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遗传的条件自然状态下是极为苛刻的,数来数去,能够遗传的技能可不多。火系的暴击枪,热力爆弹,普通系的魔法增效,冰系的冰晶结界,草系的清醒……有遗传技能的宠物要说屈指可数也不至于,但确确实实难得一遇。
尤其是遗传技能,虽然有些并不强悍,但遗传给后代,也许能起到非同一般的作用。
并不是所有的技能都能遗传。强力一点的,比如慧根盾击,几乎可以说是草系的特色技能,是完完全全的传内不传外;火系的魔焰瞬击,水系的川流不息……这些可以称为“神技”的特色技能可绝不会遗传。
而恩佐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尝试打破遗传的界限!
通过黑魔法,直接进行血脉移植,强行诞生出后代!
比如,直接提取武斗酷猫的血脉,借助黑魔法提纯,除杂,最后只保留慧根盾击这一技能,然后把它移植给下一代……
脑补了一下一只雪娃娃使用慧根盾击的样子,歆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
恐怖,太恐怖了!
这样做,宠物的战斗力真的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而且还很有研究价值呢——局限在精灵组?怎么可能!再往后,有了成果,恩佐肯定会继续实验跨系别、跨组别的遗传。大地组,植物组……尤其是未知组!什么大地宽恕,什么十万伏特,什么风之打击……各种各样的特色技能,甚至是招牌技能、神技,都有可能跨系别流动!
有的宠物擅长防御,把这一块的技能提取出来,移植给擅长攻击的宠物……
或者是有的宠物不会强化,从别的宠物身上抽取血脉,移植过来……
可怕,太可怕了!
尤其是,再往后,一个技能可以,那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的技能呢?能不能把所有宠物的招牌技能移到一只宠物身上,打造出一只超强的宠物?!
歆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它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恩佐……恩佐!
即使这个实验需要的宠物将会是天文数字,即使实验的成功率极低,而且存活下来的宠物也不知道会产下什么样的后代……但是恩佐确确实实在这么做了,即使只是在尝试性地迈出第一步,但就这一点,已经让歆有种汗毛直立毛骨悚然的感觉,慌乱不堪。
它……它……
它除了慌乱,什么也干不了。
……
眨眼间,又是两天过去了。
书桌上铺满了各色的书籍,有不少是处于半开的状态,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笔记。
一盏魔法灯受到感应一般突然打开,紧接着,书桌上的书全部漂浮起来,一本一本快速有序地在空中排列,又徐徐落下,眨眼间,一切都变得整整齐齐。
灯光下,一道人影正立在书屋门口,隐在黑暗中。
淡淡的黑雾萦绕在他身边,他与黑暗几乎要融为一体。灯光斜射,他似乎微微抬了下头,一片黑暗中闪过了一抹银光。
这是这间书屋的主人,也是歆的痛苦的源泉——恩佐!
一张报告在他的控制下飞出,停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这是斯诺克整理的前几天的实验数据。
目光落在最后的成功率上时,恩佐不由得皱了皱眉。
太低了。移植成功的概率就这么低,再等到后代诞生,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罢了,也不指望一次就成功。
恩佐血红的双眸微微一闪,目光重新落回了面前的众多书籍上。
“……”
他执着于追求更强大的力量,为此早已做过不少实验。这一次,虽然研究成果极其诱人,但这次的研究的艰难他也早有预料。他渴望最后的成果,但这也不代表他无法接受中途的失败。
问题出在哪?
不知道。任何一本书籍上都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包括禁书。
……或许是过低的温度影响了试剂的活性?
有可能。但是这一点也是出于无奈,试剂提取出来后只能在极低的温度下才能保存,否则很快就会失活,根本没有办法起到遗传技能的作用。普通宠物也承受不住试管的低温,因此他才会选择冰系宠物做实验啊。
这一点……有没有办法突破?
能不能现场提取血脉制作试剂,然后立刻注入宠物体内?
不知道。没有先例,没有借鉴,这一切都是未知。
看起来,还是得自己一步一步尝试了啊。
……再研究研究自然遗传宠物?
冰晶猫,电弧猫,火影娃娃……
先用自然状态下能够诞生有遗传技能的后代的宠物试试,确认黑魔法移植技术可行,再尝试把已确定能遗传的技能移植到其他宠物身上,这两步都成功了,再尝试暂时未发现遗传性的技能……
恩佐快速思索着,他拿起笔,快速记录起来。
……正好,他记得宠物基地里还有一只雪影,加上前几天抓住的那只莫名其妙窜到暗黑基地来的焰火……
先试试吧!看看,能不能借助黑魔法移植技术培育出来一只火影!
……
它呆呆地看着刚被运进来的笼子里的那只宠物,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是……是昀?
是昀。虽然它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此时正有气无力地趴在笼中,但是似乎还没有受到伤害。
“……兜?”
——你怎么来了?
昀低着头,没敢看歆。
看她这反应,歆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它激动起来。
好吧,它当时是不受控制,给大家带来了意料之外的伤害……但是它也有意识,它记得很清楚,当时黑衣人带走它的时候,是没有动昀的!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是昀自己来的!
来干嘛?来送死,很好玩吗?!
“兜!”
歆的身体一颤,它的表情骤然变得愤怒。
察觉到了它的情绪波动,昀难受地缩了缩身体。
“……”
“你说话啊!”
歆好生气,真的好生气。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一想到你在这里,就感觉好慌张,好害怕,我好暴躁,好想救你出去。”
“你……”
歆咬咬牙,但是斗争了半天,终究没有把涌到嘴边的谴责的话语吐出去。
它只感觉心里突然哽上了一块什么东西一般,顶得它莫名难受起来。
“我知道我没有那个能力。但是……但是我就是想见见你,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但我确实不愿意让你独自面对这一切。”
昀苦笑着,它低着头,话语低低地压在嘴边,在说,却似乎并不想让歆听到。
“所以就来送死吗?”
歆也跟着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