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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杀人先诛心

一再颠覆的认知,让众吃瓜的脑浆子就像是一团浆糊,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就连最了解他的柴丽珊,至今还没从一连串的懵圈中走出来,感觉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这位新晋二庄主在救凌小乔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虽然很意外,但勉强还能接受。
可如今对阵管清泉,那可真是彻底刷新三观了,还有他的杀伐冷血,一点都不像那个差点被自己踢爆蛋蛋的臭流氓。
即便是早就知道要攻击天策府,她也根本就没想到,邬非鱼会强横如斯,居然连管清泉都不是对手。
而且他做的如此绝情,这已经不是盟友的兼并了,基本上就是冲着灭门去的啊!
一战之后,整个嫡系非死即伤,几乎无一幸免,管清泉自己也是差一点被打死,现在的天策府,也就剩下个名字了。
这一场大战,揪紧了所有人的心,除了一个人——没心没肺的凌小乔。
小妮子四肢一点都不发达,头脑还很简单,除了管清泉杀子那一幕太过血腥之外,其他的也跟着看的津津有味。
她本来武功就不怎么高,比戏台子上那些花拳绣腿也强不了多少,加上心思纯净,所以,根本就不明白此行的凶险。
反正自从邬非鱼在破庙外救了她之后,就一门心思的认定,这个喜欢口花花的‘便宜相公’,跟无所不能的超人,唯一的区别就是把裤衩穿在了里面。
邬非鱼展现出来的血腥手段,以及魔修的身份,当时让她心里有些疙瘩,但很快就过去了。
她被相公的耍帅装酷所吸引,转移了注意力,一心做起了小迷妹。
每个少女都有一个英雄情结,大概凌小乔自己都没发现,这一份若有若无的情意,已经悄悄系在‘便宜相公’的身上了。
而此时,作为场上的第二猪脚管清泉,一边吐血,一边捂住胸口,慢慢的坐了起来。
这老伙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这样都打不死,难道你的名字叫小强吗?就连邬非鱼都有几分佩服了。
只不过此刻他的模样极为凄惨,内功灵力全无,骨头断了无数,浑身血肉模糊,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身下那一堆碎肉的。
不过,法武双修之人,一般都是武修主攻,灵修防御,而管清泉的灵力差不多也达到了黄阶巅峰,防御力还是很惊人的。
所以,邬非鱼那一击虽然凶猛,但却一时要不了他的老命。
看起来伤势严重,其实只要稍加恢复,他还是犹有余力一战的。
只不过根基被铲除,此刻管大府主已经是万念俱灰,根本提不起半点抗争之意而已。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着身边的一块块碎肉,都是自己的骨血,他虽然为人冷血无情,也照样是悲愤难抑。
人世间最伤心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尤其这个黑发人,还是自己用宝刀亲自送走的。
饶是他阴狠冷酷,看着支离破碎的儿子,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嘴里爆发出了嘶哑的嗬嗬悲声。
骄横不可一世的管清泉,抱着儿子血肉模糊的脑袋,坐在血泊里不顾形象的痛哭流涕。
这一刻,曾经雄霸一方的管大府主,浑身血污,跟路边上等死的癞皮狗没什么两样。
所有的斗志,都早已崩塌;曾经的雄心,更是不复存在。
“小子,大家毕竟名义上还在同一面大旗下,内讧也就罢了,你竟然如此残忍,非要赶尽杀绝。你可知道,这是很严重的内耗,就不怕背后组织找上门吗?”终于,他抬起血泪狼藉的老脸,仿佛老了几十岁,“这已经碰触到了他们的底线,如果传到上面去,至少也是一个‘自相残杀,让敌人坐收渔人之利’的死罪。”
确实,虽然骷髅会不禁兼并,可那是建立在不能互相消耗的基础上,这厮倒好,直接把天策府连根拔起了。
直到现在,虽然场面惨烈,手段血腥,但他依然认为这是一次盟友之间的吞并,而非是仇杀。
而且这口不择言的一句话,当众暴露了组织的存在,也已经犯了大忌,但是现在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可以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家破人亡之际,任何威胁都是无能为力的,除非有了一线生机。
他嘶哑的声音之中,也没有什么想要报仇雪恨的怒意,而是充斥着一种难言的悲伤。
“残忍?你还有脸跟我说残忍?这样的事情你们做过多少?这话你自己不觉得无耻吗?”邬非鱼冷笑一声,开启了灵魂追问,“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这些规则不都是你们制定的吗?”
