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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三战三北

对于大多时间的大定而言,和平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景德元年九月,辽萧太后与辽圣宗率大军侵入定境,十一月,进抵澶州。此前,辽曾提出和约,定真宗选择了战争。在内阁首辅寇准等人的坚持下,定真宗亲至澶州督战,登临北城门楼,诸军皆呼万岁,声闻数十里,气势百倍。辽军一面屯兵澶州城下,与真宗所统定军主力对峙,一面展开和谈。
十二月,定辽讲和,双方约为兄弟之国,承认边界现实,定每年给予辽银十万万两,绢二十万匹。这就是“澶渊之盟”。
虽然“澶渊之盟”后大定纳岁币换取了和平,从太平兴国四年,太宗北征开始,定辽之战已经打了二十五年,其间大定损兵折将,人民生灵涂炭。当时大定年收入一亿,而一场中等规模的战事所耗费的军费就高达三千万。相比之下,这三十万两岁贡的确是九牛之一毛。于是,辽(燕)上下因此而与定百年交好,契丹铁骑不再南下。
咸平二年三月,西域于阗国王遣回鹘罗斯温等来定朝贡。罗斯温跪奏曰:“臣万里来朝,获见天日,愿圣人万岁。”真宗问询路上情况,罗厮温说:“涉道一年,昼行暮息,不知里数。昔时道路尝有剽掠,今……行旅如流。愿遣使安抚远俗。”罗厮温称于阗到敦煌的道路通畅,行旅如流。此次于阗使节带来的贡品有玉石、乳香、琥珀、棉织物、琉璃、胡锦等。于阗使团间有商队,从内地带去了丝织物、金银器、茶叶等物品。
大中祥符二年,大定繁华似锦,在这年的九月体现得尤为明显。“西宁夏州进奉外,有以私物贸易久而不售者,自今官为收市。”这就是说,西宁使节所带之物,如果卖不出去,大定官府就全部包买下来,充分照顾朝贡者的利益。大定政府财大气粗可见一斑。
由於大定强力推进对外开放政策,来华的外国人无论是国别还是数量都超过昌楚,开封成为全球拥有外国侨民最多的国都。这些外来新移民有来自西域、阿拉伯和朝鲜、日本等国,还有的从非洲、欧洲等地远道而来,他们的身份包括驻华使臣、武士、僧侣、教徒、商贾、猎手、艺人、奴婢和留学生各色人等,生动展示了文化交流与中外融合促成的文明进程。也有不少大定官员和商人走出国门、走向世界。其时大定的船只已经航行于印度洋各地,包括锡兰、印度次大陆、波斯湾和阿拉伯半岛,甚至达到非洲的索马里。
大定的新移民中有不少是穆斯林,他们在东京一住就是几年、几十年,甚至在此传宗接代繁衍生息,于是就有了“土生蕃客”、“五世蕃客”之说,开封和其他一些沿海城市,还纷纷设立了蕃客的子弟学校“蕃学”。开放的大定不搞种族歧视,允许穆斯林子弟参加科举考试,成绩优秀者照样可以与汉人一样获取功名,封官进爵。连一些讲究诚信的穆斯林商人由于经商有道,对发展大定的国际贸易做出贡献,也被朝廷破格录用,授予官职。为此,当时开封城还兴建了很多规模不小和穆斯林公共墓地。
由于国势强盛,每年有大量的洋人涌入大定,到中原朝拜、经商或定居,定人在世界各地也受到热烈欢迎。
而在统一华夏的过程中,大定采取“先南后北“的政策,在平定南方后,大定面临着占据山西地区的北汉,以及其背后,占据燕云十六州的辽。在多次交手之后,辽定两国缔结澶渊之盟后,开启了百余年的和平。而在面对西宁时,大定态度就极为反复,既有订立盟约的和平时期,也有册封管理的羁縻时期,更有为了消弭变换的战争时期。
总体来说,东亚局势在辽国建立,都是保持着定辽宁三国鼎立的局面,虽然各国之间多有冲突,但大定仍是积极寻求和平。
以文人士大夫为主的阶层,大体上都是选择保持现有局面,你好我好大家好,可以少动干戈就少动干戈。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外交局势的变化,总是迫使战争的爆发。
在面对不得不打的战争时,保守主义总是会选择出击,可是一旦出师不利,保守主义就会瞬间转为投降主义,希望妥协。可是当战事高歌猛进时,保守主义往往会爆发巨大的冲突。面对胜利带来的荣誉,保守主义会铤而走险,积极进取,可是保守主义的局限性,又让他们选择见好就收。种种的矛盾,让朝堂总是陷入激烈的争吵之中。使得大定在战争中总是慢人一步,错失最好的时机。
