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艳阳当头,屋外的风雪逐渐小了。
快到中午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的三人索性暂时放弃思考,暂时休息一下。他们坐在一起吃起了带出来的压缩饼干,充当午饭。
“来。”
蓝箖把饼干扳成小块,一点一点喂给小天马和还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的大耳帽兜。
“嗯……”
星莓歪歪头,她一手撑住下巴,目光落在了大耳帽兜身上,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一眼看出她好像有什么心事,雷瑞好奇地问道。
“我是在想啊……”星莓用手指敲了敲脑袋,“它是野生宠物,唔,至少是野生的宠物蛋孵化来的,这样的话……它的父母肯定都是野生宠物咯?”
“啊?……你是说,它的父母……啊!”雷瑞先是一愣,呆立了两秒之后,他猛地一拍脑袋,“啊,对哦!它的母亲也是雪影一族的呀,它不也和火系宠物结合了吗?雪影们……应该没有它们现在所表现的那样排斥火系宠物才对呀!”
“……你们够了。”蓝箖一脸无奈,“当初它也是在晶晶雪域找到我的,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它直接就把宠物蛋给我了,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它急着处理掉这枚蛋啊!大耳帽兜父母应该是有故事的,只不过要根据这一点来说……啊,对不起!”
她说着说着,面前的大耳帽兜突然身体一颤,呜咽一声直接缩成了一个团。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赶紧道歉,又心疼地抱住大耳帽兜。
“可能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吧。”雷瑞尴尬地笑笑。
“……那这样的话,你们说,大耳帽兜的母亲如果知道它来到这里找它了,会怎么样?”星莓托腮思考起来。
“……”
蓝箖和雷瑞沉默。
两种可能。一种是坚决不认,把它赶走,彻底断绝和它的关系。它的母亲有着纯粹的雪影血脉,从目前的情况几乎可以确认,大耳帽兜的存在一定会影响到它在族群中的生活。
……不会这么狠心的。它当初其实更可能是无奈之举,现在如果知道大耳帽兜回来了,说不定会偷偷溜出来和它相见吧?
“或者,它会不会……”星莓突然一个激动把自己正在想的东西说了出来,但她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又赶紧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它……会不会已经不在了?
……
……不排除这种可能。
“总之,我们还是不要把突破点放到它的母亲身上。”雷瑞摇了摇头。
“对。”星莓也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差不多该讨论一下,如果真的要换目标的话……你们觉得,下一个我们应该去找什么星匙?”
“我看看吧。”雷瑞轻叹一声,一边把最后一块饼干放入口中,一边打开了洛克王国的地图。
“摩羯……唔,土象星匙,除了摩羯还有金牛和处女。”雷瑞很快就找到了他所需要的资料,“其中金牛宝宝出现在雷雨走廊,处女宝宝出现在同心山顶……怎么说?”
“从这里过去的话路程都差不多,考虑一下难度吧。”星莓凑过来一起研究地图。
“雷雨走廊雷暴频发,常有雷阵雨,不过比较狭长,范围不是很大,能藏身的地方其实不是很多,比较好找。”
“但是它们肯定也会移动的啊!星座时段在雷雨走廊现身,非星座时段,我觉得整个雷霆峡谷都有可能。”
“这么说的话,处女宝宝也可能出现在高黎贡山的任何地方。”
“从危险系数上来看,高黎贡山肯定比雷霆峡谷安全得多。”
“但是从寻找的难度上来看的话,雷霆峡谷地势险恶,相较而言藏身的隐蔽的地方也会少得多,找起来肯定容易一些。”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虽然还没有完全放弃寻找摩羯座的旅途,但实际的行为确实已经很说明他们内心的选择了。
是,摩羯宝宝就在结界之后,他们确实有很大的把握,只要进了结界,就一定能找到星匙。但是关键就在于进不去啊!
进都进不去,还谈什么找星匙,难道要坐在这里等着它自己出来吗?
“砰砰砰!”
毫无预兆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三人皆是一惊,几乎同时都站了起来,齐齐望向雪屋的小门的方向。
有人在敲门?
这个时候……会是谁呀?
三人还在迷茫,大耳帽兜却是陡然瞪大了眼睛。它“嗖”的一下弹跳起来,没等蓝箖反应过来它要干什么,它已经一闪身回到了咕噜球。
“大耳帽兜?”蓝箖满脸奇怪地看看咕噜球,又看看眼前的小门。
等等,大耳帽兜这个反应,是不是说明……?
“先开门吧,至少没有危险。”雷瑞说着上前一步,打开了小门。
寒流迎面扑来,带动着积沉在雪屋内的温暖的气团运动起来,气温随之骤降,三人都是立刻就打起了寒战。
蓝色的发丝在雪风中飘扬,衣衫轻摆,它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巧的小布偶,洁白的皮肤如丝绸般光滑。此时,它的脸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焦虑与憔悴,正朝着雪屋内张望。
幽兰雪魅!
“……”
三人都呆住了。
这……这是刚才在结界背后说话的那只幽兰雪魅吗?
……感觉不对,完全不对。它看上去并没有那样拙拙逼人的气势,也没有印象中雪影应有的那样的高雅与端庄。它……它表现出的是急于求访的某种渴望,不知为何,蓝箖恍惚间忆起了自己的童年,自己有一天在外面玩忘了时间,最后回到家时,自己的母亲正站在门口,她的脸上也满是这样的憔悴、焦虑和期望。
……等等!
它、它该不会是!
三人同时抬起头,目光相交之时,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那份震惊。
“你们好……”
这当儿,它开口了。它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略有些沙哑,却莫名带着一丝饱经风霜后的苍凉。
“我可以见见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