的脸臭，即便看清林白芙，也仅仅只是脸色稍稍有所缓和，不像其他人那样露出一个大笑脸。台上台下的人都看着林白芙，等着她继续说话。“我想对书南艺术团的节目稍稍进行改进，为此特别请了一位指导老师过来，这场节目的审核暂且封存，等待二次审核。”林白芙转身对那些聋哑女孩子道：“你们去舞蹈室等着。”她这话，直接跟这些女孩子说其实没用，她们有的听不见，有的不一定听懂，一般直接跟手语翻译说会更有效率。可她没有，而是把这些特殊的女孩子当做正常人对待，她直接说话，手语翻译在旁边直接翻译就是了。“这是一种尊重。”李昱很认同林白芙的做法。等那些特殊的女孩子们先下去了，中年妇女评委才冷冷地说道：“林台长，对于您的做法，我认为不妥。”林白芙见评委没意见，她都准备下台了。没想到胡雪琴还是发难了，她是评委委员长，对很多被审查的节目都有一票否决权。林白芙是没有这个权力的，但是评委一般会卖她面子。但这次，胡雪琴似乎不打算卖这个面子：“书南艺术团的节目是最早进入审核程序的，改版也是最多的，但是一直没能拿出满意的效果。足以说明她们的能力不足，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机会，耽搁大家的时间呢？”眼看马上就要春节了，还有一部分节目没审核完成。光在书南艺术团身上就花去了大把时间，焦急和不满的情绪积压很久，胡雪琴终于发飙了。林白芙没有生气，道：“我给她们请了指导老师，再给她们一次机会……胡老师也知道，她们的身份特殊，符合春晚舞台的宗旨，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胡雪琴顿时不说话了，这帽子可太大了。哪是符合春晚舞台的宗旨，是整个国家，整个社会……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胡雪琴换了个思路，问道：“那台长请来的指导老师又是哪一位？如果水平不够，我建议最好还是从舞蹈学院里请博士导师过来，直接一步到位更好，或者就今天这节目直接上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就是要台长降低一点要求。”质量标准，是林白芙制定的。在多次会议上，林白芙多次强调节目质量不能降，一点都不可以，所以胡雪琴其实是在执行林白芙的命令，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并没有针对那些女孩子的意思。“没事，我请了李昱李先生过来，你们对他还不了解吗？”李昱注意到，林白芙对他的称呼改了口。两人私底下时，林白芙还是习惯性称呼他李总，现在当着这些评委的面，改成了李先生，把他的身份地位一下子拔高了一个层次。当然，光嘴巴拔高没用，还得有相对应的水平才行。“李昱？”“李先生？”如果见到人，她们或许能一眼认出来。但是光听名字，一时还真的难以想起来。毕竟，这些评委都是上了年纪的，对李昱这类的明星关注，不可能像年轻人那样多。林白芙望向了大门侧面的阴影，其他人也同样看了过来。果然看到阴影下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人，可惜看不清长相。“李先生，麻烦您跟各位前辈打声招呼。”听到林白芙的话，李昱才向前一步跨出阴影，暴露在灯光下以及众人的视野里。“各位评委老师好，我是李昱。”这些评委不但年纪大，地位还很高，只是没有什么知名度罢了。但是在业内的知名度，不比李昱差。像胡雪琴，就是国家一级表演艺术家。人家是国家队的。“是他！”“我说名字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是这个俊小伙儿啊，我知道他。”“……”被认出来后，评委老师们显得很激动，也就比追星族稍稍矜持那么一点。就连一向古板严肃的胡雪琴，都露出了慈祥的微笑。林白芙看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