这可真是荒谬,妥妥的双标狗嘛,别的不说,单是当年那场灭门血案,自己怎么对付他们都不为过。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至于背后组织的问题,他直接选择了自动回避,不做过多纠缠,这是早就定好了的原则。
管清泉闻言一怔,无言以对,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平常也算是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也确实轮不到自己说‘残忍’二字。
这一刻,他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自己的双手早已是沾满了血腥,现在落了个如此下场,这大概就是报应不爽吧。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接受了现实一般,语气平静了一些:“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邬非鱼嘿嘿一笑:“不想怎么样,也就是杀几个人,顺手再灭个门……”
“阁下说笑了。”管清泉脸上微微变色,“咱们还没有那么大的仇怨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和你在开玩笑吗?”杀人必先诛心,这是邬非鱼最喜欢的套路。
在骷髅会这个联盟之内,不禁杀伐切磋,兼并盟友也基本上可以算是潜规则了。
可是如果过度的自我消耗,拼光了对付白道的有生力量,那就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而管清泉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即便是身陷绝境,他也并不是很担心自身安全。
但是,现在听这小子话里的意思,似乎有点自以为是了,很有可能真的要彻底铲除天策府。
想了想,他还是不得要领,喟然长叹:“成王败寇,阁下想要怎么对付管某,尽管下手便是。”
管清泉虽然认命了,但是却低估了某人的恶趣味,好不容易才大仇得报,哪里肯轻易弄死他。
“唉,本少就是心软!这样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少也不是嗜杀之人,今天就网开一面,”邬非鱼诚恳的说道,“只要管大府主自裁,本少就只诛首恶,不计从犯,如何?”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厮的老毛病又犯了,又要玩那猫戏老鼠那一套把戏了。
就连不熟悉的吃瓜,都不禁腹诽:大哥,你这假惺惺做的也太明显了吧?傻子都能看出您老人家的虚伪!
其实这也就是随口一说,诚心给管清泉添堵,像他这么自私自利的小人,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怎么可能自杀?
而且少府主已经被杀,他已经没有了什么念想,若是自己再挂了,那么这个天策府存在与否,真的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管清泉心中也早已跑起了千万匹草泥马,老子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如此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别的不说,从你进门开始,这都杀了多少人了,还不叫嗜杀?
但是现在自己毫无还手之力,不要说嘲讽几句了,就是他要宰了自己,那也只能是引颈待戮。
这就是公羊绑在板凳上,要刮毛还是要割蛋,全都随人家的便了。
管清泉低着头,心灰意冷的说道:“老夫已经是偌大年纪,自戕不详,还是麻烦阁下动手吧,只求给个痛快就好!”
邬非鱼不再理睬毫无斗志的老东西,看着周围倒了一地的残兵败将,眼里满是鄙视之色。
“本少要杀了你们的府主,难道就没人出来救驾吗?”邬非鱼笑吟吟的看着几个趴在地上的护卫,说道,“那个谁谁,对,说的就是你。刚开始的时候就数你笑得声大,本少记住你了。不用装死了,过来,本少就喜欢你的笑容,再笑一个看看……”
“不,不……这位大侠,大爷……您记错了……”那厮坐在地上,把头都快扎进裤裆了,声音也是越说越低,“小的,笑起来很难看……不笑也罢……”
环顾四周,就没人敢跟自己对视,这让邬大逼王根本就没有借机发飙的机会。
“管大府主就只是这点凝聚力?本少可是有点失望啊。”他叹息道,“好吧,接下来,本少要彻底踏平天策府,你们想必也不会有意见吧?”
全场仍然是鸦雀无声,所有还活着的天策府众人,一个个或低着头,或直接趴在地上,似乎集体在数蚂蚁,只求自己的‘笑容’没有被这个煞神记住。
有意见?开什么玩笑?府主倒是有意见,都被这小子打了个半死不活,我们怎么还敢有意见?
所有人这时候也看明白了,天策府大势已去,已经无药可救了。
疾在骨髓,在精血,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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