朝堂之上冲突最大的毫无疑问就是主战派和主和派。二者如同水火。
每当战事来临,主和派往往选择以谈判解决问题,选择让一步海阔天空。可是这种以妥协求和平的方式,往往会发展为投降主义。而主战派则是大多以一批忠臣良将为主,但是武将出身的他们,往往身不由己,被主和派压制。主战派在主和派之下,往往仕途不顺,大多数人都会抑郁终生。
大定的国策以及朝堂之上的党派之争注定了常氏皇帝领导下的这个国度经济繁荣、文化昌盛却武运衰败。
若能清楚认识自身不足继而坚持走和平共处的发展之路倒也罢了,不曾想最富艺术细胞的常佶骨子里竟也有开疆拓土的雄心壮志,即位短短数年便发动了两次国战。
都说打战打的是金钱,此言不虚。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诸葛亮在六出祁山之时病的很重,为了羞辱司马懿,诸葛亮不断派士兵羞辱他。当时司马懿问士兵诸葛亮每天吃多少,士兵答三升。
诸葛亮一个生病的人都需要每天一斤口粮,平常士兵更是可想而知了。
大定建国以来打过不少大战,兵士二万人,岁食米四十八万斛。一斛大米就是一百升,杂七杂八的算一算的话大约是每个士兵一天就要两斤粮食,而假设是动不动就十万大军的话,那么每天光口粮就要几十万斤。
这仅仅是正常消耗,而为了击垮敌人,常有烧粮草的举动,且运输队运送粮食到前线就已经耗费了十之七八了,所以这些非正常消耗杂七杂八加起来一天的粮食就要将近一百万斤,而一个月的消耗夺得甚至可以用亿来计算。
除了粮食的正常消耗,更主要的是士兵的装备。骑兵是冷兵器时代的“霸主”,可为什么骑兵都不经常用呢?因为太贵,死一个就少一个,而且骑兵培养成本太高。
首先战马的费用就很贵,在汉朝时期为了大规模对匈奴用兵,所以汉武帝专门允许民间养马,以此来增加马匹,更是给出优惠政策,只要养马就可以减免数年赋税。
而当时养一匹战马的价值足可以养得起二十个士兵,更是抵得上三户人家一年的开销,可见战马的价值多大。
而除此之外还有大量铠甲,打造一幅铠甲需要花费一两年左右的时间,一幅铠甲需要的铁足足有二十斤,而像类似铁浮屠这样的重骑兵的铠甲更是需要六十斤。
那么一万多人的铠甲装备呢?所以这也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战争除了经济仗之外,更多的还是要靠人参加,因为经济可以用时间慢慢恢复,快则几年,慢则十几年也是有效果的,而大量的人力战死,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夫能恢复吗
最典型的就是汉武帝和匈奴的百年战争,当时汉武帝为了打击匈奴发动了五十万大军进行漠北决战,而马匹更是超过了十五万匹开往漠北。
事实上汉武帝的眼光的确卓越,可是他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文景之治七十年的老底子全被汉武帝败光了,而百姓的生活更是困苦,当时的汉朝可以用十室九空来形容。
大定在三年之内打了两场大战,军民命丧战场者逾十万,靡费军资更是天文数字。伐宁未果,国库原本就已掏空,此次北征更是透支了数年的财政收入,税收已收到了五年后,偌大的财政赤字让相关人员胆战心惊,生怕爆了这“大地惊雷”。好在此事是经皇帝批准的,内阁也只听不晓,一时半会的倒不致将户部拎出来“鞭尸”。
但无论如何,大定此次发抽似的北伐,一无所获不提,反倒是折兵损将,上千万银子打了水漂。明面上的损失是众人皆知的,这背后的负作用却鲜有人知,或者说没人愿意去深究。
皇帝倒也罢了,丰亨豫大嘛,一门心思搞艺术图享乐,不能要求太多。但满朝文武都干嘛去了,新旧党争也好,战和对峙也罢,平素里搞起政斗一套一套的,这会儿倒都像锯了嘴的葫芦,明哲保身但求无过。
这样的大定,真能长治久安?所谓的“万国来朝”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般的假象罢了,剥去艳丽的那层外衣,内里早已是千疮百孔了。
冯过暗暗摇头,却也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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