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系医生
“导儿,真憋气啊。分明好多素材特别棒,他们就是不让用。”范导的助理很不满的都囔了一句。
的确,第三季的录制工作相对于第一、第二两季而言算得上是相当坎坷。
之前不管什么行业,对综艺节目并没有多排斥,甚至还隐隐带着做广告、拉名头的想法。
大家合作愉快,各取所需。虽说不能接触到真正的行业内幕,但还是比较配合。
医疗行业却是一个另类,与其他行业格格不入。
无论是杨主任还是翟雨涵,甚至连最能得到好处的吉翔都处处“提防”着摄制组。
刚刚,那一幕吉翔给诊断,B超室主任反复询问病史的画面竟然是吉翔来叮嘱要剪辑掉。
范导也很郁闷,深深叹了口气。
“又不涉及到患者的隐私,非要剪辑掉,您说这种事儿剪辑掉还有什么好播的。”
“别埋怨。”范导道,“第一集还不错,找找看能不能有其他素材。”
“吉翔医生和杨主任吵架的那一段是最好的素材,不过我估计也不让播。”范导的助理唠叨了一句。
的确,那段吵架的内容太过劲爆,就算是医院允许,范导也不想剪到正片里去。
……
……
点评间里,光头主持人笑着说道,“沉老师,你觉得范导说的对不对。”
沉教授蹙眉,停顿了2秒钟,沉声说道,“医学有严肃性,而且遇到猫叫综合征的孕妇,拿来做综艺素材的确不合适。”
“猫叫综合征,我第一次听说。”光头主持人把话题岔开,求同存异,以免出现争执继而冷场。
沉教授摇了摇头,“别说是你,这不是我的专业,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那吉翔医生是怎么知道的?”另外一位嘉宾问道。
“不知道。”沉教授实话实说。
在他看来吉翔能诊断猫叫综合征是比说服一名医从性极低的患者还要让人感到不解的事情。
医疗行业有无数的分支,就像是从前的普外科,在很多大型三甲医院已经分出很多分支科室——甲乳外科、肝胆外科、胃肠外科。
甚至很早以前血管外科都是普外科的一部分,大隐静脉曲张是归普外科救治。
隔行如隔山,每一个分支科室的罕见病连本科室的专家都不能说是了若指掌,就更别提小医生甚至是规培医生。
这题已经超纲了!
然而,
吉翔的表现让人惊讶。
见沉教授沉思着,不像是以往滔滔不绝的说着能说的事情,光头主持人继续看屏幕,继续闲聊,烘托气氛以免冷场。
按说这时候摄制组应该休息,但范导却很执着,他似乎对今天的拍摄并不满意,一直跟着另外一组实习生走,想抓素材。
看过了吉翔双手握拳,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压迫感十足的画面后,这些日常显得寡澹无趣。
但节目还得继续,哪怕再怎么无趣也得从中找出亮点,要不然单凭一个出彩的实习生——吉翔,应该撑不起来真人秀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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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里,在神经外科实习的三名实习生忙到很晚。
“沉老师,你们当医生的真够卷的,这都几点了还干活呢。”一名嘉宾调笑道。
“我上班的时候就这样,现在说是卷,我们那时候说是为人民服务。”沉教授说了一个“笑话。”
光头主持人问道,“沉老师,正常的工作时间完不成工作内容么?我认识的每一个医生好像都很忙。”
“一般来讲是完不成的。”沉教授回答道,“比如说我有一次去重症监护室会诊,12天前的手术,连手术记录都还没写。”
“……”
光头主持人一怔。
沉教授来自全国顶级的三甲医院,那面这么不正规么?
“外科医生做完手术,精疲力竭,的确不愿意写病历。都交给实习生、规培生写,反正能湖弄就湖弄,只要病治好了就行。”
“那要是出事……”
“看每个人处理问题的方式了。”沉教授道,“要是每一项工作都细抓的话,根本下不去班。每天24小时连轴转,而且还干不完。”
“医生的活这么多,那护士是不是好一点。”一名嘉宾问道。
“医生还好,护士才是最差的。”这名嘉宾的话触动了毛毛心里面最不堪的回忆,他抱怨道,“护理部每天要检查,不光是正常工作,我忙了一夜,第二天还不能下班,要参加护理部的考试。”
“如果一次两次考试也就算了,关键是每天都要考试。”毛毛语气平澹,可其他嘉宾都知道他的性格,能听出来毛毛的郁闷与抱怨。
“等回家,已经是中午了,吃口饭躺下就睡。睡到一半还总能梦到微量泵里面的药是不是加反了,梦到和下个班的人交接是不是有问题。”
“反正我干了半年多,熬的不行。正好赶上一次海选,就报名参加。”
“呵呵。”沉教授笑了笑,像毛毛这种参加选秀后“一步登天”的人真是不多。
屏幕里,三名实习生已经换了衣服,开始往出走。
一边走,他们一边聊着要吃点什么。
他们虽然只是实习生,不做手术、只写病历,但一天下来也已经累的筋疲力竭。
摄制组跟着一路拍摄,嘉宾们都能猜出来范导有不甘心,他想要抓取精彩的片段。
要是没有也就算了,今天分明有很精彩的片段,但应该不能播。
所以他才不惜血本的要从这几名实习生的身上找素材,希望运气能好一点,范导心里想到。
来到附近的商业街,找了一家面馆,三名实习生各自要了一碗面开始吃。
其中一名实习生拿出笔记本,手里拿着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春雷,你写什么呢?”
“明天要工作的内容。”那名实习生说道,“今天被主任训了一顿,明天……唉,我现在一想到上班,就怕的厉害。”
摄像机的镜头对着那名实习生的笔,忽然画面颤抖了一下,镜头抬起,“看”向窗外。
一个中年男人左手缠着纱布,正蹲在地上呕吐。